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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阴谋家只能玩百年,艺术家却能活万世。孟约片刻后自己就转过弯来,她就一人一身,过好自己的才是第一要务,天要塌下来,那也等天塌下来再说,她这样又怕麻烦,又简单惯了的人,这样才符合画风。夕阳渐沉,原野被涂成一片赤红,举步其间,仿是行入了诗歌里,飘飘坠叶,经霜似锦,更有菊丛含蕾未放却幽幽播散一缕冷香。田野的原处还有晚开的桂花,清甜的香气沁人心脾,更有芦花随风摇曳,一摇一曳间银色的绒花亦身披重彩伴幽凉夜色愈飘愈远。“咦,忽然觉得第二个本子就可以从眼前这个场景开始,师兄你说可不可以。”“太祖这回托生成一个什么人?”“干嘛又要写太祖,不要啦。”“你不是答应戏迷票友,这回的主角仍是太祖,还是说你只是说着敷衍一下他们的。”“当然不是,那一稿不是推翻了嘛,现在我不想写太祖了,总写太祖,太祖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好么。”这回是个因为八字轻,被当成女孩养大的可爱男孩子呢。孟约觉得,穿成女人,太祖还会认命,穿成个可爱的男孩子却是个女装少年,太祖一定会费尽所有心思,先穿回男装再说的。唔,这样想想好像也挺有意思,而且她又想到了一个有趣的梗。“太祖生前十分爱看戏,想必你就是本本都以太祖为主角,太祖的棺材板也不会压不住。”“你说的哦,到时候就是压不住了,也把你顶在前面扛太祖的滔天怒火。”“行行行,我扛我扛。”王醴也是个太祖粉,不过粉得很不明显。入夜时分,两人将就着吃点带来的东西,便就着火堆看漫天星辰,两人相拥依偎着,通红的火光在他们的脸涂下一层暖融的光泽。起先两人是真打算好好看星星的,可孟约不经意看王醴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自己早前画的那张饥渴闺中少|妇什么的,不由有些脸发烫,心跳加速。她人就在王醴怀抱里,王醴岂会错过她的细微变化,王醴低头看着孟约直笑,在跳动的火光映衬下,仿佛像是什么都看透似的。孟约:忽然觉得师兄好讨厌哦。“静夜深深,四野无人,如此良夜,岂能空负,年年,来……”孟约轻咬一下唇,笑得心神荡漾,伸手便更紧地偎入王醴怀中,并抬头索取亲吻。“等等……”“这时候了还等什么。”王醴要退开,孟约不依地凑上去,半丝也不想分开。“好像有人声。”孟约:“不是你说静深深,四野无人嘛。”王醴揉一把孟约红通通的脸,道:“方才委实没人,这会儿人也还远,不过有打斗声,我得去看看。”孟约觉得自己现在跟本来该有糖吃,却刚舔一口就被自家狗叼走舔满口水的小孩儿一样,心中的忧郁可想而知:“行吧,你去吧,谁让我家师兄是一府官长呢。”王醴也不放心孟约就这么待在这里,干脆喊孟约一起过去,瞧着夜深风凉,取了件带帽子的披风给孟约。穿好披风的孟约则在思量着,这会儿有没有什么重要剧情,但因为这时候除了男女主分分合合爱爱恨恨,主要剧情就开启宪政,暗流汹涌都在朝堂上呢,于其他方面着墨不多,就是着墨也多半是写南京那块地方的人和事。走了一路,孟约也没琢磨出什么来,想着大概和剧情可能搭不上干系。然而,事实总是要吓人一大跳呢!第三五四章一定是上辈子欠她的深秋的风已带寒意,何况夜正稠,陈维昌衣着单薄,在深夜不辩方向的林木间穿梭,身上汗如雨下,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每当停下,秋风便会如刀子一般沿着汗珠滚落的地方侵入五脏六腑,他已经将近两天没合眼,一路奔逃,自然也没能好好吃点东西,最多就是野地里的野果,酸且涩,根本无法充饥。陈维昌脚如灌铅,偶尔扶着树木撞粗气,却不敢多作停留。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运气,自从离了永州,就再没太平过,奔逃至谷地时,还被各个方向追来的黑衣人呈合围之势包围,阻断了所有可能脱身的路线。陈维昌一路上丢了无数有碍行动的东西,甚至把随身的配枪扔在了一个农家小院旁的树洞里,但他还带着长剑,虽然他也曾无数次想把碍事的长剑丢下,但野地里开路少不得一件趁手的利刃,何况他还在逃亡路途中,自然不能将趁手的利刃丢弃。六名黑衣人,陈维昌只一人一身,虽然他还举勉力应对,心中却已存了死志。“师兄,太黑了,看不清。”虽然夜深有明月,但还未尽凋落叶的枫林仍挡住了大部分月光,叫人看不清楚。王醴却已经看清楚了:“年年在这里待着,我去去便来。”孟约因为什么也看不见,虽然担心,却并不没有太害怕。王醴出来有带猎枪,也并不需要找人拼命,既使她什么也看清,王醴也必然看得清的。有枪在手,震慑一下就能把人全吓跑,倒也不必拼命。安顿好孟约,王醴寻了个落脚处,架起猎枪朝着密林中便是连和两枪,王醴的枪法不敢说好,也断不能例无虚发,但深夜里连响枪声,足够震慑住黑衣人,也足够吓破陈同知的胆儿。黑衣人忙着散开时,陈维昌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跑的心思都没有,是路过救人的也好,是再遇恶人也好,陈维昌不打算再跑了——要死就死,要万一侥幸不死,老子回去第一件事就把那群通敌叛国之流全部弄死。“陈同知。”陈维昌参加过孟约和王醴的婚礼,对王醴印象颇深,毕竟大明的官场其实也讲脸的,能顶着这样一张脸受重用,挺不容易的:“原来是王知府……”见陈维昌一脸侥幸逃出生天的脸,王醴便知道今天这事小不了,他弯腰扶起陈维昌,问道:“陈同知还能走得动吗,我和年年就在不远处宿营,不想竟听到刀兵声。”“侄女竟然也在!”陈维昌只能说不能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大半夜好好在家不行,要不是今天有猎枪在手,那群黑衣人又在追杀他的路途中耗尽弹药,只怕今天都得交待在这里。等王醴把人扶过来,孟约一看,惊道:“伯父,你没事吧?”孟约:这位什么体质,柯南附体吗,怎么到哪儿……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