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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明白了,所有不珍惜,都很可能是因为不了解。你看我那些学生,便是看着我都觉得辛苦极了,以往是很懂事,如今却是很体贴。”孟约跟王醴说起来的时候,特别唏嘘。王醴听完,道:“嗯,是该让阿雝和阿煦知道,日后才会珍惜,才会才你好。”孟约:……“快别吓着他们,阿雝已经很体贴了,至于阿煦,那不是才三岁多么,再长长自然会体贴的。”孟约觉得,王醴最近有一种很明显的倾向,那就是认定是个闺女,所以要让俩儿子提前预习一下这个“残酷”的世界。在这方面,孟约真想说一句“男人何苦为难男人”,王醴却觉得这正是个教育儿子的好时机,哪里肯放过。自然,王醴也不准备吓坏儿子,就是真有女儿后儿子不值钱,那也是亲儿子不是。南京城中,宣庆帝也听闻了消息,兴冲冲地准备给取名字,萧皇后:“你还记得给阿雝取名字的情形吗,还记得后来年年说名字笔划太多,孩子上学光写名字都能哭出来吗?”宣庆帝:“好歹我给取的名字,能给孩子添点福气吧。”萧皇后:“这话是别人说着哄皇帝老爷的,你难道还真信了!”宣庆帝本来一门心思要取的,就是萧皇后阻拦也要,结果一翻字典傻眼,真不知道该取什么。觉得孟约这回可能要生个女儿,宣庆帝想肯定要取个意义好,又好听好写的字,翻来翻去,看哪个都不顺眼,最后决定还是歇菜。想想他也就一个闺女,太祖托梦来命名,他都要翻脸,王醴好歹是日后能留给朱载宥的梁柱之臣,还是别让人为女儿命名的事就翻了脸去。朱载宥默默地提笔写信,知会远在济南的孟约和王醴,王醴:“儿子好说,若是个女儿,我匆匆之间哪想得宜的名字去。”“要是不想官家心血来潮,还是早早取好为妙。”王醴想半天才道:“小名叫糖糖吧,正好跟甜甜很相衬。”“小名叫什么都好,大名儿呢?”孟约觉得他们真纠结,取个名字而已至于嘛。这时候她倒忘了,她为绘本里的主角取名字都头疼得不行。“我好好琢磨琢磨再说。”之前不是没琢磨过,不过关于女儿的名字,琢磨再多也觉得还不够。儿子的名字都费了一番琢磨,何况给女儿取。思来想去,王醴还是想给女儿取个质洁而美的名字,来来去去,唯有两个字最得他心,一个是“筠”字。竹秀而挺直,筠不但指竹,还指竹杆质青之美,愈发显得字有余香。另一个是“羡”字,羡指富足有余,人这一生落到实处,有这四字其实就很好了。但羡字多义,还有贪欲贪慕的意思,最后王醴还是选了“筠”字。恰好济南街头有道市井小甜点名叫竹露糖糕,需放在新鲜竹筒里蒸制,用过一次的竹筒不作第二次用,带nongnong竹香。孟约怀孕后特别喜欢吃,说不定是肚子里的小人儿喜欢吃呢,这名字也应景。至于儿子,取同音字“恽”,敦厚之意。“很好,笔划已经算是仨孩子里最少的啦。”别的就不求了,繁体字呢,笔划多的字太多了,这样已经很好。取好名字,王醴安心,孟约放心。这天夜里下了雨,天转冷,孟约早早睡下,王醴则起了趟身,去看俩孩子。确定俩小人儿没踢被子,睡得暖和,屋里半夜烧了地龙,王醴便又钻回被窝轻轻揽着孟约继续睡觉。迷迷糊糊间,王醴再一次梦到了王四。也许是孟约的绘本真的有力量,在那本虽没有太深远影响,但因为脑洞足够大,也挺受大家欢迎祝福下,王四果真有了人作伴。两人眼对眼时,王四正在卧房中点着灯处理公文,屋中的陈设明显已不同,有女子生活于其中的痕迹。也不知是过去了多少年,王醴没问这,只问王四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王四娶了妻,是吕撷英介绍的,恰是吕家的女孩子,吕冰的堂妹,性子比吕冰跳脱些。王醴曾经见垸几次,记得是嫁得很远,后来就没了音信,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如今看着和王四在一块,倒像是很不错的样子,王醴告诉王四,他将会迎来第三个孩子,可能是个女儿。“我给她取名叫阿筠,小名是糖糖。”“糖糖?想来会很甜。”“你呢?”“我也有了孩子,还不知是儿是女。”“从我这里来看,八成是个儿子,我盼女儿盼到如今,也不知有没有这样的神气。要真是三个全是儿子,我都不知该怎么办好,早些年说过领养一个,或许真要这么干才能一圆养女儿的心愿。”梦境至此便止,王四神容不同往日,便让王醴知道,梦中的不管是不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他都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圆满,如此……足矣。小剧场:假如王四第一胎生的就是女儿……王四:不好意思,头胎就抱上女儿。王醴:就应该叫孤独终老才对!!!!!第四八六章开宗立派,一代宗师清晨醒来,王醴便微微将窗推开一条缝,浓雾沿着窗缝漫进来。院中已经是一片稠白。花开到这时,已经只剩下寥寥数种,且开得不能说很好,隔着雾看却仍然美极。王醴坐在窗前,细细思量,梦境中的一切,比上一次清晰。或许孟约会对此有很多感触,但王醴没有,他唯一有的触动也是感慨若无孟约,他的人生将会如同一眼冰冷的雪洞。“那究竟是梦,还是当真……有那样一个世界,没有年年,只有继续飘浮于世?”如今再回首,王醴竟有些想不起自己从前的面目,早逝的父亲,总是沉默的祖母,改嫁的母亲和同母异父的弟妹,这些人的再进入他脑海时,他才发觉往日种种,竟像隔着一整条岁月长流般久远。孟约醒来伸个懒腰,手边没碰到王醴,她抬头往屋里扫一圈,见王醴坐在窗边,也没点灯也没开门:“师兄,你怎么衣服也不披一件就坐那儿,起来很久了吗?”王醴看孟约要起来,赶紧起身把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拿来帮孟约穿上,一边穿便一边说话:“我昨晚又梦到王四了。”本来还有些犯困的孟约顿时间清醒过来,睁圆眼睛道:“王四怎么样了,他成亲了吗,有没有孩子,过得好不好?”“已成亲了,他虽没多说什么,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