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天盛长歌]朱砂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怎么你也帮她啊!”韶宁撒娇道,扯着宁川的袖子。

“你若是能像宁遥那般长点性子,也就不会吃她的亏了。”宁川柔声道,“你可是正宫所生的嫡公主,岂是她一介庶出的可比?只是韶宁,莫再寻她麻烦了,现下哥哥我这儿正烦着呢。”

宁川说得有理,宁遥毕竟是个庶出的帝姬,兴不起什么风浪,衣裙、花灯、首饰、字画,从小到大,就没什么是她不抢的。尽管身份摆在那儿,可秦婕妤最近受宠,难保圣上耳根子软,被吹些枕头风。

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让宁遥撒野撒到自己头上来的。

韶宁嗑托一声把酒杯搁在桌上:“往后咱们新仇旧账慢慢来算。”

*

韶宁怎么想怎么做,宁遥是管不着了,她日日挑灯苦读熬了几个晚上才将夫子吩咐的几本书籍看完,眼睛都熬红了。这圣贤之道高深莫测,岂是一时半会能够参悟透的,罢了,还是歇上几天再说。

“殿下,都熬了几个晚上了,眼睛都红了,快歇息吧。”折柳心疼地道。

“我坐着憋屈的慌,想出去走走,你且替我将手炉灌好塞进被褥里暖着,等暖了我再回来。”宁遥左右扭扭头疏松筋骨,站起身推门往来走。

她对着手哈气摩挲取暖,顺着长廊往外走,正入了一座院子里,见院子里竟开着红水仙,一时神往便抬步走向前去。

听到窸窣的脚步声,窗棂突然闪过一个影子,那人从后面扳过宁遥的肩膀,向后用力一掰,疼的她是龇牙咧嘴的。宁遥也是没在怕的,一把扯过那人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那人才松了手。

那人下意识偏头看向宁遥,眼眸里充满了惊诧,“是你。”

宁遥揉着肩膀,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亦是不可置信地惊呼:“顾南衣?是你啊。”

顾南衣瞧她被自己弄疼了,禁不住多看了她两眼,随后才收回视线质问道:“来干什么?”

“夜来点灯苦读,熬了几个时辰便想出来走走,正巧看见你的院子里开着红水仙。”她打量着花,“我一时看呆,这才惊扰到你。”

顾南衣莫名沉默了半晌,才哦了一声,见宁遥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盆红水仙,“你喜欢?”

宁遥小心翼翼地伸指轻轻托起垂下的花骨朵,眼眸里尽是惜花之情,“一月花开二月红,这红水仙向来珍贵,如今又是春寒料峭的时节,这水仙开的这样好,定是费了心思。”

“喜欢就送你了。”

“啊?夺人所好是不是不太妥当?”

顾南衣喃喃道:“她不喜欢水仙。”

宁遥偏偏头,“谁。”

顾南衣没有回话,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将那盆水仙捧到宁遥手里。

“你喜欢,给你了。”

第3章第3章

“这么珍贵的红水仙,你就这么给我了?”宁遥眨着眼睛看向他,又一次询问确认,手却紧紧捧住了花盆,爱不释手的。

“嗯。”顾南衣一直半低着头垂眸看着自己眼前的三寸地。

“谢谢!”宁遥朝他行礼致谢,“顾兄割爱,日后我定还你一个人情,更深露重,在下先告辞了。”

宁遥行礼退下,捧着花贪婪地赏着。顾南衣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眉宇间泛起淡淡的笑意,稍纵即逝,但他却意识到,平时不苟言笑的自己,竟然笑了。

次日,宁遥和折柳同去溪边溪水,初春里,正是芳草露芽、野花如织的时候,一路飞蝶黄鹂翩翩皆是翩翩飞舞。宁遥光着脚坐在溪边,挽起深衣角伸了双足在檐下戏水,溪里几条小鱼,轻啄着小腿,酥酥痒痒的。

正值春雨连绵时节,铅色的天幕摇摇欲坠,风乍起几滴雨湿了发丝。折柳撑着一把油纸伞,踏过雨水涟漪,手里拎着一双绣鞋,蹲在了宁遥旁边。

折柳见她玩的正欢,噗嗤笑出了声,“殿下都多大了,还这么贪玩,小心凉气钻脚心。”

宁遥的脚上下踢了一脚雨花,脚踝上的银铃铛铛铛响,她笑笑:“就玩一会儿而已,这水倒凉,你要不要也来踢一会儿。”

折柳摇了摇头,捋捋衣衫袖子,心疼地道:“我这衣服可是云绫锦做的,我可不舍得。”

“本宫堂堂天盛帝姬,还做不起一套云绫锦?”宁遥双手撑在两侧,仰着头眯眼感受风拂过的柔软,“之前父皇送了我几匹古香缎,你挑喜欢的拿去裁衣裳。”

说起这个,折柳便皱眉抱怨道:“前些日子在宫里,圣上赏了殿下新的宫殿,奴才正去尚宫局取点东西给殿下置办新殿,谁知那几个不长眼的小内侍竟给我脸色瞧,说什么别的皇子的吩咐多,忙不上殿下的事儿,就一直耽误了。”宁遥伸手拨弄着溪水,虽见多宫里的见风使舵,然而见她生气,也不愿在火上加油,只得道:“算了,他们许是真的差事多。”

折柳忍了忍,终究还是不服气,“皇子是圣上的儿子,殿下也是圣上的女儿,他们竟敢这般作践我们。”

宁遥默不作声,小手嬉着水,一拨一拨的,拨得水花四溅,"扑扑"地冰凉的扑到腿根上来。

折柳按住她的手,一张俏脸气得雪白,“殿下也不生气么?”

宁遥一时心疼,叹了口气道:“看人眼色都看了十年有余么,还差这一阵么。”

折柳一时作不得声,片刻愣愣道:“我只是心疼殿下,同是圣上的女儿,韶宁公主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拉起她的手,“殿下和婕妤娘娘在宫里受气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盼来陛下青睐,却还遭这帮奴才作践。”

宁遥默默片刻,这又怪谁呢,只能怪她没有一个好母妃,没有一个好母家替她的未来做打算罢了。

见雨越下越大,宁遥便准备回书院了,折柳搀着宁遥到林子后面换上鞋子,才脱下湿漉漉的鞋子,听见溪边人声笑语,步履纷沓,想是书院中的同窗们也来伴雨踏春,一个个结伴而行,很是热闹。

一把熟悉的尖声笑道:“那个宁遥不知又躲哪儿去了,许是知道自己身份早回宫里呆着呢吧!也是,像她这种小门小户所生的女儿,本就不配来天子学府念书。”

另一人大声嗤笑了一声,语气轻蔑而不屑,“未必是躲着!不知道她勾搭上了哪家公子哥世子爷,指不定跑到哪里背人处说悄悄话儿去了。"

众人哄笑起来,宁遥脑中轰地一响,被羞辱的怒气汹涌上来,愣愣别过头去问:“她们在说谁?是说我么?”

折柳为难地摇摇头,道:“她们的话不中听,什么闲言碎语的,嘴又那样零碎,殿下别却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