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天盛长歌]朱砂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胎儿!”

女医顿时脸色煞白,“娘娘饮下的安胎药不知被何人掺了芫花,这才早产大出血的!”

宁遥顿一顿,又是惶急又是气恼,脸色铁青叱道:“给本宫想办法,若是母妃和胎儿哪一个遭遇不测,本宫都让你们给他陪葬!”

女医连忙答“是”,随后拔腿便往产房里去。宁遥腿脚瞬间软了,折柳赶紧搀扶住了她。宁遥眼中一酸,别开折柳的手,急得跺脚:“你搀着我做什么?赶紧去请父皇!”

一位女使从朱漆门外跑来,跪在宁遥跟前:“殿下,奴婢去请陛下来,赵给使说陛下正在议政,谁也不见。”

宁遥胸腔一阵气息翻腾,失声地哭了起来,王氏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只得捻着帕子焦急万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稍稍清醒一些,隐约听得里头一阵喧哗,产房门倏然被打开,有人推门而出。

宁遥见是太医,脚下踉跄一下往太医跟前一扑,她激动地搀着太医的手臂殷切询问:“大人....大人,我母妃怎么样了....”

只见太医摇了摇头,深深叹气,“娘娘饮下了芫花的安胎药,此药物性温却有毒,有活血化瘀之效,娘娘本就足月,饮下活血化瘀的药引发大出血。”

“那孩子呢?”

太医不自觉地低下头,摇摇头:“是个男胎,只是羊水早早破裂,胎儿在腹中过久,生下后已然没有了呼吸。”

“你胡说!”宁遥骤然大声叱了一声,发疯似的推开了太医,一双眼眸睁得极大,她嘴里反复念着“不可能”,豁地抓紧折柳的衣襟,喘息道:“怎么会....怎么会!”

“娘娘时间无多,殿下快去看看婕妤娘娘吧。”

宁遥跌跌撞撞地走入殿中,只见秦婕妤躺在锦床上,脸色毫无血色如深秋残花,发丝黏腻在额间显得狼狈不堪,褪去脂粉的女人风韵已不似当年,她气息微弱,吃力地睁开双眼。

宁遥倏然跪在榻前,惊向秦婕妤道:“母妃....你没事的,你没事儿的!”

她在榻边伏下,抬手覆上秦婕妤白皙如玉的手,把脸贴在她的手心,喃喃道:“母妃....女儿不孝....女儿没能守在您身边....母妃.....”

痛楚的辗转间,秦婕妤轻轻摇摇头,抬手捋了捋她鬓边纠结的步摇流苏,她声音轻浅道:“不许哭....天家帝姬的眼泪就像珍珠,值钱的很,遥儿不哭。”

宁遥赶紧吸吸鼻子,勉强牵起一抹笑意道:“好好好...我不哭,不哭。”

秦婕妤浑身的力气仿佛用尽了一般,长长叹了叹气:“母妃这辈子委实亏待你了,你出生时....咳咳....我怨怪你不是位皇子,待你苛刻冷漠,也怪我不争气,争不得圣宠,害你遭人欺压迫害....”

“没有...没有!遥儿不怪母妃...”

“母妃还责怪你留不住你父皇的心....咳咳咳....”秦婕妤激烈地咳嗽起来,“我明知君心凉薄,不该抱有希望,我不甘心就这样....不甘心二十年了还只是个婕妤。”

宁遥如捣蒜般摇头,“女儿一定争气.....一定争气,母妃一定会等到...会等到父皇册封您为妃的时候的...会的!”

“遥儿呐....母妃再给你唱一遍你喜欢的童谣吧,母妃记得你小时候啊,总跑来我榻前缠我给你唱呢。”秦婕妤拍拍宁遥的手背,目光温暖和煦。

“母妃还记得?”宁遥破涕一笑。

“母妃亏欠你太多,怨怪你太多了,你不要怪母妃,母妃也是....也是被逼无奈呐,母妃也想让你跟韶宁一样,明明你也是陛下的女儿!”

宁遥摇摇头,“母妃不要说了...遥儿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母妃....”

“母妃这辈子欠你的,是还不上了,母妃给你唱你喜欢的歌谣吧....”秦婕妤的指尖抚过宁遥的脸庞,眉梢间皆是怜爱与愧疚,眼眶泛红泪滴溢出,她吃力地张嘴嗫喏,唇齿间吟唱出悠悠动听的歌谣,“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天下....”

渐渐地,掠过宁遥脸庞的手顿时间垂落在榻边,秦婕妤已然气绝昏去,轻浅的旋律缓然地噤住,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吐出,宁遥一滴清泪宛然无声隐沒于秦婕妤的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高能,宁遥要开大招开启副本模式了,非战斗人士请退让!顾南衣赶紧回来哄媳妇,□□桶宁遥要爆炸了!

明天停一天,后天继续

第33章第33章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缓缓打开,宁遥满脸憔悴,泪痕斑驳,不复往日娇俏容颜,她双手紧握,掌心湿湿地冒起一股寒意,她颔首忍泪,眼神凝滞如冰。

“贴身伺候娘娘的女使内侍何在?”

折柳又将宁遥的话大声复述了一遍,此时折柳侍立到宁遥身边,“回殿下,平时贴身伺候的女使内侍拢共十二人。”

“带上来吧。”宁遥道。

宁遥坐在殿前中央的檀木椅上,见一行女使内侍站在阶下,她望着一众人低眉顺目地,个个不敢抬头,噤若寒蝉。宁遥坐在椅一动不动,一股寒意腾腾奔涌上心头,只扬了扬唇角道:“先杖责三十。”

众人无比惊恐,膝行两步伏在地上磕头求情,折柳也略显震惊,小声道:“如今已入夜,殿下若是大张旗鼓行刑,恐怕会惊动六宫....”

宁遥暴喝一声:“本宫说话你们是听不见么,要不要本宫亲自动手啊?”

折柳被她所震慑,不敢再吭声,一行内侍拎着粗长的棍子将一众人压到在地,内侍们举起棍子便向着他们的臀部狠狠猛击数下,惨叫盘旋在飞檐屋顶间,森然可怖。

三十下过后,已然有几人疼晕过去,宁遥缓缓起身步下台阶,走到一女使面前,顺手接过装满脏雨水的铜盆,哗一声兜头兜脸全泼在了那女使身上。

那女使痛苦地咳嗽几声,依然苦苦求情:“殿下明鉴...不是奴婢....”

宁遥抬脚踩在那女使手背上,居高临下道:“你日日伺候母妃饮下安胎药,在药中下芫花的定是你。”

宁遥矍然变色,怒意浮眉间,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