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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没想到老爷子居然如此记恨。就是收个手下,居然还要将何东胜踢出局,坚决不给这外孙女婿进家门的机会。廖副书记赶紧往回找补,一个劲儿地跟苏老先生强调:“哎呀呀,老先生,在大正策的把握方向,小何还是有优势的。您看,海南咱们都属于人生地不熟,把握清楚了大方向,才能做好生意嘛。再讲了,我一个结了婚的男同志也不好跟小秋大夫太亲近,这影响不好。但凡是拎包拎东西之类的活计,还是需要有人干的呀。”何东胜也鼓足了勇气:“老先生,我要写调研报告,得收集关于外商投资的调研材料。”苏老先生鼻孔里头出气,倒是没有坚持再讲不许他跟着的话了。余秋无奈看着老人,伸手轻轻地给他捶着后背,老人脸上绷着的肌rou可算是松弛了下来。廖副书记在心里头嘘口气。妈呀,这讨媳妇可真不容易。尤其是有两层老岳父的,搞定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呢。最可怕的是,这老老岳父还看不惯老岳父。老廖这人最大的好处在于心宽体胖,或者简单点儿讲下了决心的事情,他就不会再拼命各种纠结。既然打定主意投身商场,他就痛痛快快地睡一觉。明儿就是初三了,正府机关正式开始上班。他得去好好问问怎么办手续,到时候也能跟着人坐飞机去马来西亚。廖副书记跟老婆说了小半宿的话,规划了他去海南搞投资,家里头的生活。要是那边条件好的话,就把他们母女都捎上,那儿冬天不冷,也不怕招娣再生冻疮。他美滋滋地规划好了,呼呼啦啦一觉睡到大天亮。医疗站的电话响,招呼他过去接的时候,廖副书记还在伸懒腰。打电话的是省委办公室的同志,一叠声地催促他:“哎哟,我的廖书记,您可得赶紧的。今儿可是大年初三了,收收心,要工作了。”廖副书记笑嘻嘻:“行啦,要下我的位置是不是?没事,我马上回去交接工作,绝对不耽误你们的事。我已经把手上的事情都列清楚了,保准今天就能交接完毕。”办公室主任急得跳脚:“我们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赶紧坐最近一班船。我们派车过去接您,立刻上火车,你上京。”廖副书记吓坏了,感觉不用这样吧。捋了他的帽子也就算了,难不成还要上虎头铡?这也太夸张了。他承认他舞斗的时候的确打死过人,不过谁舞斗的时候手上没沾过血?大家伙拿着枪在街上对扫。要么你打死别人,要么别人打死你,压根就没有第三条路选择。省委办公室主任莫名其廖:“廖书记,你说什么呢?你赶紧上京接受任命去呀。你忘了,我们省委书记今年退休了,现在要上一位新书记。”虽然上头还没有发准话。可这个节骨眼上,上面专门点了廖副书记的名,那里头的意思不是很清楚了吗?哎哟,到底是被老人家亲自面见肯定过的,这升迁速度赶得上坐火箭了。廖副书记目瞪口呆,半晌才结结巴巴:“你……你说让……让我干……干省委书记。”办公室主任十分肯定:“那当然了,不然大过年的喊你过去做什么呢?您瞧瞧,上海的位置都动了。肯定是一鼓作气,您也要往上升了。书记呀,您老人家回来可别忘了请我们吃鸡蛋面,好歹也是喜事,要庆祝一下的。”廖副书记还是回不过神来,他挂下电话,转过头看见苏老先生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省委干部脑子嗡的一声,完蛋了,他昨天居然撺掇苏老先生去海南搞投资。等等,老先生,咱们可以好好聊聊。其实咱们省情况很不错的,自然条件是一方面,但真正影响厂子发展的是人文环境。这要说搞招商引资,咱们省的人文环境绝对可以排在前列。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0709:40:00~2019-12-0718:45: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宋昭昭昭昭10瓶;希茜2瓶;淇淇、大西北臊子面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魂归来兮廖副书记上船的时候耷拉着脑袋,脸上全然没有升官的喜悦。他怎么就嘴那么快,非得把海南夸成朵花了呢?旁边一块坐船的林斌也阴沉着脸,老大不痛快。他觉得自己来错杨树湾了,因为他看错了自己的朋友们。他们居然将老人家想得如此不堪。用他们的脑袋好好想想问题呀!他们也太小瞧老人家的眼界了。现在是什么时期?报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是经济建设的关键时候。现在人们提起廖副书记,第一反应是什么?工副业,大力发展工副业以及家庭养殖业家庭副业的基层干部第一人。现在帼家正在全面发展经济,无论如何老人家都不会动这根旗杆的。再说了,假如连已经公认做出了成绩的廖副书记都要下台,那其他人就会不知所措。地方班子为了保持平稳,会产生新的一轮揪斗,好用暴力的方式将现有的领导班子全部打倒。这与老人希望在稳定的环境下进行经济建设的设想背道而驰。林斌痛心疾首,他认为如此简单的道理,自己的朋友们不应该不理解。他们居然还以为廖副书记会被捋下去,甚至要安排廖副书记去做生意。小林大夫气愤难当,觉得廖副书记实在没资格升官了。因为他连最基本的大局观都没有。余秋叹了口气,语气悠悠的:“可你也要承认,很多时候大家都猜测不到他做事的真正目的。无论他做出怎样的事情,都不足为奇。”一夕之间失了势的上海帮,难道不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吗?尤其是那位不到40岁就成了实际意义上接班人的副主席,不就是他从造.反.派里头挑选出来的吗?只不过转瞬之间,一飞冲天的年轻人就已经被他厌弃了,又直接被打到谷底。在翻手云覆手雨的当权者面前,被统治的对象战战兢兢,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假如说他们有什么过错,那么最大的过错就是错误地估计了一件事,其实在老人的灵魂深处打倒一片并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事。肃.反扩大化的问题在公产党的历史上并不稀奇,无论是酥连还是中帼,始终都存在。在老人看来,洪君大清洗,斯跶林不过杀了一百万人,其中一定还有不少真的反格命。这不过是为了实现格命的目的,在认知和正策上发生了偏差,属于好心办坏事,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由人及己,这场由他一手主导的格命,现在真正让老人厌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