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不要和jian臣谈恋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五月初时偷偷潜回祖宅来看过,那个时候衣冠冢尚且安好,并没有人丧心病狂掘开它的。”

纪陶问:“祖父生前,是否有什么衣裳,上头镶了一枚小金麒麟?”

唐糖十分惊异:“你如何知道?”

“有一件事我一直未曾告诉你,我与那孟州知府颇有一些私交,据说他们当日前往查问唐府血案,早已将府中尸身……尽数火化。但其实,他们并未查找到祖父的……”

唐糖既惊又喜:“难道他老人家也还存活于世?”

纪陶慢慢摸出一枚极细小的金色坠饰来:“这样的机会并非没有,却只怕极小。你说的前厅血泊,我到之时早已由孟州府清理,故而十分模糊。而这枚小金麒麟,却是我在北院那堆焦灰残渣之中寻到。灰堆是被人清理到院角去的,这东西细小得几难察觉,故而才能在那么久之后被我捡到。这麒麟我初判是枚衣饰,应当并非金铸,它无比坚硬,遇火竟然未遭一丝变形。”

唐糖掂着这枚小东西,看得泪眼朦胧:“这确是祖父一件贴身夹衫上的镶嵌之物,你说遇火……”

“想必当日是有人企图纵火,却因雨未能得逞。我前几日在后山询问过秦家夫妇,他们记得清楚,去年四月初时某夜,你家那个方位的确遭遇过一场冲天大火……因这半山独唐府一户,相援不易,他们看火势不妙,才决定出发,然而才行不到半途,却是大雨倾盆,那场火很快熄了。因为夜深,他们料得唐府人多,便未再去翻山相看。又隔了数日,方知唐府惨案……”

“祖父难道是被他们那把火……”

纪陶捏一捏唐糖的手问:“那夜是不是真的下了雨?”

“那夜的确是落了大雨,前半夜我顶着雨赶路,也幸得那场雨救了我,山里头都是我的地盘,我半身湿透,那拨歹人恐怕早湿了全身;他们想必做梦也没想过我会上山,我便偏偏躲去了山上,在山洞里生了一丛火,生生将自己烤干的。”

纪陶心疼得无以复加:“……怎的这般艰辛。”

唐糖倒是不以为意:“就是一个跑字,被人满世界撵着追着的确很累,但累久了,好像也习惯了。后来赶路用的衣衫,还是我在祖宅寻到几件父亲少时衣物,略有些宽大。敲开纪府门的那天早晨,你若是看见我的样子必定不认得,像个山里来的猴子。”

“那一夜着了红喜袍,分明极美。”

“三爷枉被人误解作风流,原来全无品味可言。你是说那躲在荷花池里哭成个傻子的落汤鸡?美什么,土猴一只……”

纪陶哼一声:“土猴子倒好了,我至少可防走一个赵思危……”

“赵思危其实挺可怜的,待三爷也算青眼有加,你不是个乐于树敌的人,为何一说起齐王殿下便如此忿忿?”

“他若能用可怜二字来形容,那世间岂非人人可怜?生于帝王家是命,至于其他……所谓求仁得仁,总得他有所求,方才有机会得之。”

“他求什么关我何事?我只管三哥求什么……”

纪陶振振有辞:“齐王信中诉道,他三十寿诞当夜,有你作陪吃面,吃得欢喜圆满。”

唐糖很冤枉:“圆满他个鬼!那夜后来的事情他也告诉你了,吃面祝寿事小,收拾门户事大。我若不替他走这一趟,他找谁合适?就算你在,难道唤你前去?他本就因为绿帽子无脸透顶,那王妃万一衣衫不整教你看去了,他齐王更是颜面何存?赵思危这厮的确鬼得很,我为他出力如此,他却反行此离间之道。不过他终是我半个雇主罢了,三哥总把人家假想作情敌,实在毫无意思。”

纪陶咬着她说的话不放:“你分明说老了更有风味……”

“三哥不够老么?再说若要一个糟老头子……反正我迟早会有一个的,再等几年你不就是了?”

纪陶听得若有所思,总算满意了一瞬,神情再次凝重,对着那空冢再拜三拜:“您老人家也听到糖糖的话了,若到了紧要关头,必得为小婿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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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陶将那细小的金麒麟浅浅埋于冢间,又重竖了无字之碑,方才带了唐糖拜别继而西行,却命阿步留守唐家祖宅。

唐糖不解其意,纪陶携她上路方道:“我教林步清在此守株待兔。若有比衣物更有效的神物,对方绝不会放过的。”

唐糖更为不解:“神物?”

“既是杂书饱览,糖糖可曾听过西南有种通灵法术,或可通过去未来,或可禁锢控制那物件主人的魂魄?”

“还真读过,不过觉得是无稽之谈,人死无可复生,他生前的意志便也随同死去了。你是说对方企图……不会罢!对方为何不直接禁锢我祖父,却要在残害他之后,做这等荒唐之事!”

“前番去孟州,由得孟州府陪同潜往你家细搜,我发现祖父的衣物用度竟然全数消失,依照北院的残烬来判,它们也许都是在北院被付之一炬。现今如若假设有两路人马,其一目的只在灭门,为了让后者寻不见唐府,后者却是别有所求,被人捷足先登下了手,这不过是对方的下策……”

唐糖听得心惊:“可即便真有这等法术,那也是西南边陲的某种巫术,如今我们正要往西域一线查探,上书写的亦是西域古字,它们之间相隔迢迢,二者全无关联……”

“若为了同一个目的,二者之间便生出了关联。”

“……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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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车行顺畅,很快抵了三十里铺。二人下车登山,径直先到秦家拜望秦家夫妇,顺道取赵思危派人递来的古西域译典。

唐糖久不攀山,才行到半山便有些喘,纪陶不管不顾驼她起来,背着疾步飞走,唐糖又惊又慌:“做什么?这里我才是地头蛇,没我攀在前头,谁给你带路?教山里的邻人看见,也不大好。”

“你病初愈,还是省省罢。”

唐糖随口嗔道:“省下来作甚……”

纪陶坏笑着回头,幽幽答:“你自己说省下作甚?”

唐糖又羞又愤,他又道:“不知天黑前可能回到镇上?”

“应该可以罢,怎么了?”

“我想住客栈。”

“住客栈?不要继续赶路么?”

“竟是不知在陆地上……是什么滋味。”

唐糖听纪陶同个小孩一样憧憬,十分好笑:“呃,有什么不同,原先那样不是也可以的……”

“终是不同的罢,我至少可以试试……嗯……在上……”

唐糖忿忿问:“你是不是委屈得要命啊!”

纪陶极委屈:“不是的,其实是当初有几根刺得比较深,我左边的伤……”

一路调笑上山,敲开秦家的门,秦家夫妇领着他们去秦骁虎的屋中看那卷四夷馆来的所谓译典,唐糖却是惊呆了,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