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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起后面那辆马车里坐着的路家三人,微拧起了柳眉。她现在想想,自己还是冒失了。就这样带着他们住进长公主府里,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明里暗里探寻。而长公主府,毕竟也不是真正的固若金汤,若是伤到了他们,可就大事不妙了。“殿下放心吧,泽哥儿还很闹腾呢。刚刚我在窗边回头一看,他也探着头正好奇地往外看呢。”说到泽哥儿,蒹葭的脸上总算露出来些许笑容。到了他们进城的时候,甲一亮出了甲卫的身份令牌,不禁让守城的一干兵士将领一惊,随即又想到那位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也能理解为什么这位殿下会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了。一时之间,各方人马都纷纷四散报信。虽然他们都知道长公主殿下即将归来,但是六卫现在的防卫十分警惕,让他们不敢贸然查探,也只有几家才知道他们的行踪。多少人暗自慨叹。这帝都的天,真是要变了。没有什么人不识相地来打扰此时的睿安,队伍一路平静地驶向长公主府。到了这座恢弘而低调的门口,所有人都下了车。泽哥儿和恩姐儿兴奋地看着眼前漂亮的建筑,他们可是听说了,这漂亮的大房子是萧jiejie的家,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自己在脑海里想像了一遍,却还是不如亲眼看到来的震撼激动。“大哥,这,这房子真的好大啊!”泽哥儿紧紧拽着路承昭的衣角,指着前面的一对大石雕惊奇道:“大哥,这是狮子吗?怎么长的有点不一样?”路承昭正看着长公主府那块用遒劲风骨的字书写的门匾,听到泽哥儿的话,目光顺着他的手望过去,不由得轻笑道:“什么石狮子?这一对,可是传说中的神兽麒麟。”“麒麟!”小小少年倒吸一口凉气,便不太敢看那两头威武雄壮的两座石雕。看和睿安越来越远,泽哥儿连忙拉着路承昭牵着恩姐儿跟上去。“快点儿,就要看不见萧jiejie了。”睿安在前面听到后头泽哥儿的嘀咕,倒是特意放慢了脚步,等他们跟上来,才一起进入到她的公主府里。不过接下来她没有时间陪他们逛公主府了,她在休整一会儿后,就进宫去了。时隔两个多月后再次踏入皇城,睿安的心情平静无波。她对整个皇宫的牵挂,真的就只剩下父皇了吧。这种对生命的逝去无可奈何的感觉,她绝对不会陌生。她送走了哥哥,送走了母后,最后还送走过自己。有时候她会思考,上天给她再一次生命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是给她,而不是给别人?为什么不是给她更为优秀的哥哥?明明那才是能够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未来储君。而她只是一个不想比任何人差的,一个好胜心很强的女子罢了。从小到大,那些皇子们学的,她绝对也要学,甚至暗地里发奋要比他们学的更好。她对大哥是仰慕,是亲切,但从来没有依赖。似乎她天生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的性格。争强好胜,甚至偶尔还想比大哥都更优秀......一步一步,经过重重宫门,睿安脑海里一直被这些纷杂的思绪包围着,直到到了皇帝所住的皇极殿,那些七七八八的想法才消失干净。不知道为何,看着皇极殿的华贵的匾额,此时她无比的冷静和清醒。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总是要来的。门口把守的御林军开了门,等她进去后,那沉重的殿门又“轰隆”一声地合上了。皇极殿里,充斥着苦涩的药香,中洲国最位高权重的帝王就卧在那里。不到五十岁的人,却早已两鬓斑白,面容苍老,微阖着双目,仿佛睡着了似得。然而,这是她的父皇啊。睿安“噗通”一声,在元兴帝的床前跪下了。“父皇,睿安回来了。”睿安抬起头,看着元兴帝艰难地睁开双眼看她,心里终究还是一揪。老了。病了。父皇早已不是当年能够策马扬鞭的英气青年,而是一个日薄西山的垂死之人。不再是那个会抱着她四处溜达的普普通通的疼宠女儿的父亲,而是一整个中洲国的主人。“睿安......安安.......你回来了。”元兴帝的双眼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仿佛许久未见的女儿,终是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像啊,真像啊。多么像她的母后,那眉眼,那挺翘的鼻子,就连唇形都是一模一样的。然而故人早已别去,在黄泉路上恐怕也不会等着他。元兴帝长长地叹了口气,温和地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安安,父皇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我不是不想让你掺和这些事情,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睿安静静地听着,她是理解他的。理解他的苦衷。然而那些人,从来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走你想走的路,父皇永远支持你。”元兴帝移开了眼,看着床顶雕龙刻凤的花纹。越到这种时候,他是真的不忍再看见那张脸了。缘起缘错,花开花落,那么多年就过去了。从此故人在他乡,从此江湖两相忘。“父皇,谢谢。”睿安低下头,看着地板上的毛毯逐渐被星星点点的水渍浸染,没入布料里,最终消失不见。父皇他这是在默许她。他不会阻止她对他们任何人下手。这是来自一个父亲,最后的包容与疼爱。作者有话要说: ~\(≧▽≦)/~偶又来求收藏求评论了~~~马上公主和驸马就可以“在一起”了诶(⊙o⊙)…想知道为什么吗?(*^__^*)嘻嘻……☆、联姻“钟大人,你知道锡勒派来的使臣已经到了元京了吗?”“当然,那些高头大马的粗野汉子哟.....吓得多少闺女家的都不敢出门一步......”“哪有那么夸张......不过锡勒确实是塞北最骁勇善战的部族了,打了这么多年也没攻下来......”“嘘......上朝了。”因为锡勒使臣的到来,元兴帝召开了自称病以来久违的朝会,让满朝文武几乎都沸腾了起来。一来自然是好奇锡勒部派人远道而来的目的,二来就是可以窥探一下皇帝现今的身体状况......虽然知道皇帝的病情似乎并不乐观,但是具体的情况他们却没有办法完全掌握。元兴皇帝可能即将魂归西天,而储君却迟迟未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对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官员来说,可多着呢。然而这一次朝会,还有一个意外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