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系统逼我考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士过宫门而入殿,很快便被礼官引入正席。顾邵作为状元郎,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在圣上附近。

待圣上入席之后,顾邵才第一次真正地看见了天颜。

印象当中的皇家威仪并没有出现,在顾邵看来,圣上反倒有些平易近人,从眉眼中亦可观望出,圣上是个脾性不错的人。

顾邵也为此感到庆幸。有个脾性好的圣上,总好过当了官儿之后得时时刻刻惦记自己的脑袋强。

不过顾邵没想到的是,圣上似乎对他挺感兴趣的,除了象征性地问周伯琦两句之后,剩下的都是同他在说话。

顾邵有点受宠若惊,一边涨红了脸,一边毕恭毕敬地回答圣上的问话。

待后来进士作诗,顾邵脑子一热,就写了一首应景的拍马屁的诗交上去。写的时候顾邵是真情实意,句句出自肺腑,可交上去之后,顾邵却忽然心里没底了。

圣上他,会不会不喜欢拍马屁的人啊,毕竟圣上看着十分地英明神武。

英明神武的圣上兴致缺缺地翻着众人的诗作,看了一半,最后忽然发现一篇惊人之作。句句精妙,句句都是神来之笔,直把他看得龙心大悦。

他正想看看是那个进士这般睿智过人,定睛一看,这人可不就是他的状元郎么!

这么会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纵观朝着百官,会说话的都长得丑,眼里尽是贪污污浊,让皇上不愿意分神多看一眼;长得端正的都不会说话,譬如丞相王翰林和两位尚书,整天端正一张冷脸,白瞎了一副好相貌。

是以,如今来了这么一个长得好又会说话的小状元,皇上可不得高兴死?

皇上一高兴,当即朗声高赞顾邵两句,转眼间又当众赋诗一首,既夸了顾邵,又夸了自己。状元郎才智过人,那也是他慧眼识金,如若不然,他又怎么能得此良才呢?皇上心里乐成了一朵花。

夸,他得狠狠地夸!夸状元郎就是夸自己!

顾邵眨了眨眼睛,看着满意地过了头的圣上,忽然觉得自己大抵已经摸清了圣上的性子。毋庸置疑,当今圣上,是个真正英明神武之人!以后的日子有盼头了!

顾邵本就是个嘴甜的,知道圣上喜欢听好话之后,顾忌也少了许多,好听的话一句接这一句地蹦出来,且又因为他生得好,年纪轻,这些话说来毫无阿谀谄媚之态,反像是句句发自肺腑。

那边君臣其乐融融,瞧着一片和乐,只是外头有些人却看得不大舒服。

户部侍郎李大人便是其中一个。

他看着那顾状元,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不像是个好人,或者说,是不像是个君子。真是君子的话,怎么可能拍皇上的马屁。他们户部拍皇上马屁拍得还少吗,可从来也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啊。

李大人看着看着便觉得眼睛疼,借着喝酒的动作,小声地唾弃了一句:“马屁精!”

话音落地,旁边齐刷刷地射来几道目光,仿佛能刺穿他的骨头。

李大人吓得一愣,惊悚地看向周围。郑尚书、王翰林、钱侍郎、温御史……这一个个的,平日里虽然对他们户部都是冷着脸不说话,可也从来没有这样犀利过。

李大人连酒盏也端不住了,颤颤巍巍地缩了脖子:“我有说错什么吗?”

钱侍郎冷笑一声:“今日是礼部设宴的日子,该是君臣同乐。谨行慎言的道理,莫不是被李大人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大人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他就骂了一句马屁精,至于这么嘲讽他么?奇了怪了,这马屁精,究竟什么来路?

第89章买不起房

琼林宴过后,顾邵这个新科状元郎的名头算是彻底传开了。一时间,风头无两,一甲三人,独他一人最受追捧,也最受议论。

众人乐此不疲地讨论着新科状元的才情相貌,哪怕他们根本没看见,也要将顾邵夸出一朵花儿来。吹得最过瘾的,自然要属郑嘉树和他那帮小伙伴,在外头不说,每每在家里提到这件事儿的时候说起顾邵的时候也觉得倍有面子。

那圣上都夸过的状元郎啊,若不是当初他们慧眼识金,哪儿会卯着劲只给顾状元押注呢。郑嘉树几个天天在外头吹,不仅吹得高兴,还乐于将外头的风声与顾邵分享。

这日一早,郑嘉树鬼鬼祟祟地抱着一包东西来了顾邵的屋子。

顾邵见他神神秘秘的,奇怪道:“你做什么呢?”

“嘘!”郑嘉树让他小声点儿,等关上了门四下无人的时候,才慢悠悠地将包袱打开。

顾邵伸头看了一眼,瞬间惊得合不拢嘴:“怎么这么多?”

郑嘉树笑嘻嘻道:“这都是顾兄挣来的。”

郑嘉树说完,又与顾邵解释了一遍,当初他们兄弟几个卖力地给顾邵投银子,如今顾邵中了状元,他们自然也挣了个金盆满钵。郑嘉树是个讲义气的,他这回能挣这么多钱都是因为顾邵,所以一拿到银子之后,便急忙跑过来同顾邵分银子了。

顾邵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狠狠地心动了一下。

铜板他见过不少,可是这么多银子,他却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哪怕分一半,以后也能衣食无忧地过完十来年。

要不要啊?

是个人都会要吧,更何况是人家主动拿来的,不要岂不是对不住人家的一片好意?反正郑嘉树也不缺钱,要吧!

顾邵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最后在郑嘉树殷切的目光下,咽了咽口水:

“……算了,这银子是你的,你自个儿收着吧。”

顾邵心中哀嚎一声。他又没那钱给郑嘉树,这会儿若是再收人家的银子,像什么话?说是这样说,可顾邵心里还是可耻地心动了,小眼神都不敢放在那成堆的银子上,生怕自己会改口。

郑嘉树急了:“这怎么行,我一个人也挣不来这么多银子啊!再说,顾兄你往后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不拿这银子,你往后住哪儿?”

顾邵一怔。

这……他倒是没有想过。

大齐的田地,并不便宜。以江浙一带来说,良田亩值两贯,至于京畿一带的田价,也是高得下人,城内的地价,更是久居不下。常人都道做官好,可京城的官,稍微清廉些的手里都没什么钱,而没钱的,连府邸都买不起,只能在外头租个屋子住。前朝有位寒门出身的宰相,临到老,也没能在京城买一件屋子。

顾邵昨儿出门的时候打听了一下一处宅子的价格,等听到了那价钱,立马不敢再问了,莫怪人家说,“重城之中,双阙之下,尺地寸土,与金同价,其来旧矣。”原来都是真的。

郑嘉树眨了眨眼睛,继续道:“瞧我说的对吧,有了这银子,往后你也能过得好些不是?这银子好歹也能买个宅院,到时候将一家人接过来住,岂不是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