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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得万岁爷的信任,更莫说,他性子阴狠,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大周氏狠了狠心,不顾毓秀紧抿唇角,隐带哀求的表情,接着说道:“咱们家有你祖父在前顶着,哪怕得罪了楚昭,亦勉强不惧,可是魏渊呢?他有什么?”“他不过个辽楚混血罢了,还是奴仆出身,在京中半点根基都无,若你和他频繁接触,让楚昭晓得了,此次偷盗名单的就是他……毓儿,你好好想想,魏渊还有的命在吗?”“楚昭亲王之身,他一时半刻奈何不得咱们家,收拾个魏渊,难吗?”大周氏步步紧逼。“我,我……”毓秀紧紧的握着拳,指尖都捏的泛白,眼底满是痛苦,她开口……仿佛想要反驳什么,可心中却又明白,母亲说的,俱都是实情。她和魏渊,确实没有未来,她所谓的犹豫,考虑……也不过是她挣扎的办法,她心知肚明,她没有办法离开钟府,离开大楚,可若离不得大楚,她和魏渊之间,就是天壤之别。哪怕魏渊回到辽国,成了皇子,甚至继任辽王,她都无法抛下家中亲人,随他而去。所以,她的不忍拒绝,对魏渊来说,的的确确不是好事,没有半点好处不说,还让他伤痕累累,为讨她欢心几欲丧命。“母,母亲!”毓秀沙哑着嗓子,苦笑一声,“我,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不会在连累魏渊,会跟他说清楚的。”就随了母亲的愿吧,莫要在连累魏渊,楚昭不是好对付的,若他撕破脸,魏渊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针对魏渊这几日受伤,练武的人,总是比普通人受伤要好的快上许多。这日夜里也是在换药,魏侍便道,“主子伤势如今好的差不多了,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痕迹。”一边大夫替他换上了新的药,也道,“少年人身子骨强健,到没有什么病根,只不过这胸口的箭痕太重,恐会留下疤。”魏渊看了眼,“又不是女子,没得在乎这些。”其余时间过得慢,就是这伤好得快。想着前些日子她来看自己,魏渊心中便生出了些他感。那样的毓秀是自己很少见的——她从来就是知书达理的,魏渊知道,他从小伴着她长大,亦是从小看着她长大,可是在他没有发现的时候,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许也不能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还是她,从前的模样,魏渊看的出来,她人不似从前那般单纯爽朗。那双眸子慢慢也开始变的莫测起来,但最深处还是一样的,他很清楚,只是他不明白。“主子在想什么?”魏侍看着他垂着似乎深思的模样,一旁大夫正给他上药,之前楚昭是下了杀手的,所以魏渊胸口上的箭痕深刻见底,如今换起药来都像撕开裂了一样,“是伤口处痛吗?”魏渊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魏侍说话,便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又看自己的胸口,疼倒是不疼,只是有些痒,心痒,“是有些痛痒难耐。”——楚皇虽然说下令将苏仕明格杀勿论,但是明面上却总要给不知情的大臣们一个交代,所以已经死了一次的苏仕明又被压到菜市口当中再次当众处斩,以正视听。昭王府这几日也异常的平静,昭王亲自写了谢罪书,递给了楚皇,又自请在家禁足半月,此举得到了大部分朝臣的支持。毕竟苏仕明只是昭王的门客,从外臣的角度看就是如此,而昭王高风亮节,门客虽然是弥天大错,但他一个亲王,居然毫不避讳这样的污名,完全认为是自己之过。“昭王只怕这次是更上一层楼了。”日头已经开始西斜,钟平算了算时间,已经过了午时,“想来【苏仕明】已经被处斩了,只是可惜这昭昭天理,竟然是向着一个乱臣贼子。”空有爱国之心,可却妄自生做文臣。钟家是百年世家,说一声厚德载物也不为过。钟平也一直以自己是钟家认而为豪,可直到这样的时刻,他才恨起自己不是武将。若为武将,在这样内忧外困之机,便不会陷入如此被动。在辽人为难之时,便可以直接挥师,若国有jian王,帝王私心,便可借兵逼之——哪怕为此陪上自己的性命和钟家的清誉呢?钟平从前觉得读书人最重要便是声誉,如今看的明白,也想的明白了。那些东西真的便如同些云烟,倘若楚没了,钟家便是高贵的如天上的云朵又能怎么样,依旧不复存在。但是若成为权臣,即便身后偶有骂声,即便为了权势会做许多身不由己之事,但有时想着,那才是长久之策。“从前钟赢想着去从军,儿子总不同意,觉得他人太浮躁”,钟平眉头皱着,“如今想来,或许从一开始就该支持他。如今官场混乱一片,文臣互相勾结,表面总奉承歌舞升平——在这样的朝堂上谋事,能有什么出息?若真的让钟赢入朝为官,以他那副笨重性子,不是被楚昭害死,就是被迫成为楚昭的踏脚石,害了自己,也还害了钟家。他这样说,父子连心,钟老爷子自然是懂他的意思,便摸着自己的胡子,垂着头开始沉思。若是他年轻时候,儿子提出让孙子去外闯荡,或许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人若是老了,思虑的便会多些,也比年轻时候跟更裹足不前,譬如思虑钟家的身后之人。“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只是他到底年轻了些,而且你媳妇也不一定会同意。”大周氏一向通情达理,可倘若有些事情牵扯到了她的儿女,通情达理的女人也会变的不可理喻。钟老爷子老了摇头,“现在说这些也早了,如今家中两个儿女还都未成亲,我这个老的,还需要熬些时日。”钟平听他父亲这样说,心里也有考虑,“他如今还年轻气盛了些,确实也不太合适。得在磨磨。”虽然钟赢从军之事还是不了了之,但到底钟家的人的想法已经改变了。若一味的固守着这份读书人的矜持,怕最后楚昭不会留给他们任何后路。“我听钟鼓响了,应该是已经行刑了。”钟平自嘲一笑,“做了许多,没想到竟是为他人作嫁。如今苏仕明死了,所有的脏污名声和事儿全都被推在他头上,所有的事情被尘埃掩下,也都会不了了之。相反,昭王则是得尽天时地利人和,这样的一个人,太子哪里能斗的过他?”钟平实在是看不见有何前路。“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