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锦衣不归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转,气恼一叹,仍是跃身而下。

他连翻两个筋斗横到孙镗跟前,瞬间激起一片拔刀声。

“什么人!”孙镗大喝。

银面具下传来温润到有些纤弱的男声:“江湖人,想来救个场。曹钦手下人不少,在下不想看孙大人和吴大人一样送命。”

孙镗一滞,心头有喜悦一划而过。但他到底也是官场沉浮多年、经历过土木堡之变和夺门之变的人,旋即又疑道:“你有什么企图!”

“哎呀。”银面具下遮挡的情绪好似很欣喜,挺拔却有些纤瘦的身影踱了两步,“就爱跟孙大人这样的直爽人打交道。那在下便也不兜圈子了,来,孙大人,我们借一步说话。”

他说着伸手一引,孙镗面色微白自不敢去,便听银面具下一声笑:“大人,在下要是想要您的命,您身后这帮人离得再近也救不了您,好么?”

“……”孙镗喉中一噎,忖度片刻,终是豁出去一摆手,“你们在这儿等着,不许近前!”

漫漫长夜便在厮杀中过了去。皇城里,刀光剑影从半夜一直持续到天明都还没停。反贼在城外拥着,早朝自然就免了,文武百官在家紧闭着大门等着听动向。

指挥使门达倒是胆子很大,明知皇城之中打斗未停,还是策马入了城。但他一眼都没多看宫门处的混乱,抄小道直奔北镇抚司。一进大堂,便有手下堆着笑上来给他奉茶,他接过来,反手便把茶盏砸了:“一群废物!”

景德镇出来的青花瓷在地上摔作粉碎,瓷片迸得到处都是。大堂里十几个锦衣卫立刻全低了头,谁也不敢吭声,但门达的火气显然还没消。

他抬手遥遥点着众人:“废物!一群废物!一整个千户所出去,抓不到一个人!都围到皇城墙下了,愣还能教人跑了!”

此时曾培和杨川恰好都在他背后的角落里,翻看架子上的典籍。曾培一瞧门达这兴师问罪的架势,立刻挤挤眼睛想让杨川溜出去避避,但门达转瞬已看了过来:“杨川,这镇抚使的位子你到底想不想要!”

“……大人。”杨川赶忙抱拳,小心地解释,“那贼人功夫极高,下官……”

“大人!!!”突然间,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截了进来。众人齐齐看去,是个小旗正跌跌撞撞地从二道门处往这边跑。

他跑入大厅时被门槛一绊,也顾不上站稳,就势就跪了下去:“大人!那那那那……那人杀到门口来了!”

门达悚然一惊,强定面色:“什么人!”

“银面具!!!”小旗声音中满是恐惧。

门达提脚便踹:“慌什么慌!还不给我拿下!”

那小旗没敢躲,颤抖着指向外面,声嘶道:“有……有圣旨!”

“?!”厅中众人皆尽一愕。

很快,便见那带着银面具的贼人左手按着腰间佩剑,右手端着明黄圣旨,不急不缓地从二道门走了进来。

在他四周,一众锦衣卫手持锋刀,战战兢兢地看着他。想砍不敢,想拦也不敢,可让他就这么进去,他们也不敢。

可教他们这样一围,从厅中遥遥望去,走在正当中面带银面具的那位愣是被反衬得气宇轩昂。门达心里这个憋屈,待得他走到了厅门处,终是喝道:“你这贼人!究竟想如何!”

那人颠了颠手里的圣旨,从容地啧了声嘴:“位在镇抚使以上的大人,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说这旨;镇抚使以下的,在外候着吧。”

嚯,气势倒很足。

屋内和镇抚使只差半品的各位千户不无别扭地互递了个眼色,门达等几位官位够高的,更是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见他们一时没人动,银面具就率先向里走了进去,随便挑了个位于大厅后面的空屋子,信手推开门:“就这儿吧,各位大人请。”

锦衣卫里,镇抚使往上的,一共七位。自上而下共是指挥使一人、指挥同知两人、指挥佥事两人、镇抚使两人。眼下镇抚使被这戴银面具的了结了一个,随他进屋的便只剩六名。

关上门,他步入正当中站定,展开那明黄的卷轴,六人面对圣旨只得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咳……”却听他清了声嗓子,转而又将卷轴阖上了,“我不擅长宣读,就不读了罢!反正圣旨里的意思呢,一是那三十几条人命揭过不提,二是我平叛有功,你们锦衣卫北镇抚司空下来的镇抚使的位子,打今儿起归我了!”

一语既出,犹如惊雷劈下。

六位高官都傻在了那儿,表情异彩纷呈地怔了好半晌,才勉强回了两分神。

然后,南司的镇抚使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喏,大人您自己看。”银面具一个轻快的转身,坐到了旁边的红木椅上,将旨意放在了椅边的案头。

几人面面相觑。

其实,对这圣旨,他们不看也知道他没说谎。毕竟假造圣旨这种事,不止是死罪,而且难度也不小。

于是当下更令几人心惊的,是对此人身份的猜测。

千斤指,是奚风的绝技;前前后后死的那三十二个锦衣卫,都是当初奉门达之命去杀奚风的。

而奚风,死未见尸。

倘若他是奚风……

门达佯作镇定:“少侠自有圣旨在,我等自当奉旨行事。只是日后既要一同办差,少侠您……是不是先把面具摘了,让我等一瞻真容才是?”

“此事不太方便,我也向圣上禀明了这一点,圣上许我戴着面具办差。”银面具心平气和,手又一指旁边的圣旨,“大人请自己看。”

这一回,门达终于迟疑地拿起了他手边的圣旨。

明黄的卷轴打开,门达的呼吸骤然凝滞:“奚越?!”

他杀意毕现的眼风凌然划去:“你姓奚?”

“是。”银面具从容道,“从前在锦衣卫任职过的千户奚风是我兄长。兄长在任时偶尔会与我通信,没想到两年多前,他突遭毒手,最后一封信里写明了欲对他下手的人,还交待说希望我能代他继续为朝廷效命。”

他说着站起身,朝门达抱拳:“我本该直接投到门大人麾下,可又实在想为兄长报仇,只好出此下策。还请大人体谅我。”

他这番话,把门达说糊涂了。

照他的话,他显然知道奚风的死并不正常,但又似乎并不知是他主使?

门达不动声色地一笑:“体谅,自然体谅。不过这个……”他顿了顿,作轻松状问,“我是第一回听说奚风竟是死于毒手。阁下要寻仇的人可都找着了?若还有没找着的,我着人抓来审,一定还奚千户一个公道!”

“都找着了。”年轻的笑意轻松地一转,门达重重地松下口气。

奚越仿佛对他的气息变化毫无察觉:“我想着,若进了锦衣卫再报仇,必会给大人惹麻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