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霸王与娇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是装的?

他的温润如玉,他的彬彬有礼,他的谨小慎微,根本没有一样是真的。

霍留行的眼神有那么一瞬不知从何而来的寂寥,却又很快恢复成了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半真半假地说:“是,都是装的,所以往后别再犯傻,我没那么容易死。”

连沈令蓁都瞧出今夜苗头不对,霍留行又怎可能事前毫无防备。

赵珣自认来得突然,意欲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可事实上,早在门房通报四皇子登门之时,他就猜到了他的居心,命空青替自己施针封xue,过了卢阳诊断那一关。

其后茶楼遇袭,他从头到尾游刃有余,那一出落水只是将计就计。

他笃定赵珣绝不敢真取他性命,说到底,这场戏,搏的不过是谁更能忍而已。

于他而言,今夜所有的环节都在意料之中,唯一的意外,便是沈令蓁。

“可我觉得我今晚还挺聪明的……”沈令蓁不服气他那句“犯傻”,嘟囔着说,“只是从没有过跳河的经验,做得不太好,下次……”

“还有下次?”霍留行扬了扬眉,打断她。

她飞快摇头。

这一摇,察觉自己脑袋昏沉得厉害,额头上似乎敷了什么凉丝丝的东西。

霍留行伸出一根指头点住她额头:“你有些烧了,这是驱热的凉帕,别掉了。”

沈令蓁这才记起自己的伤势,尝试着挪了挪腿,发现脚踝处似乎上了药,缚了绷带,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疼。

“郎君,我的脚……”

“还好只是崴伤,没动到骨头,歇养个十天半个月大概能恢复。”

沈令蓁眼里有笑:“那是郎君给我处理的伤吗?”

霍留行好笑道:“是。”论起处理伤势,这里自然还没人比他更有本事。

沈令蓁还要再说什么,被他打住:“三更天了,好好睡一觉,免得烧高。”

“郎君不睡吗?”

“四殿下受了伤,眼下在府上歇养,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好吧。”沈令蓁想了想,“那郎君能不能把蒹葭和白露叫进来?我一个人有些……”

她没把“怕”字说出口,但这人之常情,霍留行自然懂,却没有立即叫来婢女,反而说:“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沈令蓁不敢耽误他忙正事,一听这话,赶紧闭上眼睛:“那我马上就睡着。”

她本就疲惫,没过多久便当真沉沉睡了过去,只是霍留行刚要离开,却见她一双手忽然开始在半空中挥来挥去,好像睡梦里还在水中挣扎似的。

眼看她这一挥就要狠狠打到床栏,他未及多想,蓦地从轮椅上站起,把她的手抓了回来,塞进被衾里,轻轻拍了拍她:“好了,上岸了。”

做完这些,霍留行才站在床榻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心急如焚霍留行:我他妈怎么站起来了?

☆、12

第十二章

霍留行一夜未眠。

嫡皇子在庆阳街市遇刺受伤,霍家身为臣子,理应竭力查明刺客身份,给皇室及朝廷一个交代,并保证赵珣接下来的安全。

尽管真相已心知肚明,台面上的功夫却一样少不得,一整夜,霍府的府卫里三层外三层地严阵以待,“保护”着正客居于此“养伤”的四皇子。

清晨,京墨忙碌彻夜后归了府,到霍留行的书房向他回报,称刺客没有留下活口,但在每具尸体的后颈处都发现了一块鲜红色的圣火纹样。

这个印迹,正是白婴教教徒所有。

空青在旁嗤之以鼻:“好奇了一整晚,咱们这位殿下到底要将这自导自演的刺杀戏码嫁祸给谁,原是白婴教。真是可怜了这替罪羊,从前胡作非为惯了,如今谁都能给它泼上一盆脏水,伸冤也没人肯信。要我说,谁知道这些年白婴教究竟还存不存在,说不定早被剿灭了,现下所谓的白婴教教徒,不过是某些贵人暗地里的棋子罢了。”

“你别说,还真像这么回事。”京墨难得与空青统一战线,朝霍留行拱了拱手,“郎君,小人发现,您命小人查的桃花谷一事,竟也与这白婴教有关。”

霍留行方才倒不意外昨夜那批刺客被安上这么个身份,听到这里却皱起眉:“怎么说?”

京墨将沈令蓁在桃花谷被白婴教教徒掳去一事粗略地讲了讲,总结道:“这所谓教徒背后的指使者,应是有意破坏您与沈家联姻的人,因为动不到您,这才动了少夫人。”

霍留行沉默下来,回想起沈令蓁新婚当夜噩梦缠身的事,出神片刻后问:“人是怎么救回来的?”

“具体情形不得而知,像是被人刻意封锁了消息,不过少夫人是被禁军送回国公府的,这点无疑。”

“那薛家的府卫跟着掺和什么?”

京墨面露为难之色。

霍留行一道眼风扫过去。

京墨低咳一声:“是这么回事,听闻薛家嫡长子薛玠与少夫人是青梅竹马的交情,当日曾在桃花谷与少夫人会了一面,之后一道没了音讯,沈薛两家便误以为两人私奔了……”

霍留行轻嗤一声,似对此事兴致减淡,改而道:“说回昨夜的事,你二人怎么看?”

京墨和空青对视一眼。四皇子的立场与意图,不必他们参谋,郎君也已明了于心,那么他问的或许是……

“您是指少夫人?”眼看霍留行没有反驳,空青接了下去,“不是小人偏袒少夫人,实是昨夜亲眼见她心如火焚的样子,瞧着不像作假。依小人看,少夫人对郎君是情真意切的。”

心如火焚还能亲眼看见?

霍留行扯扯嘴角:“一月多前尚且图谋与人私奔,这就待我情真意切了?”

“郎君,这就是您不讲道理了,那私奔不私奔的,不是旁人的误会吗?”

京墨接话:“既能误会至此,自然也证明少夫人原先与那薛玠情深甚笃。小人还是觉得此事蹊跷,少夫人待郎君如此,应当有一些特殊的缘由。”

霍留行看着空青,拿手指虚虚点了点京墨,示意前者好好听着。

“还有,更关键的是,”京墨百思难解,“小人着实想不通少夫人昨夜跳河一举,究竟是情急为之,还是有意为之。若说是情急为之,却刚好使了最能够助郎君一臂之力的办法,似乎有些过于巧合。”

“可若说是有意为之,那么少夫人无疑便是看穿了四殿下的诡计,也识破了郎君的腿。这样说来,她就绝不可能是表面看来的天真单纯。否则,连主君那些老jian巨猾的政敌都查探不到的事,她是如何在初来乍到之时便通晓一切的?再说,她身为皇室宗亲,既知郎君欺君,却又替您隐瞒,岂能不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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