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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他……我不想去杀林墨染只是因为要陪在你身边等你哥哥,所以我便扯了个理由拒绝了他。”“什么理由?”我眼珠一转,继而笑道:“林墨染身形是小孩子,你用这个理由拒绝了游踪?”我还记得路清风有三种不杀之人。他笑道:“是啊。云儿很聪明,也很了解我。”我怔怔的松开了抓着他手臂的手。他脸色微变,却依旧笑着问我:“你要去哪儿?我陪你?”“不用!”我下意识的大喊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敏感,垂了头,道:“我……我随便逛逛。”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这么对路清风说了谎。可能我还是心有顾忌。沿着慕容暮给我的那张纸条上的地方寻去,在一条稍偏僻的街后有所很大的宅子,宅内种的柳树高过灰色的院墙,我上去轻扣了扣环,才扣了两下,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余杭,他看到我有些惊讶,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寻来了。“苏姑娘?”我问道:“怎么?王爷不在吗?”“在的,请进来吧。”我跟着他走进院子,院内的地面整洁,连院里的大理石石凳石桌都擦的锃亮,可见是有人精心打扫过的。右手的角落里栽了橙黄色的菊花,一大片的花田,四周用围栏围了起来。各角都有栽种柳树,柳条倒垂,婆娑嫩香。我不禁有些好奇的问余杭道:“这个院子是你们买的?”余杭道:“几年前就买了下来的,这是爷在离城的住所。”原来慕容暮在离城还安了个家。他依旧有这么多是我不知道的。随着余杭来到后院的一间房前,余杭在门外恭敬道:“爷,苏姑娘来了。”我以为慕容暮会说一句:“进来吧。”可没成想,他竟然亲自打开了房门,邀我进去。进了门,我才发觉这是间书房。三年前在他书房中所做的一切历历在目,我忽觉此行大概又不能如愿而退了。他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又指了指他身边的椅子,轻声道:“坐吧。”我边坐边打量了这间房子,摆设与他在王府的几乎一样,只是面积缩小了一些。秋鸿从门外进来,放下了杯茶,对我笑道:“姑娘,这是你最喜欢的茶。”我端起来喝了一口,是,这茶前阵子我才在孙宅喝过。秋鸿退了出去,又关上了门。空间一封闭,我就开始有些紧张,为了掩饰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慕容暮眼眸沉着凝视我,嘴角勾了勾:“慢些喝,才上来的,有些热。你喜欢这茶,等会儿叫秋鸿拿一些给你带走。”我蓦然放下茶杯,动作太快吓了他一跳。茶杯里guntang的热水迸溅出来落到了我的手上,可我竟不觉得烫。慕容暮锁了眉头,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我知道他想拉我的手查看,却又不敢。我缩手放在桌子下擦了擦,他尴尬的收回了手。这会儿烫过的手开始疼了,但我不能说。我是来还东西的,他却又要送我东西。我低声道:“王爷,我没事,不必费心了。我过来是有东西还你。”他的眉头锁的更紧了:“若是还那支簪子,你大可不必了。我不会收。”我急道:“如今你我已经两清,我怎么还有理由留着你给的东西?这道理说不通。”“两清?”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对你做的事,恐怕此生都不能两清。”我站起身,从衣袖里拿出那支玉簪:“王爷,以前的事我在阳城就已经跟您说清楚了,我不怪您当年所为的事,您不用愧疚,很多事情因果不在你我,只是我命里该有此劫,这三年,大家过的都不容易,何必还要再执着于谁对谁错……”慕容暮看着我的手,低声道:“说完了吗?说完你就走吧。我说过了,不会收。”我一向知道慕容暮是个偏执的人,想说服他比登天还难,既然说不服那就直接扔下东西走人吧。我想把那支簪子放在眼前的茶桌上,但我那杯茶被我弄的一桌子茶水,想了想,我缓步走到书房的桌案前,伸出手想把东西放在桌案上。可我才伸出了手,又怔怔的放下了。桌案上的有摞书,书旁摆了一张皱巴巴的宣纸,上面写了我和他的名字,我的一处名字被墨汁染了……这张纸他一直带在身边吗?记忆恍若回到那年的正月十五,空气中带着酒气与他身上好闻的檀香气,他把我揽在胸前,他的手握着我的手……那没写完的三个字,他留在我额头的吻,还有他对我说的:“等我回来。”我知有些事已不能回头,而且我也已经变了心性,可即便如此,心里依旧似被扎了一般的疼。慕容暮悄无声息的站在我身后,他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若是你能做到把以前的一切毫不保留的一笔勾销,我也不会介意你把东西还给我。”我双眸湿润,眸中却燃起一股怒火,猛然转身我对着他吼道:“为何不能一笔勾销?不过是些陈年旧事,难道你就让我永远活在过去吗?能不能不要总拿过去的眼光看我?我早就与你说过我已经不再是三年前住在你府上的那个小女孩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暗自揣度别人的心思?你以为这是为我好吗?”慕容暮不再说话,他的唇开合着,无力又孱弱。我搓着那块被烫伤的肌肤,痛疼且焦灼,似我的心,火烧火燎的。握在手里的玉簪紧了又紧,我知道此刻我可以扔下它就走,就这么直截了当,从此心里不会再有负担。可是我又做不到了……望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我名字上的墨汁,还有那三个没写完的字,想起那日他举着酒杯与我对饮……慕容暮,我总说我看不透你,可是今天的我,你又能看透几分?我急匆匆的跑出了书房,跑的太急还撞到了他的肩膀上。我跑过院子,余杭和秋鸿惊愕的在身后喊我。我没有回头。我跑出他的住所,跑到大街上,跑了一路……气喘吁吁我停了下来,眼前就是金宅。我摊开了手掌,那支玉簪还在我的掌心里。若我方才扔了簪子就跑,那他的愧疚心理恐怕会更深,说到底,往日的事今日的果,罪并不在他。余光中瞄到眼前一抹白色的人影,我惊慌的抬起头,路清风正脸色阴沉的站在我眼前一眨不眨眼的盯着我,和我摊开的手。他苦笑一声,一句话都没有说,转头就走。我慌了神,我怕看到这样的他。脚下移步我追了上去。“路哥!”他不回头,自顾自的走着,并且越走越快,我几乎要跟不上他,只能拉着他的衣角,继续急促的喊他:“你慢点走,听我说……”明明没做什么的我,却像个理亏的偷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