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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怕什么,萧jiejie不是已经说是那弟弟的朋友了吗,既然是朋友,帮着出头又有什么。倒是如今我们跑了,才显得做贼心虚。”夏青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当时萧锦云也慌了,对方那么多人,方先生又嘱咐过不能惹是生非。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只觉得心头有些烦躁,道:“跑也跑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只求不要给师父惹事才好。”夏青嘟嘟嘴:“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也不是我们惹事,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了,我总不能看着,再说对付恶人就不能一味退让,你越退让他气势越盛。”说的倒是没错,这个道理萧锦云也懂,只是在做的时候,难免又会犯老毛病。夏青看她的神色不像方才那般强硬了,便又继续道:“你哪儿是不想给先生惹麻烦,你是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可是我看兵书上说了,你这样不对。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上阵还得靠亲兄弟呢。所以你看打仗,为什么需要一个将领,还需要那么多士兵呢!”讲起上阵用兵,夏青的眼睛都有了神采,萧锦云却只是担心,若是那些人真跟他们较上劲,顺藤摸瓜找到师父,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见萧锦云不说话了,夏青也不敢再多说,只闭着眼睛靠在车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萧锦云细细回想起他那些话,竟觉得有几分道理。这跟刘奶奶说的,女人终究还是要有个归宿又那么几分想通的道理。刘奶奶自己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知道寡居的苦,更知道要有个帮着做主的人,一个人再强力量也终究有限,可若是有了个男人,别人也就不敢随便欺负你。萧锦云原本还想不通,但现在夏青这些话,倒让她豁然开朗,刘奶奶也不过是怕灵儿姐日后一个人,孤苦无依。但如果不是一个人,是不是就能好些。就像她现在,哪怕没有成亲,可有师父、有夏青,别人也不敢轻易就把她欺负了去。萧锦云靠在车背上,骡车颠簸着,那帘子正好被掀开一个角,通过那角瞧出去,她只觉得街上的天光都亮了许多。两人回去把今天的事跟方先生说了一道,沉吟片刻,方先生才说:“虽然夏青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去惹,现在跑了就跑了,不过这件事没有解决,周家娘家那边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恐怕这几天不能再过去了。”“可是那老太太……”“明天让夏青悄悄给送点银子过去,让他们先熬过这段时间,打官司的事让他先不要着急。”“可是我们也不能一直做好事呀!”夏青似乎有些不满,“本来以为是赚钱的,没想到还要自己倒贴这么多。”方先生只叹了口气:“官司等得,人等不得,就当是先借给他们的吧。”萧锦云没有多说什么,倒也看出方先生的为人,原本在陈礼州那件事的时候,她觉得做他们这行都是心冷的,利益才是第一位。哪怕后来接触了方先生,知道他有苦衷,但这个念头也没有完全打消。不过现在看来,倒不是如此。官司等得,人等不得。等方先生把事情交到完,她才犹豫着开口:“师父,我看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我……我想回乡下去看看。”也不知道灵儿姐回去之后怎么样了,还有刘奶奶……方先生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只道:“你一个人要是不行,就叫上夏青一起。”萧锦云摇摇头:“不用了,师父这边事情也多,夏青留下了还能当个帮手,再说陈家要是真不放过我,哪怕有个夏青在,也未必能帮上手。”她也不想让夏青掺和进去,那些人都不是讲理的人。方先生倒也不多劝什么,道:“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赶紧回来找我。”“我明白的。”萧锦云心头的暖意像春日溪涧的流水,柔软而缠绵,大小她就是一个人,可现在终于有了师父,受到委屈的时候也有了归处。这里虽然不是她的家,可竟让她觉得比生活了十多年的陈家更暖人心。第二天一大早,夏青就给萧锦云联系好了马车,倒是她运气好,没料到竟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水洗过的天澄澈透明,像是冬日里自家酿的冻子,冻子上飘着几缕云丝。萧锦云坐在马车上,摊开手掌,光线柔和得像上好的丝绸,只要轻轻一握仿佛就能抓住。可乡下的路还是不好走,马车碾过泥泞,有路人过,便沾湿了路人的裤腿。萧锦云听到路人转过头来骂:“不长眼睛啊!”秋风颠簸,掀开帘子的衣角,天光泄露进来,路人的影子也一闪而过。萧锦云靠在马车上,微妙的熟悉感在脑中徜徉,竟让她不自觉勾起了唇角。阳光像盛满了池子的清水,微风过,轻轻荡漾。马车停在大道的尽头,到刘家还需得走一段小路。萧锦云手里拿着买给刘奶奶的东西,心情尚好。哪知到刘家的时候,却发现院门外围了一圈的人。第147章:公子如玉远远就有人看到萧锦云,都知道她在县城里是干什么的,不愿跟她走近。见到走过来,也没人打招呼,只都后退了两步。有个小孩儿险些摔跤,急忙一抓,抓住了萧锦云的裙摆,他娘忙跑过来,“你干什么,快放手。”萧锦云正惊讶这些人怎么不刻薄她了,又听两妇女在低声交头接耳,“你看她手里拿的,都是做那种事赚的钱,给我我也吃不下去。”“就是,前几日我还听陈家那伯娘在说,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染上不该染的病。看来是城里也住不下去了,这才回来的。”“你说都是一个院子长大的,怎么就长得这么歪了。”“谁知道,听人陈家那姑娘可是要嫁到镇上去了,以后陈家两个孩子都是镇上的人。”那人斜眼看萧锦云,脸上都是尖酸的笑,“先前还闹着跟陈家脱离关系,如今怕是想攀也攀不上了。”“那可不,都叫男人玩烂了的,谁还敢靠近她。”两个人的话越来越刻薄,声音也越来越高,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萧锦云也听到了,挺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