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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跑了起来。“嘿,娘西皮的,给跑了!兄弟们,cao家伙!”几乎是同时,这帮子跟匪徒似的大汉一吹口哨,十几匹大马挣脱缰索飞奔而来,还有两个手脚麻溜的攥住了一截车厢后的桅柱一个倒挂金钩,攀爬了上去。“拿着。”绿箩将马鞭甩给苏令蛮,一个纵跃,人已上了马车顶与两人缠斗在了一块。四轮的马车吃重,到底比不过飞奔而来的大马,苏令蛮手一抖,马鞭便呼呼甩了出去,“啪”地一声,在跟来的男人脸上留了道血痕。“呔!这性子够野的啊!”几个起落间,马车便已被追上了。已有两个粗髯大汗伸手来抓苏令蛮,意图将她扯落马车。车夫早已委顿一旁,一通“好汉”、“壮士”饶命的乱叫。苏令蛮岂是那坐以待毙的,腰身一扭,人已执着马鞭躲了开去,素色的裙摆旋转着铺开来,勾勒出一道锋利的曲线。手利落一抖,马鞭直接绕过当先冲来那人的脖颈狠狠一拽,“啪沓”一声,一阵**重重落地的声音传来,马车冲过人群,苏令蛮俯身躲过来袭,顺手抄住了落地之人的长刀,刀锋贴着地旋转而出,滴溜溜便将围着的几匹马腿给削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原来还存着点怜香惜玉心思的几人几乎是同时发难,马匹不好弄,尤其是这种上等良驹,如今被苏令蛮这一记,一下子折去好几匹,哪里还不发狂的?“cao她娘的!一会抓住这婆娘,老子非得好好让她知道知道男人的厉害!”几句话功夫,包围圈又重新拢上了,马车顶上的打斗也已进入到白热化状态,绿萝赤手空拳对上两个壮汉,虽不捉襟见肘,可也显得束手束脚。“扑哧扑哧——”两声连贯的刀锋入rou之声,苏令蛮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了下去,电光火石间,手一撑车沿一个鹞子翻身跳了下去。拉车的马也被其打断了马腿,车厢狠狠震动了下,看样子只能…苏令蛮将主意打到了周围的马匹身上,正想着要抢上一匹来时,国道上一阵铁蹄阵阵,一行披胄带盔之人迎头赶上,当先一人一手控住骏马,一脸的似笑非笑:“我当是谁,苏二娘子,你这是…遇到劫道的了?”苏令蛮面色如土:糟了,是钟辛谅!当初她进言杀独孤勇,以钟辛谅本事,便当时没回味过来,现下也该想明白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正僵持不下,一道甘霖似的声音便插了进来:“苏二娘子,可要搭一搭顺风车?”另一厢,那些亡命之徒意图悄悄溜走。苏令蛮一抬头,却正对上杨廷冷峻的眉眼,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向她看来。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苏令蛮哑然失笑,心里却像是有一团旺盛的火苗“噗的”冒了出来,直欲冲出胸腔,将她心里那一点点死灰重新复燃了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早起码字…阿廷:一不小心英雄救了个美!美人的眼神好可怕!☆、第58章牙尖嘴利郎君俊逸清隽,娘子娇艳馥郁,一高一低,素白对玄色,在这漠野苍茫里,交织出一副美景。周围刀兵之声不绝于耳,想逃走的没逃走,两厢交错之下,已然交起了手。郎君玉白的指骨仿佛刀塑一般,透着股锋利,掌心向上朝她摊开,苏令蛮蓦地扬起笑容,秋波眼盈盈:“承蒙郎君不弃。”语毕,手便搭了上去。杨廷极默契地一收一提,一股巨力卷着苏令蛮轻飘飘上了马鞍,素白衣绸与玄色交错,两股交叠,手心相贴之处,已是密密麻麻出了一层汗,几乎是同时,苏令蛮右手被急急甩开,杨廷一贯冷清的脸难得露出些不悦和嫌弃,眉峰紧蹙,双手一扯马缰,战马长嘶一声:“坐好了。”调转马头,长剑出鞘,剑光所向之处,皆不合一剑之敌。杨廷带着苏令蛮直接破开了乱斗的人群,站到了安全一隅。原先不可一世的粗野汉子被这群装备齐全的铁骑所踏,皆两股战战,不一会便缴械投了降,被牢牢地困住丢在了一旁。绿萝拉着小八站在两人身后,小八是第一回见杨郎君,饶是心情抑郁,仍忍不住双眼发光,口中直赞:“这美郎君与我家二娘子可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可惜此时这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的美郎君美娇娘面色都不大好看。钟辛谅在一旁不怀好意地问:“苏二娘子,这帮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介小娘子,怎么也惹到了这帮人?”“此话该是问钟将军您才是。兵马司治下,不过距离城门五里,匪徒便如此猖狂,定州城治安何在?我等定州百姓如何还敢将身家性命相托?”苏令蛮冷笑了一声反问,烈烈炙阳下,那张脸上的嘲弄显得格外清晰,透出股别样的张力,抓人眼球得很。连钟辛谅这等好龙阳之风的,也都忍不住眯起了眼,不过也就一瞬的失神,瞬即反问:“不知苏二娘子可有在外的仇家?”竟是不依不饶般问下去了。苏令蛮努力令自己忽略身后不断传来的热意,扬声道:“钟将军好没道理!既抓了人,便该审犯人去才是,怎么对着我等良民不停质问来去,莫非是弄错了问案的首尾,想帮这群匪徒开脱?”这帽子一扣下去便可大可小了。钟辛谅赔罪似的拱了拱手:“苏二娘子牙尖嘴利,钟某佩服,佩服。刚刚问话不过是过个流程,望二娘子莫怪,莫怪。”杨廷自始至终都未曾插过一句,冷漠得好似刚刚救了苏令蛮之人不是她。眼见钟辛谅捆了人要走,便示意林木带一拨人跟上,粗野汉子一帮人一看事情闹大了,立时萎缩了起来“咚咚咚”磕头,口中大喊:“我等皆有官府文书,自滇池而来,受人所托,要找独孤大司卫交一封书信。”苏令蛮这才感觉之前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了,这帮人个个身形粗壮,髯发将头脸遮了大半,虽一口官腔,但口音里却带着滇地特有的腔调。杨廷欲走的动作顿了顿,一扯马缰,将马停了住。苏令蛮只觉身后一阵热力传来,整个人仿佛被杨廷伸直的双臂抱在怀中也似,热意便忍不住一点一点悄悄爬上了脸。杨廷视线划过,却正好见小娘子珍珠米粒似的耳垂红得好似滴血,诧异地挑了挑眉,浑不在意地挪开视线,沉声问:“尔等欲寻独孤大司卫?”“是,是,我等远道而来,本不欲与这位二娘子冲突,未料……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等有罪,有罪!”那领头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