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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只是个画工而已,为了迎合客人,画些不着调的画,非但没有进步,只怕作品缺乏思考和情感投入,反而退步了。“我……我的画拿出来,真是贻笑大方。”她觉得自己恨不得钻地洞。“怎么会?你当年的画在整个年级我是最看好的!技法虽然不是最佳,但是剩在悟性和灵性,那是天赋,是多少勤奋都赶不上的,画画不是做工,努力就一定可以,不然,为什么现在学美术专业的学生多如牛毛,真正成为画家的凤毛麟角?”明老师道,“下回把你的画拿给我看看,我们谈谈画展的事。”“还是……不要了……”许自南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办画展,我想多学习,像师兄那样,画到一定境界了再办画展。”“也对。”罗一寒笑,“免得到时候又被人说,画里没有灵魂。”“啊……”许自南无语,只能羞愧羞愧再羞愧。明老师笑出声来,“先学习是对的,学无止境,人啊,一辈子都在学习的路上,对了,今年报研究生了吗?”考研啊?“也没有……”“没报?是不想被学院束缚你画画的灵魂吗?”明老师开玩笑道。“不是……”许自南低声说,“我……结婚了。”---题外话---还有一更争取在下午五点前。☆、第162章晏先生在等你用餐“结婚?”明老师被她这么早结婚给震惊了。“是。”许自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感觉到罗一寒的目光在她无名指上扫过。她曲起了手指,她的手指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不过,明老师却理解般转瞬即笑,“这是遇到真爱了,自南这么优秀,听说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喜欢,可是传言都是说你太清高,太冷,不知道是哪个有福气的男人娶了你啊?逖”许自南心中难言的滋味无法向外人说,只轻描淡写地道,“不是画画的,是个商人。他……很好,是个很有魄力的人。菟”“没有魄力怎么能吸引我们自南啊!”明老师笑道,“不过,好些嫁给富商的女孩子都选择退居丈夫之后当贤妻良母了,自南的打算呢?”“我……”她不知该如何说,她现在的确跟只米虫差不多,但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也是她正在思索的,“其实,我也是真的在思索。刚结完婚没多久,还没有从新婚的状态里走出来,正想着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呢,不过,画画这件事,我是不会放弃的。”这是她唯一知道要坚持的。“其实也不是说贤妻良母不好,无论做什么选择只要自己快乐就好了。”明老师和蔼地道。许自南笑了笑,问题就在于她并不快乐。“为什么贤妻良母就一定要放弃自己啊?有的女人家里家外都十分出色的,比如明老师。”一直在听的罗一寒插言。对啊!许自南看着明老师,明老师简直就是成功女人的典范,美院出类拔萃的教授,业内名声赫赫的画家,也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说起明老师的家庭,美院一直都传为佳话。明老师跟丈夫都是画家,年轻时就很相爱,后来,丈夫患了重病,医院都说没辙了,是明老师不信命,贴心照顾,遍寻名医,硬是将丈夫从病魔手里夺了回来,而与此同时,明老师还能举办个人画展,可见,老师的身上有多么巨大的能量。“老师,说说呗,怎么能做到这么完美。”许自南不禁问,仔细想想,明老师这一生是多辛苦啊。明老师笑了,优雅的笑容里是中年女人的从容和淡定,“很简单,两个字,热爱。”“热爱?”许自南仔细琢磨着这两个字。“是的,热爱。我热爱画画,所以无论在怎样的环境里,我都会去画,用我可以利用的所有时间去画,那不是辛苦,是享受,不知你有过这样的体会没有,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在别人看起来也许是累,但是在我们自己却反而是放松的一种方式,画画对我而言就是一种休闲,一种享受。”明老师解释道。许自南点头,这一点她自己也是深有体会的,很多在她无法释怀的时候,都是画画让她重归宁静。“家里也一样,因为我热爱我的家,或者说热爱那个人,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快乐的。我其实并不赞同别人说我为家或者为他付出了多少,为什么是为他呢?不是为我自己吗?我的幸福建立在他能健康地和我一起呵护这个家之上,我和他,才叫做家,我们是共同体,照顾他,就是照顾我自己的幸福啊,所以别人说我多辛苦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没有人知道,当我每一个第二天醒来发现他还在的时候,那种幸福感和快乐感是多么巨大,而且,世人只看到我多么辛苦,没人说他有多辛苦,在他那种境况下,多活一天对他来说多一天折磨,离去倒是解脱,可他也愿意为这个家而努力地去活着,不管多辛苦。所以,只要是去做自己热爱的事,无论是家里的还是家外的,都是快乐的。”许自南听得痴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可是……万一努力去做了,却没有回报呢?”她迷惑地看着明老师。明老师笑了,“回报?回报是什么?是先做了,它才回,这是个顺序问题,什么都不做,哪里来的报?而且,回报又是以怎样的形式送给你?比如画画这件事,你努力了十年二十年,也许最后也没有成为大画家,那是不是就算没有回报?那你把这十年二十年里从画画中得到的快乐都无视了吗?再比如我跟我丈夫一起共度难关的那些岁月,也许我们努力了,但他终于还是会离去,那是不是没有回报呢?不,每多活一天,就多一天的快乐和幸福,留给活着的我也多一天的回忆,这些都是回报啊,很多事情,在你做的时候,过程里的快乐就是回报的另一种形式了。”许自南陷入了沉默。“我说老师,师妹,你们都不吃饭了吗?”罗一寒笑着接上这沉默。“吃饭吃饭!吃饭最大!来,自南,先尝尝这个。”明老师拿起了许自南的碗。“老师,我自己来吧!”许自南从沉默中醒过来。三人开始用餐,明老师还开了一瓶红酒给罗一寒庆功。席间道起彼此近况,气氛轻松愉悦,尤其是罗一寒,这几年几乎踏遍欧洲每一寸土地,游历,画画,用他的话来说,也很辛苦,可是乐在其中。许自南听得十分有趣味。“小师妹如果想要考XX皇家美术学院的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