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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地方,多收一年多贱一分,所以都稍微能挣点就成。”傅清溪道:“那那些成衣放久了之后又当估衣卖了,既如此,还不如就卖估衣,何必又弄个成衣?”董九枢道:“这事儿说来话长。前几年我看西京的成衣铺子极多,生意买卖都很红火,回来发现咱们这边倒没几家儿,就跟我家老子头说了一声儿,自己开了两个。正好当铺那里每季都有许多死当的衣裳,索性也放在我那铺子里卖了。我看一年也还赚两个钱,便也没多管。你今儿这一说……还真是!”傅清溪又道:“你这里成衣铺子里的衣裳也都是绸缎的,想必来买的也不是差钱的,如何会专买旧衣裳却不买新衣裳呢?你看看这几样儿,都差不多的,怎么就旧衣裳卖得出去,新衣裳反只能等着暗了颜色也当旧衣裳卖时才能卖出去?我实在想不明白,你那铺子里到底是如何定价卖货的,还得给我细说说才好。”董九枢一拍脑门:“这事儿我哪里知道的那般清楚!那花灯买卖是我自己一手做的,才知道点头尾。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你这么说来还真有些稀奇,等我回去瞧瞧再来同你细说吧。”如此说了几样事儿,他便自己回去细查。傅清溪回了院子,待人都不在跟前的时候,把那封儿打开来一瞧,却是两张银票,整整二百两。她想到当日说好是一成还是一成五的,这若是按着一成算,那董九枢从这回花灯上赚的钱还够弥补米契买卖的亏空;若是按着一成半给自己算的,那这回董九枢却是白忙活了一场。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加警醒自己——那米契是把剔骨刀,不一定剔的是谁!自己到时候可千万不能犯迷糊。这会儿倒开始发愁这二百两银票的事儿了。姑娘们的月钱都是丫头嬷嬷们管着的,哪有自己数铜钿的道理,说出去叫人笑也笑死了。可如今自己要走的路,还真得自己数银子了。且这钱叫她们知道了恐怕更多事儿。思来想去,决定下回见着董九的时候直接给他,叫他替自己收着,横竖到时候做米契买卖,也还都得经了他的手。趁着眼前没人,把那银票还放回封儿里一同夹在了那本昆仑女弟子写的书中。第75章清风另往年节将过,眼看着越荃也快要离家赴学,越苭整日粘着jiejie,只觉着自家jiejie在身边,自己才有了主心骨一般。这日夜里,两姐妹叙别,越荃又提起王家兄弟来,她道:“你从前说的王家老三,我如今看着,却恐怕不如王家老四。”越苭默默不语。越荃又道:“那王家老三,同你这里讨好卖乖的,又同三meimei那里多有书信来往,前阵子又听说给五meimei所赠年礼非同寻常。这样的人,最是可恶。你不晓得,这世家子弟里专有这一路的,自觉身份学识乃至长相手段尽有,就爱逗弄些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们。最好叫几个姑娘都对自己许了心,才称了他们的愿了。于他们而言,这好似是一样功勋奖章一般,是可以拿去在同辈中吹嘘的。之前三meimei书信的事儿,若不是王家老三自己同人说起,如何会传到外边去?只是寻常姑娘总是被这等人的一点身份给迷了眼睛,看不出那层皮底下的腌臜了!”越苭道:“从前jiejie不是这么说的……”越荃叹口气:“从前我也没见识过这样的人呢。好在,如今说给你也不算晚,你可别脑子一热,那王家虽好,王家老三却不是个好的。”越苭不说话了。越荃道:“你要想想,男婚女嫁,这是理所当然之事。你嫁人,嫁的是家世和品性,这关联到你的后半辈子和府里的从今往后。这可不是儿戏,更不是同人斗气!只王家老三那几样事儿,我说给你听的那几样,你的脾性能忍?且他们进书院虽容易,可正因为都容易,这进了书院之后的才是正经比试。“他们不用同我们这样的人家相争,可他们难道就没东西要去抢要去夺要去同人比?不过是鸡口牛后之分罢了。可你看看,如今王家老四多厉害,天峦榜的榜首!他一个当哥哥的整日介在忙些甚么?给这个写信给那个送礼,如何编一套话把几个人都安抚住!嗐!一个道理,越是大家子里内斗的才越是厉害呢!若你是家主,你会乐意培养王常安那样的,还是王常英那样的?你呀,自己想想吧!”越苭皱眉道:“那王常安从前只跟柳丫头话多,同我们倒都不怎么说话的。”越荃道:“柳meimei性子活络,同谁都能搭上话,你那性子,旁人贴上来还得看你心情好不好呢,自然话少了。柳meimei的模样虽好,这大家子里选媳妇可没有光看容貌的。论起来,只怕傅meimei都比她有利些儿。家底薄些不怕,人有才学时候,家底薄的反倒成了锦上添花了,倒成传奇了,好似我们这样的读书有成是应当的一般。可若只有个容貌,管什么事儿?是以你根本不用把柳meimei打算在账上。她自己糊涂,就由她糊涂去吧,有些人不能劝,劝了劝不明白,反结怨。”越苭好半日才勉强道:“我听懂jiejie的话了,jiejie放心,我不会犯糊涂的。如今最要紧的事儿是我读书的事儿。你这阵子也看见了,那越萦真觉着自己如今是越家第一了。还整日同那些宋家的、陆家的来往不绝,只当自己这般也抬高了身份似的。尤其去了宋家一趟,连家里的祭祖之仪都看不上眼了,一开口就是古仪如何,上典如何,宋家陆家这等人家又是如何……我真是听得来气……”越荃见她越说越上火,笑着安抚她道:“好了。你急什么。她那是自己犯傻呢。我从前只当她还算个明白上进的,如今看来……这性子真是根上的东西,丁点改动不了。她只当把什么颜色涂自己身上了自己就是什么了,太可笑了些。宋家陆家如何且不说,只说那果然是好的?她却是还没见过玄赤金青蓝的阵势呢,这就坐井观天起来,这井还不是自家的。你这么想想,是不是可笑?你还生什么气,只当个笑话看吧。”听越荃这么一说,越苭也笑起来。越苭想起一事来又道:“她连丫鬟们的名儿都改了。紫陌改成凤文,兰香改成了染墨。想想jiejie的青书和彤文,她这是想比着jiejie来呢,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越荃笑这拍她:“刚说顺了,怎么转眼又着急上火的。”越苭想了想道:“我心里也晓得她实在不算个什么,可就是看她自己好似瞎了眼睛似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还敢比起jiejie来,我瞧着就生气!我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越荃笑道:“好了,你是替我不平呢,实在她怎么想又碍着我什么事儿了?我看我们还是趁着这会子,把今年的千金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