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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跟几位老师的谈话转述,暑假的时候,何星文父亲在车间出了意外逝世,唯一挣钱的人没了,何家一下就垮了,何星文一整个暑假都没时间复习竞赛,加上之前的经验,决定放弃。九月中,刘江在班里为何星文募捐。原本挺高傲一男孩儿,此刻低着头站在讲台上,面前摆着个四四方方的红色募捐箱,丁羡盯着看了许久,从包里把零钱逃出来,凑了个五十整。孔莎迪嚷嚷着不肯捐,因为她觉得何星文这人心眼儿坏,咱这会儿帮他就是助纣为虐。宋子琪拍了拍她的脑袋,“助纣为虐不是这么用的,这事儿一码归一码,虽然我也挺不喜欢他,但人家有困难,咱还是得尽一份力,大老爷们这么记仇活得可不敞亮。”“你才大老爷们呢。”孔莎迪眼一斜:“你捐多少?五百?太多了吧!”与此同时,丁羡也望了望周斯越手中跟宋子琪相同厚度的钱,其实她心里也有些不太情愿,被人举报谈恋爱,考试被人举报作弊,丁羡几乎能肯定都是何星文做的,除了他真没人能干出这些窝囊事儿,低声问周斯越:“我要不捐,你会觉得我坏么?”“不会。”“要不你也别捐了,上次考试说不定就是他举报的。”宋子琪听闻,插话道:“别说不定了,就是他干的,老杨都找他谈话了,斯越早就知道了。”丁羡愣住:“你知道了”“嗯。”周斯越一笑:“虽然他这人阴恻恻的,干的事儿也不爷们,但是我作为爷们儿要跟他斤斤计较,我不也成为跟他一样的人么?再说,这钱不是给他的,是给他爷爷奶奶的,你想想,俩老人家刚死了儿子,要是得知孙子这么不招人待见,多伤心。”丁羡恍然,看向他:“你太懂事儿了。”长这么大,很少有人这么当面夸过他,邻里街坊知道点儿的也都知道他这小子嘴坏,心不坏,再皮再闹也整不出啥出格,但还从没人夸过他懂事,心里高兴呢,可嘴上还是不饶人,斜眼睨她:“这他妈叫什么懂事,这是男人应该做的。”丁羡特别喜欢听他称自己男人那劲儿,倍儿有安全感,每逢此刻,她总会点头哈腰配合道:“是是是,周先生。”“德行。”周斯越乐了。之后,周斯越彻底开启了竞赛模式,这回连打球都不去了,下课就窝在位子上写卷子,放学回家继续写卷子,有时候丁羡半夜起来上个厕所,发现隔壁的灯还亮着。丁羡怕打扰他,不敢穿鞋,索性赤着脚在地板上蹑手蹑脚的踮着走,十月底的天气地上冰冰凉,凉意直穿脚底。刚走两步。房门“咯噔”开了,少年穿着睡衣,揉着头发出来,一眼就瞧见畏手畏脚的丁羡,一把给人拽过去,嗓子微哑:“还不睡?”“憋醒了。”周斯越把人放开,低头扫到她光秃秃的脚背,又见这模样,明白大半,大力揉着她的头发,一把推回房里去:“给我回去穿鞋!”丁羡把鞋穿上又追出来,周斯越正对着镜子在刷牙,黑眼圈明显得丁羡都看不下去,靠着门跟他搭话。“你现在像个小老头。”周斯越毫不在意,哼唧一声,喝水咕噜咕噜仰头漱口,把水吐了,才不咸不淡一句:“是么?”丁羡拍拍他的肩以资鼓励:“希望你能挺过去。”周斯越再次含了口漱口水,侧头斜看她,耸耸肩,把她手掸开,低头把水吐了,一边洗牙刷一边头也不抬说:“听说你数学又考了九十几?形势严峻啊小姑娘。”丁羡转身就走,“两点半了,睡了,晚安。”结果被人一把给提着衣领拖回去,周斯越拖着她,大步流星朝她房间走去,“才两点半,还早,过来,我给你讲讲卷子。”“大半夜进一女孩房间讲什么卷子,图谋不轨啊你?!”周斯越不撒手,脚步换了方向:“行,那去我房间。”丁羡挣扎,身体都快扭成麻花了,“我不去,我要睡觉。”周斯越给人一把拎到墙上,“别动。”随后双手环在向前,上下打量她,深吸了口气,怕吵到熟睡的父母,压低了声音开口,略微带点儿气声,“我怎么发现你现在有点儿不爱学习啊?上课跟孔莎迪聊天,下课也不写作业,回家就顾着玩儿,小姐,高三了,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丁羡像被定住了似的,微仰着脸,愣愣看着这张微怒的俊脸,视线从他毛茸茸的发上,缓缓往下移,停在了男孩儿略微突起的喉尖,微微滚动着……她咽了咽口水。耳边除了他的轻喘,只剩下一个声音——亲他,亲他呀!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今天双更的,明天还有事儿,双更放到下周还,之后的字数也会增加一些。谢谢守候和等待。希望你们每天都好心情。100个红包。第40章我被妖孽勾了魂,佛祖,求救。——有时候,冲动就是人一瞬间的邪念,何须壮胆。丁羡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闭眼,一踮脚,身体往前倾,想对着他的脸颊来一口。刚一起势,被人一掌摁回墙上,周斯越的大手温热干燥罩在她脸上,丁羡从指缝中挑眼看,那人正垂眼睨她,“干嘛你?!”她一缩脖子,整个人老老实实地贴回墙上,“没……”少年笑了下松开手,双手抄回兜里,反身往房间走,丢下一句:“拿上卷子过来,三分钟。”丁羡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光速冲回自己房间,“太晚了,明天再说吧。”说完,一点儿也没给他留说话的余地,“砰——”关上门。周斯越站在门口,拧紧了眉,半天才摇头关门。零五那年北京入冬早,十一月初就下起了小雪,丁羡一早睡醒,窗外变了天儿,银装素裹地披上了一层毛茸茸的白色毯子,小雪花在空中飞舞盘旋落在窗上,仿佛细碎的白羽毛,红墙黛瓦立在这雪白的天地间,平添一抹宁静。这节体育课,丁羡大姨妈都被这寒冷的天提前逼出来了,趴在座位上浑身无力,迷迷糊糊睡了几分钟,忽觉身上一沉,似有什么东西盖下来,睁着双浑浑噩噩的眼,刚要起身,被人一脑袋按回桌上,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没下课,接着睡。”周斯越把一本厚厚的丢在桌上,拉开孔莎迪的椅子坐下来,开始刷题,看也不看她,说:“赶紧睡,等会起来给你讲十分钟卷子。”丁羡盖着他的羽绒夹克趴在桌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少年埋头刷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