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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钢琴?”“达尔文的妻子曾经和肖邦学艺,伟大的人,结实的朋友也通常是伟大的。”叶霓抬头,看到父亲脸上的笑。她说,“达尔文曾经把蚯蚓放在钢琴上,观察他们是不是可以听到声音。”她忽然抬手捂上脸,“我看到了那小罐子了,一定是以前放蚯蚓的。”她捂着脸跺脚,好像过了一百多年,忽然又触摸到了伟大的人物。家具,墙纸,窗帘……这里的每一样,无一不是当时最有名工匠做的。后院更大,野草园,开满维多利亚时期繁盛的鲜花。草地都是达尔文曾经研究的主要对象,他依靠这些推断大自然的多样性。叶霓站在风里,风吹的她头发飘飞,阳光很暖,身后是天蓝色门窗的温室,她回头看父亲,听父亲说,“达尔文有十个孩子,如果他没有富裕家庭支持他,那么只是养家糊口,他也要疲于奔命了……所以家庭是接力赛。出身平凡的人也可以成功,不过起点更高,也许成就会更高!”草地像丝绒一样平整。叶霓弯腰,从草坪中间的花从下钻过,抬手一个漂亮的空翻,回头带着孩子气的笑。眼睛滴溜溜转,等着父亲夸她身手敏捷。却见他父亲站在草地边,望着她说,“霓霓,很多人一生带着使命感,你要仔细想想,自己的使命感是什么?不能做一个庸庸碌碌的人。可以平凡,但不能一点不努力的活着。”叶霓指着草地说,“我很努力,我上周还不会这样翻!”父亲脸上的笑容是纵容而无奈的,身后的大房子彰显着往日辉煌,她说,“知道了知道了,你想告诉我,这里没有咱们家大,那我也一定要做一个更伟大的人!”她年少稚气,童音自信,在风里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身后的红女王西洋蓍草,成片海洋般,随风摇曳。梦一般美妙的景致。也的确只是梦。叶霓睁开眼,眼睛酸涩……里面包着满满的酸楚,她的眼泪无意识汹涌,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连忙闭上眼睛。爸爸……家……小时候的自己……不要使命感,不要做一个对人类有贡献的人……不要伟大她错了,这世上最珍贵的,是和家人一起,不分离。她卷着身子,旁边传来声音,“……叶霓。”格外关切的声音。她不愿睁眼,她知道一睁眼,会看到什么。“叶霓——”声音再次传来,随即眼角多了只手,碰到了她眼角的水湿。叶霓连忙躲开,睁开眼。眼神停住,看着对面的人。屋里清静,只有一个人,旁边有饮水机冒出水泡,病房外,走廊安静。林赫说,“你在医院,医生说不好你什么时候会醒,你家里的人都在,但你睡了很久,他们撑不住,你二哥在外面睡着了。你爸爸回家去换衣服了。”叶霓定定看着他,不说话。林赫又说,“向远也是刚刚走,他守了你一夜,我看他陪你爸爸走了才上来的。”他在车里坐了一夜,叶霓看着他,身旁依旧是梦中那日的阳光和风,感觉回不来。林赫拿过旁边的水杯,“要喝水吗?”他声音很轻,“医生说你没大问题,检查都没事。”他看着叶霓,极轻极轻地又说,“你说句话,听得到我说话吗?”叶霓转开脸,觉得有泪,又惯性顺着眼角流下,她在枕头上不动声色的擦掉,才说,“我没事。”就是右眼有些看不清,有白影子晃。但估计给林赫说也没用,有病该找医生。林赫说,“我扶你喝口水好不好?”睡的久,叶霓确实渴了,她撑着想自己坐起来,林赫连忙伸手扶她,拿杯子靠在她嘴边,右手在后面半撑着她。叶霓依着他,看到那边沙发上,搭着件西装,她咽着水,余光看了眼林赫身上的衬衫,还是昨天穿的,银灰色,她侧头示意喝够了。林赫把杯子顺手放桌上,小心轻放她躺下。叶霓说,“你昨晚也没走?”林赫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就好像喜欢她的心思,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知道,他说,“你饿吗?”“我不饿。——我想要,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吗?”叶霓忽然问。林赫怔住,想了一会才反应出她要什么,他说,“为什么要那个?”醒来不要吃饭,要把药草,莫不是摔坏了要自我治疗?叶霓说,“我梦里看到了,想再看一眼。”很想很想。那迫不及待的情绪无可掩饰,林赫默了默,说,“等会我去给你找。”叶霓依旧看着他,看到他始终不与她交集的目光,她说,“林赫……以前有人和我说,每个人在这世上活着,都不应该浪费粮食,死了一堆黄土。有些人,像达尔文那样,活着的时候被人尊敬,死的时候安葬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一生荣耀,死也荣耀,百年之后仍被人记得……”林赫被雷劈了般看着她,妈呀这撞车撞一下,人生都撞出来深度了吗?叶霓看着他,很慢很轻地说,“1831年,达尔文上了hmsbeagle,开始南半球的考察。他回来后,娶的是自己的表妹,他们有十个孩子,他的婚姻平顺,才能有时间和精力,做出那么伟大的著作。”林赫:……叶霓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仁五德六读书……七友八娶九盘算,人这辈子,要想成功,主要还是运气,只有有了那样的命,才可以读那样的书,交那样的友,住那样的房,娶那样的妻。”林赫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撞坏了,撞成方外之人了不会吧。叶霓说,“所以我想告诉你,走出人生的高度,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林赫手里的杯子被捏紧,这话,她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汹涌,在澎湃,他坐下,轻缓出两口气。没头没脑地说,“你以前也这么想吗?”叶霓知道他想问为什么以前喜欢向远,她说,“我从掉过一次鱼塘后,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窗外日出升起,淡黄色金光遍地,顺着窗缝和新鲜空气一起挤进来,林赫却觉得呼吸困难,“那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以前的感情?”叶霓转开脸,这件事她不愿回答,她答应过向远,和林赫无关。出口变成,“这些都不重要,我找你合作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