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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那个女子一袭红衣,她背向悬崖,站在边缘,轻起朱唇,声音妖媚凄切,她说:“临皋,不要再等了。”然后纵身一跃就跳下悬崖,临皋急忙追过去,却觉脚下如千斤磐石,待她来到崖缘时,已不见女子踪迹。“化烟……!”临皋从梦中惊坐而起。“醒了?”清无听见声响,转头看她。她转身背朝红日,晨光照来,更显她剪影清瘦纤薄,只身着一白色长裙,外搭一青白长衫。她倒是不觉得冷。临皋缓缓直起上身,一手遮眼,一手把黑裘往身上紧了紧,越发想念那件不知丢在何处的狐裘。“我从南殿取了些吃食。”清无把干粮蔬果一并递给她,又在苍明面前置了些蔬果,然后生了火,把生rou一类放在火上。苍明低头瞅了瞅眼前的果子,不新鲜不说居然还有几个虫眼?简直和天界里的仙果没有可比性。可苍明是个脾气十分好的神兽,而且,这是可爱小仙女专门给它的,它就暂且将就一下吧。清无见苍明看了看眼前的果子,又嗅了嗅,以为它不爱吃,又将火上熟rou割下一块放在它面前。这次苍明没有迟疑,叼起rou块三两下就吞了下去。吃完后,一双鹿眼还期待着望她。清无觉得,自己若是个清纯善良的的姑娘,今天因为苍明这么一瞧,心脏定要化成水。可惜,清无不是。清无又把手下熟rou分为两份,一份给临皋,正要把另一份放在苍明面前,谁知苍明却突然起身,就着她的手把rou吞了下去。吃完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牙齿。清无愣了愣,只听心化成水的声音。临皋边吃边看他俩,“我一直听说,玄燏的坐骑和他一个模样。我就觉得奇怪,麒麟本是个性格温和的瑞兽,怎么就和那小子一样了?今日一见,传闻果然不可信。”苍明听了,转了个身,屁股对向临皋卧了下来,目光又凝视着东方。“嘿,你说我刚夸完它,它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果真和玄燏一个样。”临皋瞪眼道。“听你口气,和火神是旧识?”清无道。“屁火神……”临皋撅嘴,翻了个白眼,平日作风潇洒放浪,现下说起玄燏来,倒像个吃了醋的姑娘,“也就那么回事……,当然是认识很久了……要说起来,也有几千年没见过他了,哦,不,他个忘恩负义的,几千年来就没来过……”清无心下一惊,这话听起来,难道说,临皋和玄燏有一腿?玄燏还把她踹了,几千年没来看过她?玄燏那个冷淡样子,倒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清无这么一想,不敢答腔了。把剩下的吃食收拾一下,默默转身和苍明坐在崖前。临皋想到玄燏就一肚子火,本想再说道几句,见清无没搭话,把话又咽了回去,心想要是那只彩灵鸟在,肯定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昨日她听说玄燏要来,根本就没想去接,出门不过给宫里人做个样子,若玄燏问起来,她可以说,我确实是去迎了,可是不巧走岔了,没迎上。然后,出了宫门就奔南峰去了,不想后来出了这么大事。☆、化烟玄燏昨日马不停蹄地从凛山回到火神府,差宫里的仙使把情况禀给天帝,命麾下两千天兵天将在东天门待命,又召集麾下千名精兵随同他一同回到凛山。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来回不出一日。今日无风,玄燏带着千名精兵,腾云越过万丈凛山,到达东崖时,只见那个放肆的小仙女坐在悬崖边缘,双手支在身后冰面上,双脚交替轻荡,好不自在。他的坐骑卧在小仙女一旁,就差挨着她了。临皋吃饱喝足,觉得暖和些了,遂在冰面上打坐。刚刚入定,觉得背后寒风阵阵,往身后一瞧,少说千名精兵列阵,均身着银色战甲,右手持站戟,神情肃穆庄严,一个个整齐有律地从云头上下来。打头的那个,是她恨得牙根痒痒的火神玄燏。临皋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又漫不经心的行了个礼,道,“小仙临皋,参见玄燏神君。”清无刚刚也回了身,站在后面行了个礼。“临皋仙君昨日不知去了何处,清无仙子以为我弄丢了你,着急得拔剑逼问我呢。”玄燏望着后面那个低眉垂眼、佯装恭敬的小仙女。天杀的玄燏,居然告状!想着,清无头低地更低了,不搭话,且看临皋怎么说。“清无仙子行事一向周密谨慎,玄燏神君就不要和一个小仙娥计较了。”临皋道。这雕真是护犊子,玄燏不与她计较,但看那个放肆的小仙女,头要埋在地上了,脸上表情不知多得意。“仙君能得此良助,本君很羡慕。”玄燏眯眼反讽道,“临皋仙君不如道一道昨日出了何事,在清无仙子面前还我一青白。”“昨日是我放肆了,仙君与此事没有关系。恳请玄燏神君不要此事放在心上。”清无道。玄燏没有搭话,无视清无,转头吩咐麾下的天将,将精兵分为四组,分置西、北、南三峰和东崖,又将注意事项一一嘱咐给各支首领。事毕,一个旋身,坐在了清无身旁的青石上,“临皋神君,本君还在等你说道说道昨日之事。”临皋施了个法术,变出石桌圆凳,不急不慢地坐在桌旁,这才把昨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你说,结界是被解开的?结界在这里守山两千三百余年,如何就被魔界无声无息地解开了?”玄燏质问道。临皋看着眼前威严桀骜的火神,见他眼里只有质疑不解,难不成他真的不知道?临皋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看来神君贵人多忘事,此事要论起来,还与神君有很大的关系。”“与我?”玄燏静待临皋给他个说法,本想为难她,却得到个这么个意外的答案,“那本君洗耳恭听,临皋仙君你详细说说,如何与本君有关?”“上神可知,凛山结界是谁设下?”临皋问。“凛山守护仙界,必是由天界神仙设下。”“错!”临皋干脆道,“凛山结界是为一妖设下。”“仙君莫不是在说笑,妖孽为何要设下结界阻挡自己上天路?”清无不解道。临皋顿了顿,声音里竟有几分哀切,“因为天界有她心爱之人。”玄燏沉默不语,但望着临皋,目光不似刚刚那般犀利严肃,生出几分凄切来。清无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细看过去,但见玄燏缓个神,神态又镇定严肃起来,“这个人难不成是我?”临皋轻笑,“上神猜的不错。”“这只妖又和结界消失有什么关系?”清无道,“既然是为了玄燏神君设下的结界,为何今日又解开了?”临皋未答,只看玄燏,“玄燏,你该不会是根本不记得她了吧?”“她名唤什么?”玄燏注视临皋,目光灼灼。“化烟,她自称火妖化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