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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张张看去,却是谁也不认得。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关悬镜忍痛张开手掌,手心已是血rou模糊,他艰难撑着宝剑,倚着石壁低低喘气。——“我认得他。”有中年男子指着杨牧年轻的脸,“他不是杨小将军的弟弟么?”“杨…小将军?”杨牧凝住眼,“谁是杨小将军?”“杨越杨小将军啊。”男子注视着杨牧,“杨小将军练兵时,带过你一起,我记得你,你就是他的弟弟,御林军杨将军的小儿子,杨牧,你该是叫杨牧吧。”“杨越…”杨牧竭力在记忆里搜寻这个名字,他的头疼得要炸,“谁是杨越…谁是我哥哥…”杨牧低低吼着,单膝跪倒在地上,“谁是我爹,谁是我哥哥…杨越,杨越…”关悬镜乍然顿悟,姜人,杨牧也是姜人…关悬镜忽的苦涩垂目,紫金苑外,自己拿云姬的骨埙试探的…竟是什么都不记得的杨牧…惊雷乍响,似在狂笑关悬镜的愚蠢,哗啦啦的雨水落在所有人的身上,冲刷着关悬镜满是鲜血的手心…关悬镜手心一松落下宝剑,他知道——这一次,自己该是活不成了。杨牧挤出包围着的人群,单膝跪在了地上,雨水打湿了他年轻飞扬的脸,却不能给他想要的答案——“我到底是谁…杨越…又是谁…杨将军…我爹和哥哥是将军…那我又是谁…”——“杨牧。”赤鬃扬蹄嘶鸣,熟悉的低沉声音唤醒了发愣的杨牧,他怔怔抬头,注视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薛灿。“小侯爷…”杨牧按下短剑对薛灿扬起头,“小侯爷。”薛灿伸手扶起杨牧,人群见是薛灿,都齐齐跪地叩首,“见过小殿下。”——“小…殿下…”关悬镜两眼发黑,滴血的手心扶住了身后的石壁,“殿下…薛灿…你不姓薛,你不姓薛…你是姜国人…姜国…太子虔…他只有一个儿子,姜未,姜未…不是…姜未死在大火里…安乐侯亲眼所见,姜未死了,姜国皇裔已经没有男子…小殿下,薛灿,你到底是什么人?”关悬镜挣扎着拣起自己的剑,跌撞着指向薛灿,“薛灿,你不是紫金府的人…”谢君桓急急跟上,挥开关悬镜无力的宝剑,利刃在手已经贴上关悬镜的颈脖,“关悬镜,你好奇心实在太重,你找到九华坡…就是自己走上一条绝路,你找死,别人也是救不了你,别怪我手狠。”——“薛灿,你到底是什么人。”关悬镜不怕死,濒临死亡的这一刻,他脑中仅剩的疑问,就是想知道薛灿到底是谁,姜未死在大火里,他不是姜未,还会是谁能召集数千姜人,铸造兵器密谋起事,关悬镜死也要知道。“将死之人,还问这么多做什么?”谢君桓又使了些力气,看着薛灿道,“小殿下,让我杀了他。”“薛灿!”关悬镜高声喊着,“既然必死,我也不想做个糊涂鬼。”“愚不可及,无药可救!”谢君桓低吼着,“我们喊他一声小殿下,还有几个小殿下?都说关少卿聪明绝顶,你还猜不出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么?”第86章磨剑人“愚不可及,无药可救!”谢君桓低吼着,“我们喊他一声小殿下,还有几个小殿下?都说关少卿聪明绝顶,你还猜不出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么?”“姜未…”关悬镜低念这个久远的快要被人忘记的名字,“你是姜未…你没有死…”关悬镜猛的抬起头,俊逸的双眼冒出怒火,“是你,姜未,是你在宗庙设伏,射杀我爹!骁勇将军关易,是不是死在你手上!”薛灿挡住想出手教训他的杨牧,雨幕落下,如同隔在俩人之间的屏障,薛灿面色冷峻,他负手走向愤怒的关悬镜,黑目沉着。“姜未。”关悬镜低吼出声,“你是姜未,你是姜未。”薛灿冷看关悬镜,黑目不见喜怒,又好像是他想关悬镜多喊几声这个久远的名字,“姜未。”“你没死。”关悬镜青筋似要爆裂,“你没有死!姜未,姜未!”薛灿抖开黑襟,无情的转过身去,雨水落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他没有为九华坡的暴露而感到惊慌,他似乎早已经准备着被人发现所有,才可以给他挥师北上定下决心。“让属下杀了他。”谢君桓厉声道。“带进去,听候发落。”薛灿低哑发声。“关悬镜必死。”谢君桓抬高声音,“他看到一切,决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他一定是走不出九华坡的。”薛灿骤然回眸,黑目如利剑一般,“只是我和他之间,还有旧事要叙,谁欠谁更多,还有的算。”——“你诱杀我爹。”关悬镜悲愤着。薛灿冷笑一声,抢过谢君桓手里的利刃,反手贴上关悬镜的颈口,眸间无心无情,“我杀你爹?你现在看到的所有人,家家戴孝,姜都血战,千户绝迹…关悬镜,又是谁带兵杀了他们的家人?”关悬镜倒吸凉气,任雨水击打着自己恍惚的脸,薛灿把他无力的身子推到谢君桓手边,“带进去。”谢君桓反扣关悬镜的双手,押着他往洞xue深处走去。薛灿走近杨牧,杨牧僵僵望着这张熟悉的脸,薛灿一贯冷酷,周身都是深藏不露的雍华清贵,这一刻的薛灿,王者之气尽显,杨牧软下膝盖单膝跪地,“小…殿下…”“杨牧…”薛灿双手扶起杨牧,拾着衣袖擦去他满脸的雨水,眼神温和如同他的兄长,“想不起来,就别再去想。你只要知道,这一辈子,我都是你的小侯爷。”杨牧茫然眨眼,短剑收回剑鞘,张口欲言又止,对薛灿重重点头。紫金府“少夫人要去九华坡?”绮罗疑道,“你也知道九华坡?”栎容装作早已经知道一切,自然道:“薛灿和我说过九华坡的事,他走得急,落下些东西我打算送去…绮罗,你带我去。”绮罗打量着栎容的脸色,“他真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可小侯爷也没和我提过啊…那地方路上难走,下雨就跟难上去…要是摔着你…小侯爷非得罚我。他落下什么我给送去就是。”栎容咬唇低下声音,“当是…我想他。”“噢…”绮罗恍然大悟,笑嘻嘻道,“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