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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多伤心,她老爹失踪七年,阿容就守了七年大孝。你为一人做事时,又有没有想过会害了另一个人?”——“帮了一人,就要负另一人,是我对不起栎家。”庄子涂沉缓发声,面容却没有波澜。“到底是谁杀了栎老三?”芳婆叉腰怒问,“又或者,就是你灭的口?”“不是。”庄子涂一口否认,“人心向善,我不会杀人。”“那你又知不知道是谁做的?”芳婆咄咄追问,“难道…是辛夫人做的,她怕栎老三看出什么给紫金府惹祸,是她让人杀了栎老三?”“不是婉儿!”话一出口,庄子涂就把自己鄙视到骨子里,是辛婉,翠竹林里,刺客口口声声是奉辛夫人之命,明明就是辛婉做的,但直到现在,自己还在为辛婉遮掩,纵使天下恶名都由自己一人承担,庄子涂也不愿辛婉承受半分。“不是婉儿…”庄子涂重复着,“我并没跟去,栎老三的死,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芳婆阅人许多,她更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肠,她知道世上有一种人是压根不会撒谎的,但这种人要真撒谎,那你如何逼问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撒谎,这种人天生固执,认定了什么,就死也不会变。芳婆给庄子涂倒了杯凉茶,庄子涂客气接过喝下半杯,芳婆随手拾掇着物件,开口又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阿容大婚我去过紫金府,那样雍容华贵的辛夫人…你也认得?”庄子涂从未与人倾吐过他和辛婉的过往,他是真心爱慕这个辛家的女儿,哪怕她嫁给薛少安,在庄子涂心里她也是如此珍贵,珍贵到他不忍心伤害辛婉一丝一毫的清誉。第134章烈女子庄子涂从未与人倾吐过他和辛婉的过往,他是真心爱慕这个辛家的女儿,哪怕她嫁给薛少安,在庄子涂心里她也是如此珍贵,珍贵到他不忍心伤害辛婉一丝一毫的清誉。“故人之交而已。”庄子涂放下茶碗。芳婆呵呵一笑,“你说我也是你故人,敢情我让你做什么你也会去做?婆子我喜欢天上的月亮,你去摘一颗?”“摘星揽月谁能做到?芳婆你说笑了。”“帮辛婉救走姜国皇孙就容易了?你不也做了?”芳婆毫不示弱,“你能为辛夫人豁出命去,我猜啊…你们是…竹马青梅的情人?”“不是。”庄子涂面色黯然。芳婆故意打量着风尘仆仆的庄子涂,啧啧道:“女子觅夫君,多是希望有一个倚靠,能帮上自己的家族那就更好,你看着不过是个江湖游侠,要我是辛夫人呐,也是往高处走。”“婉儿是身不由己。”庄子涂打断道,“她有许多事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做。”这该是多傻的男人。芳婆心底唏嘘,从辛婉出嫁到现在,二十多年光景,眼前这人竟然满心还只有辛婉一人,他手握宝藏,半壁天下都可以尽归囊中,却只为辛婉折腰,做什么都愿意。“我看不见得。”芳婆又道,“要你富过薛家,辛夫人还能不跟你?”“人人都只看得见薛家金山,就那些东西,也值一提?”庄子涂难以克制的冷笑了一声,“辛氏嫁女求财,薛家不过出了双倍的价钱,就娶到了这世上最好的女人…”“金山还不值一提?”芳婆做震惊脸,“薛家巨富,看傻了婆子我。”“人人都只看得见那些表面的东西,觉得那些才是能握在手里的。”庄子涂神色愤怒攥握青玉箫,“谁又会知道,真正的东西,他们根本看不见,猜不透…”“不知道你再说个什么鬼。”芳婆啐了口,“说教一个婆子,也就你个棒槌。”庄子涂意识到眼前的不过是个年老的殓女,自己一腔悲愤抑郁她哪里会懂,他自嘲笑着,摆手道:“是我说错,芳婆莫怪。”芳婆拾掇完物件,擦了擦手在庄子涂身前坐下,“我多嘴问一句,要辛夫人跟你,你又能拿得出什么给辛家?三倍价钱?”——“三倍?三十倍,三百倍,我都心甘情愿。”“你蒙我嘞。”芳婆大笑,“你两手空空身无长物,也就一根不离手的玉箫而已。三百倍?你怎么拿出来?”“我当时要是用高价得了婉儿,和赢了一桩买卖又有什么不同?我又怎么知道,婉儿愿意跟我走,是真的倾心于我,还是因为我能给她的东西?”“你真是一根筋。”芳婆扼腕道,“薛家能用马价娶到辛夫人,辛氏嫁女就已经是一桩买卖,既然是买卖,价高者得又有何不可?辛夫人忠义双全,她甘愿为家族国家远嫁,这是忠;她照顾陪伴久病的夫君,这是义,对待忠义烈女,不需套路,只要果断,你瞻前顾后只会错失悔恨,你当年要早遇到我这个婆子,我准帮你得了辛夫人,只可惜…哎,你居然会输给薛侯爷那个病秧子。”庄子涂似如醍醐灌顶,干唇半张,良久说不出话来。“听你的口气。”芳婆继续又道,“你也不缺钱银,好像比那薛家还有钱,怎么,是你爹娘不肯你娶媳妇花钱?”——“孤身一人,如云如燕。”“既然只有你一人,家财万贯为什么不拿来娶媳妇?”芳婆咋舌。庄子涂笑看老妪的褶子脸,指肚抚向腰间的青玉箫,“纵有无数家财,却非我一人所有,我可驭,却不可被人觊觎。”“你怕辛夫人是觊觎你的家财…所以你才瞒着没有说?”芳婆追问。庄子涂玉萧轻摇,“芳婆刚才说辛婉是忠义烈女,既然忠义双全,她一定是会为了姜国,为了家族做任何事的。”芳婆叹息摇头,“你爱她,却又疑她…你看看薛侯爷,他知道夫人是因为家财才甘愿远嫁,他把家族的一切都交到夫人手里,任夫人所用…他只求夫人在侧,辛夫人就留在他身边一生一世,你不仅要人,还要心,人和心都归了你,你还会怀疑她觊觎你的东西…所以到头来,你什么都没得到。”——“背负太多,如何洒脱!?”庄子涂玉萧敲桌,眉头蹙起。“你到底…是什么人?”芳婆巧妙的适时问起。“是被全天下遗忘的人。”庄子涂哀声道,“是一个会孤独老死,不留痕迹的人。”“哎呀。”芳婆急的直跺脚,“你孤零零一个人,要是哪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