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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夫人朝着自己女儿翻了几个白眼。苏云察觉到魏夫人的不满,马上笑着说道:“这样真是太好了。魏姑娘如此帮我,我明日再给你们送一箱雪绫过来!”这样一来,魏夫人本来冰霜般的面孔总算是缓和一些了,算是默认了苏云的请求。魏春岚拉着苏云的手,说道:“苏姑娘真是太客气了。走,我带你去找她!”魏夫人终是不太放心,临走的时候挑眉意味深长地关照魏春岚:“那绣衣的婆子有些疯疯癫癫的,你可不要离开了苏姑娘的身边,我怕那婆子乱说话,吓着了苏姑娘。”魏春岚自然会意:“娘,你就放心吧。我会看好那个婆子的。”她说“看好”二字的时候特别拖长了音。☆、往事如烟魏春岚与苏云在前面走,魏春岚的丫鬟冬菊还有花梨则跟在她们后头。她们穿过了花团锦簇草木茂盛的院落,越过一条九曲的白石板桥,又走过藤萝掩映的羊肠小径,来到一道红色围墙边上,围墙的最右边有一道角门,门上挂着一把黄铜制的枕头锁。冬菊走上前,用钥匙打开了那把锁,领着她们走入一座僻静冷清的庭院。苏云发觉这里树木光秃枯败,地上杂草丛生,和之前看到的富丽堂皇落差甚大,竟徒生荒凉之感。她心里难过痛惜,但是脸上却若无其事地和魏春岚谈笑风生。魏春岚指着前面一间年久失修,连瓦片都残缺不全的破旧木屋前,对着苏云说道:“苏姑娘,我们到了。那婆子就在里面。”她扫视了周围一眼,并不见其他人,嘴里嘟哝道:“那守门的小厮去哪里了?叫他好生看管这婆子的,怎么又偷懒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苏云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些诧异。魏春岚连忙干咳两声,解释道:“哦,这个婆子神经有些不正常,因此平日派了个小厮看管她,不让她到处乱跑免得生事。要不是念在她服侍了娘亲多年的份上,我们早把她赶出府去了。”苏云感到胃里翻腾气血上涌,面上却是微笑着:“魏夫人真是宅心仁厚啊!”魏春岚转身吩咐冬菊,悄悄使了个眼色:“你先去进去通报一声。关照那个婆子小心说话,可别得罪了客人。”冬菊嗯了一声,向屋子走去。苏云转过身来,乘着魏春岚不备,一只眼睛朝着花梨眨了眨。花梨会心一笑:憋到现在,总算轮到我上场了!她衣袖轻轻一抖,手中滑出一条小花蛇来,轻轻地落到了地上的杂草落叶堆里。魏春岚正盯着那屋子张望,却突然脚下吃痛,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黑红花纹的小蛇缠在了自己的脚上。她触电般地跳起来,失声尖叫:“救命!”她还没有叫几声,便觉得眼前发黑,脚下一软,摔倒了地上不省人事。冬菊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却见魏春岚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身旁的苏云与花梨花容失色地抱成一团。“小姐!”冬菊惊慌地奔了过去,却见魏春岚脚边蹿出一团黑黑红红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蛇!她从小最怕蛇了,顿时感到背脊发凉,本想要退后的,此时竟然害怕地动弹不得了,闭着眼睛撕心裂肺地张口正想要尖叫。花梨从背后对着她的脖子重重击了一把,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便昏了过去。花梨将花蛇迅速抓在手中,她俯身下去,从魏春岚的脚踝上拔下一根细小的银针,插回到了自己右手上的银手镯上一个开启的翻盖中,随后将翻盖合上。那手镯其实是一个微型射针器,里面放着涂抹迷药的麻针,中针之人不出片刻就会晕倒。手镯做工相当精致,从外面丝毫看不出破绽。花梨将花蛇的嘴掰开,将蛇牙按在魏春岚脚踝处的针孔处,印上了咬痕,巧妙地遮住了原先的针孔。她宠溺地亲了亲小蛇的脑袋,将它塞回了衬裙里的暗兜中,而后对着苏云粲然一笑:“这样就算郎中来了,也以为她是中了蛇毒才昏了过去呢!其实呢,我家的环儿根本就没毒。”环儿是她给花蛇起的昵称。苏云对着她挑眉一笑:“是呀,你没有让小翠咬她,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小翠便是花梨养的竹叶青,带有剧毒。苏云朝周围张望了一圈,幸好这院落偏僻并没有人听到叫声赶过来。花梨对着苏云说道:“小姐,你快些进去找郑姑娘,我在外面帮你守着,若是那守门的小厮来了,我会替你拦着!”“这儿就靠你了!万一情况不妙千万别一个人硬抗,知会我一声就好。”苏云匆匆走向木屋。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却忽然放慢了脚步,门后的那人是她思念多年的二姐,可是如今就要见面了,她却忐忑起来。曾经风华绝代的二姐如今的模样,怕是要让人见了心碎了吧?苏云深深纳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房门,许久,里面没人答应。她又用力敲了敲,门却兹啦一声自己开了,原来并未上锁。她推门进去,屋内光线昏暗,不过看得出陈设虽然简陋,却打扫得相当干净。一个两鬓斑白的女子背对着她,正坐在靠近墙角的一张绣花台架前,低头绣着花。她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回头诧异地看着苏云,她见苏云的气质和打扮并不像是丫鬟,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苏云。苏云僵立在门口,眼前这张脸虽然蜡黄苍老,面容憔悴带着挥之不去的悲伤,但苏云还是从那熟悉的眉眼之间一眼就认出她来。她骨瘦如柴,背脊却依旧挺立,依稀能看到二姐当年的高贵风骨。她就是郑如月没错!苏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当年她推着二姐在自家后院荡秋千时的情景。二姐银铃般的笑声仿佛仍旧飘荡在耳边,她飞起的衣袂飘然如仙,还有她那颠倒众生的回眸一笑,这一切恍若就在昨日。卫国公家的二小姐曾经何等娇贵,何等清丽,为什么如今却成了这样一副落魄模样?怎能不让人唏嘘?苏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只得抓住手边的椅背,好不容易才支撑不倒。郑如月皱着眉头轻声问道:“你是谁?”听到那无比熟悉的声音,苏云心痛如绞,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抽了一下鼻子,好不容易忍住自己的泪水,诚恳地说道:“请夫人不要害怕,我是来帮你的。”郑如月不知道苏云为何见了自己而哭泣,但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对她并无恶意。她将信将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苏云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澎湃,慢慢说道:“我受郑子宪之托,特地过来找你。”郑如月一听这个名字,内心着实受到震动,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眼中又惊又喜:“子宪?子宪他还活着?”苏云垂眉,满怀悲伤地说道:“嗯,他活着,而且每日每夜地思念着你。”“他还活着,他还活着。”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