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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步。这就是他们的皇帝,虽然年幼却坚韧不拔,是值得他们尊重的帝王。终于一炷香燃完,太监们连忙把步辇抬到皇帝身边,李慕君强自撑着腿,做到步辇上。旁边的宫人端来热水奉上热茶。季贤达笑的温和:“陛下,最难熬就是这几天。”洗过脸喝过茶,李慕君终于觉得自己做回了人,她露出笑容说“与卿共勉。”是的,再难熬过去就好了,李慕君笑的舒畅。可是这舒畅的笑容却让季贤达晃神:哎哟娘哩,小姑娘都没有笑的这么好看的。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小皇帝,老是脸色平平,主要是笑起来太娘们了。杨士诚在衙门里处理公务,听手下来说,皇帝天天和摄政王在马场练体术,已经有十来天了。他挥手让人退下,摸着胡子凝眉思索:皇上和摄政王?☆、伴读空旷的蓝天下,皇城西北角的马场上传来‘砰砰砰’的声音,李慕君双手持刀一招一式全神贯注,旁边的季贤达则把七十二斤的大刀,舞得仿佛猛虎下山。远一点的地方鸦雀无声,站着宫女太监和禁军。这里除了李慕君砍木棍的声音,就是季贤达挥舞大刀时的破风声,看起来竟然很有几分和谐的意思。“陛下~”忽然马场外一个太监骑马飞奔而来。李慕君听到声音却依然回旋砍马头,做完一套才收势站好。旁边的宫女立刻奉上温热的棉巾,李慕君拿起来擦了脸上的汗,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监。这个太监她认识,是在文华殿伺候的。“陛下,太后娘娘和首辅杨大人在文华殿请见陛下。”旁边的季贤达也收刀过来,就听见李慕君清静的问:“母后怎么会和杨大人在文华殿?”“是杨大人先请见的太后娘娘,然后一起请见陛下。”跪着的太监恭敬的回答。李慕君听了心里明白,自己和季贤达接触太多杨士诚坐不住了,拉着太后不知达成什么协议。她神色平静的说:“知道了,朕随后就到。”马场在皇城的西北角,文华殿却在宫城的南边,两者相距七八里。季贤达骑马跟在李慕君的步辇旁边:“杨士诚吃相未免有些难看。”本来朝政应该由季贤达主理,杨士诚辅助兰太后压阵,李慕君在旁边学习。可是自从先皇龙御归天,杨士诚就领着那些大臣,朝政完全不经过这几个人自己独揽。“他有他的苦衷和思量。”李慕君神色淡淡“朕听过他处理的一些朝政,还算用心。倒是季爱卿作为父皇遗命的摄政王,却不处理一件朝政,怎么对得起父皇的信任。”季贤达楞了一下,他没想到李慕君竟然关心过朝政,他也没想到李慕君竟然不讨厌专权的杨士诚。“朕希望大夏的百姓能吃饱穿暖,至于是谁替朕做到的不重要。”李慕君说完意有所指的看向季贤达。“他们都是文臣,再怎么样也不会对朕有什么威胁。”李慕君仿若自言自语的轻声“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季贤达的心沉了沉,这些日子他见识到李慕君的清冷坚韧,已经让他赞赏。却没有想到小皇帝不动声色下,竟然了解过朝政,也没有想到原来李慕君不仅性情坚毅,心中还有丘壑。这样的帝王……季贤达一瞬间就做出决定,他勒马跟上李慕君笑道:“陛下真知灼见,想来只要有京师左右大营在,陛下江山便可长久稳固。”李慕君勾起嘴角:“每个人都有心中所望,季爱卿呢?”她从来不相信季贤达来教她体术没有所图。季贤达笑的俊美,小皇帝够坦诚,他也不必藏着掖着:“陛下,微臣所求的是大夏武运昌隆,永不受外敌sao扰。”文华殿内李慕君神色温和的坐在上首说:“杨爱卿的意思是,让朕开始跟着候太傅读书?”杨士诚坐在下首诚恳的劝谏:“现在是太平盛世,陛下当以修习治国之术为重。”李慕君淡淡的点头:“母后的意思呢?”兰太后笑着说:“陛下要健身的意思哀家明白,可是陛下一国之君,身体健康即可实在不必过多训练。”李慕君静静的听着她明太后的意思,就算她不锻炼也没事。个子矮可以穿厚底鞋,衣服里边加里衬,那些朝臣谁敢直视龙颜?“刚才杨大人来找哀家,哀家觉得杨大人所言甚是,陛下还是每日读书为主。至于前朝的事……”兰太后看了一眼季贤达,笑道“季大人本该主理,不过季大人不耐烦,少不得本宫垂帘替陛下周全一二。”李慕君神色不动的思量想:这还真是天上要价,季贤达被排除在外,自己被关到后宫只等着将来长大,给兰家生下孩子。太后果然稳得住狠得起,杨士诚恐怕还以为自己得计呢。兰太后在心里烦闷,最不喜欢的就是,李慕君永远都一副淡然的样子,让你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不过烦闷归烦闷,她知道这样的人最难探到深浅。“陛下以为呢,其实哀家和杨大人商量过,陛下只在后宫读书也不行,不如每旬也开一次朝会听大臣们处理政务。”李慕君不说话季贤达冷着脸,不得已兰太后只能降价。“哈哈哈”季贤达笑出声“太后娘娘和杨大人,是想要谋朝篡位吗?”兰太后揪然变色:“大胆放肆!”杨士诚吃了一惊连忙跪倒:“陛下,微臣便是万死,也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季贤达冷笑:“杨大人没有,为什么要联合太后囚禁陛下驱赶本王,或者其实太后娘娘有此心意?”兰太后被说中心中最隐秘的想法,气的拍案而起:“季贤达,你太放肆!”说完才想到自己反应过度,连忙转向李慕君。“陛下,咱们母子十多年,你知道哀家的心思,只想早点含饴弄孙再没有别的。如果陛下不满意哀家和杨大人的安排,只管说陛下的意思。”李慕君慢慢地站起来神色平静的说:“季爱卿慎言。”“是”季贤达也站起来恭敬的揖手。李慕君先走到杨士诚的面前扶起他:“父皇龙御归天后,朝政都仰赖大人。爱卿的功绩自有后人评说,杨大人不必为摄政王的无心之语,惶恐。”“陛下!”杨士诚听得几乎落泪,都说他贪权,可是谁能明白他的苦心和忧虑,如今幼主竟然能说出功绩自有后人评说的话来。“朕都明白,摄政王是武将没有理过朝政,母后又一直身居后宫。杨爱卿是怕他们万一乱了朝政……”李慕君还没有说完,杨士诚涕泪满面的双膝跪倒嚎啕大哭。自己像是被驾在火上烤一样,既怕不懂的人乱了朝政,忙着霸住朝政,别人都淡然了,又怕自己权力太大被皇帝清算,日日夜夜焦虑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