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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兰靖远听了挣扎着想要起来“陛下,这件事据微臣所知兰氏族内无人知晓。”李慕君手上用力按住兰靖远:“你明白的……”一旦要收拾兰太后自然要将兰氏拔根而起,否则谁知道兰太后有什么后手。兰靖远刚才是太过惊喜,现在明白过来,虽然失望却依旧眼含希翼的看向皇帝。“兰氏革除爵位灭三族,但三岁以下孩童可以留下性命,你可以留下照顾他们,虽然没有爵位但是却可以科考……”兰靖远眼里流下泪水,三族比他想的五族甚至九族好太多了,可其实还是死了更轻松。他大哥的孩子保不住,靖铭那个小胖子必死无疑,还有靖鸿那样美那样勤奋恐怕也难逃一死,他嫁人的jiejie,姐夫、侄子……李慕君看着兰靖远闭上双眼,看着他脸庞的泪水,继续清冷的说:“你死了兰氏嫡系覆灭,那时你才是对不起兰氏先祖。”皇帝的话音落下,钱益康终于在兵士的带领下快速跑来。他接替皇帝的位置,看到皮rou外翻的伤口:“这伤口要缝合。”一个人身上不知有多少血液,李慕君的手被鲜血染透,胳膊、袍脚也全是血色。她微微皱眉看着闭眼躺在地上的兰靖远,血还在流。钱益康快速又不慌乱的给他撒止血药,从药箱里拿出针线:“有点疼,兰大人切要忍耐。”李慕君蹲下握住兰靖远的手:“想一想兰氏荣光的先祖,他们在天有灵,定然以你为荣,他们还等着你领着兰氏后人祭奠。”一针扎穿娇嫩的皮rou,兰靖远被兵士压着的身躯蓦然绷紧绷直,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痉挛,李慕君更用力的握回去:“朕知道,兰氏的忠勇都在你的骨子里,你一定行。”兰靖远疼的浑身绷紧,绷紧的肌rou微微颤抖,冷汗一层一层流。可是手上的力量让他不孤独,耳边的话语让他有勇气咬紧牙关,兰氏荣光的先祖为了天下百姓,将性命放在刀尖上,他们定不会责怪他。被人用担架抬来的季贤达,听着皇帝握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安慰,心里酸的冒泡。可是自己的心上人是一国之君,有国君的责任和使命,他忍下冒泡的心让人再把自己抬回去。兰靖远的伤口缝合好了,性命却很难说是否能保住。季贤达内脏受损,只要用药静养不会有危险,但兰靖远不一样。虽然钱益康说了一堆,但是李慕君明白这时代没有无菌一说,兰靖远最怕的是感染。兰靖远的问题没解决,先下最着急的却是兰太后。尽管李慕君不愿意在这时候去问兰靖远,事情的细节,但她却不能不问。兰靖远躺在帐篷里,慢慢的体会脖子上的疼痛,想着亲人将要面临的屠杀心如刀绞,这疼痛倒是来的正好。忽然帐篷的门帘一撩,皇帝先走进来,躺在担架上的摄政王随后被抬进来。皇帝挥挥手,四个抬担架的兵士,轻轻放下担架退出去。“朕问过钱太医,你食管未伤可以进食,要不要喝点水?”“有劳陛下。”兰靖远躺着并不方便起来,用茶杯不好喝水,李慕君直接把茶壶放在他脸侧倒是容易些。“多谢陛下”兰靖远喝完水,又问道“不知陛下和王爷驾临所为何事?”君君喂别人喝水,季贤达心里的酸水差点没淹死自己,他很想呛兰靖远几句:给一封信,话不说头尾就寻死,你死了容易,让别人怎么处理?可是这小子到底对得起君君,又勉强算得上心怀万民,因此季贤达忍了再忍。“朕需要知道这件事的头尾,麻烦靖远了。”兰靖远知道皇帝的来意,几句话就说清了过程。原来是勇侯得了这样一封信,又知道为了什么事,一向没注意的他,被兰靖远看出神色不对,几句话套出事情。兰靖远说服勇侯让自己看了信,然后他模仿兰太后笔迹另写了一封信偷梁换柱,之后以军国大事为由让邵春派人送他到这里。皇帝的帐篷内摄政王虽然躺在床铺上,气势却一点不弱:“这件事微臣让武元通速回京城,领王府护卫从勇侯府开始灭口,把京城兰氏一系五代内全灭,然后是姻亲。至于兰太后和勇侯还有跟来的兰氏族人,让邵春全部灭口伺候的宫人一个不留。”说完他看向皇帝:“陛下放心,微臣不会让陛下受半点伤害,就算泄露出去,微臣也能保陛下为帝。”李慕君走到床铺边坐下,她把被子给季贤达向上拉一点,淡淡的说道:“季爱卿记得朕才是天子……”她不是不明白季贤达的好意“生杀予夺是天子的权利,朕并不怕见血。”只是不喜欢罢了。“你的王府护卫交给朕。”“好”“你还需在此地静养八日,然后才可回宫。”“陛下……”这样的时刻他怎么放心,让君君一个人去面对满目血腥。李慕君站起来神色清冷:“这是圣旨,永远不要忘记朕首先是你的君王。”那其次呢?季贤达心里又开花了,开完又难受,他一点也不想君君一个人去面对杀戮,他知道她不忍心。“朕是一国之君,朕是帝王。”清冷的声音飘落在地,帐篷里的佳人已经不见踪影。☆、兰氏灭亡要收拾兰太后,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她临死把皇帝的秘密抖出来。李慕君还没有回宫的时候,就想到了办法。她命几个王府护卫假做刺客,和行宫的邵春商量好,演一场刺杀兰太后的戏码。当皇帝回宫的时候戏码已经演完,兰太后当然毫发无损。宫里有些私密的议论,说是摄政王报复兰太后在山林里的刺杀。李慕君神色清冷的领着一队特别的禁军,进了兰太后所在的宫苑。因为‘刺客’并没有抓住,所以邵春命令各个宫苑的宫人不得随意走动,要互相查证以免刺客混在宫人之中。皇帝到的时候,伺候太后的所有宫人,都被看管在院子里由禁军慢慢查实。“母后受惊了”李慕君向斜靠在榻上的兰太后问安。兰太后神色厌厌,有气无力的说道:“哀家好歹也是一国太后,皇上的嫡母,如今好端端的坐在宫里却祸从天降……”兰太后苦笑一下,似乎不愿再说什么“罢了,陛下总归是长大了。‘儿大不由娘’何况陛下也不是哀家亲生的。”“娘娘这样说,未免寒了陛下的心。”兰嬷嬷听着太后的话不大好,连忙打圆场“陛下自来都是孝顺的。”孝顺?兰太后心里暗哼一声,孝顺就只想着季贤达,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兰太后对兰嬷嬷的话不屑一顾,李慕君则是垂目不语。“罢了,哀家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皇上从山里回来也累了,去歇着吧。”“娘娘!”兰嬷嬷连忙讨好的对李慕君屈膝“陛下,娘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