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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灿用眼神表示了疑惑,然后看向椅子上的老者。老者靠着椅背,竟然是昏迷的。池灿再次向杨厚承望去。杨厚承挠挠头,解释道:“你不知道,这位李神医脾气古怪得很,当初太后请他进宫问诊还推三阻四呢。我这不是怕他不来嘛,就一个手刀劈晕了。”池灿眉毛动了动,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然看向昏迷不醒的老者,拔高了声音:“李神医?难道是那位传说中可以活死人rou白骨的李神医?”“就是他呀,那年李神医进宫给太后看诊,我见过的。真没想到我进城给小丫头找大夫,居然就碰上了他。呵呵呵,这就是人品吧。”杨厚承一想到自己与这位神医擦肩而过时毫不犹豫一个手刀劈下去,然后扛起人就跑,就为自己的当机立断感到骄傲。池灿脸色变了,叹口气问道:“你的功夫没落下吧?”“嗯?”“你有没有人品我不知道,有麻烦是肯定的。等下要是被人追杀,自己擦屁股。”“不会吧——”杨厚承看了李神医一眼。“这么大个神医就像馅饼一样掉在你头上?没有惹到什么麻烦,我是不信的。”池灿凉凉道。“这位小友还算有自知之明!”恼怒的声音响起,李神医睁开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晃了晃身子才站稳,抬脚就往外走。杨厚承忙把他拦住:“李神医,您还记得我不?那年您进宫——”“原来你认得我啊?”李神医打断杨厚承的话。“啊,认得。”杨厚承点头。“认得你还把我劈晕了?”李神医大怒,半点传说中高人仙风道骨的样子都没有,掏出一把小银针就天女散花般撒了过去。他就是出城采一味药,这混蛋小子从他身边走过,连个眉毛都没抬,忽然伸手把他劈晕了,真是气死他了!“神医息怒,神医息怒,我们有个小妹子病了,这不是着急嘛,才出此下策的。”杨厚承抱头乱窜。“就是天皇老子,老夫也不给你看!”李神医掸掸衣袖,抬脚就往外走,走到一半转头,轻描淡写道,“哦,我那银针上有毒。”话音落,杨厚承就晕了过去。池灿脸色一变,站起来追过去:“神医请留步!”他这么一起身,转过头来的李神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乔昭。李神医脚步一顿,对走到近前的池灿熟视无睹,急匆匆走到乔昭面前,一屁股坐了下来。他紧紧盯着乔昭,又是把脉又是望诊,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池灿俯身把杨厚承拽起来,忽然猛一转身,抽出腰间佩剑就迎了上去。从门口冲进来的三人把他团团包围,本就不大的屋子一下子变得狭窄逼人。才一交手,池灿就知道坏了。这三人明显是死士之流,身手高明不说,拼起来完全不要命。他身手虽不差,以一对三还是不成的。这三人与李神医是什么关系?念头才划过,肩头就是一痛,池灿不由闷哼一声。这时,李神医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要打架都滚出去打,别影响我看病人!”这话一出,仿佛给屋里人下了定身咒,冲进来的三人顿时住手,其中一人开口道:“您没事真是太好了!”那人说着目光落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杨厚承身上,眼中杀机一闪。真是想不到,有他们几个护着李神医进京,居然在这人出其不意之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劫走了!这样的错误被主子知道了,足够他们死好几次了。“滚出去!”李神医中气十足吼道。三人对李神医极为恭敬,立刻道一声是,转身就往外走,还不忘把池灿与昏迷不醒的杨厚承带走了。等到了外面,面对杀气腾腾的三人,池灿拿出帕子按在肩头伤口上,淡淡笑道:“三位不必如此,等神医看过了病人,你们自便就是。”他打量了三人一眼,接着道:“我猜三位也是请神医去看诊的,想来不愿节外生枝吧?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机缘巧合遇到神医,请他给一位病人看病。目前看来,神医对我们的病人甚有兴趣呢。再者说,咱们惊动了锦鳞卫的大人们多不好。”这番话含了三个意思:一是点明他们认识李神医,身份并不简单,如果三人动手杀人,麻烦不小。二是指出李神医对他们的病人有兴趣,要是继续动手惹恼了神医,麻烦更不小。三是附近有锦鳞卫的人出没,被他们盯上,那就不只是麻烦的问题了。总而言之就是传达给对方一个意思,好聚好散,谁都别节外生枝。池灿的话果然起了作用,三人对视一眼,默默收回刀剑。城里还来了锦鳞卫,要是真杀了这几人被那些疯狗盯上,说不准会给主子惹麻烦。他们的任务就是把神医顺利带回京城,别的都可以妥协。外头的双方达成了某种默契,各自安静等候。而室内,当李神医收针后,乔昭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她一时不知今夕何夕,脱口而出道:“李……爷爷?”第13章疑心果然是梦吗?嫁给北征将军邵明渊是梦,祖父过世是梦,父母家人被大火烧死是梦,她被一箭射死在寒冷枯寂的城墙上也是梦。所以醒来,一切都好了吧?李神医瞳孔蓦地一缩。这个称呼……“你是谁?”他抓了乔昭的手,喝问。粗糙干瘦的手搭在手腕上,乔昭猛然清醒,垂眸盯着那只手一动不动。这只手她是熟悉的,曾经手把手教她针灸推拿,曾经笑着刮她鼻子说她学得快。他是乔昭的李爷爷,却不能是黎昭的。“小丫头到底是谁?”李神医并不是脾气好的人,声音更冷了一分。乔昭抬眸与他对视,因为发烧音色没了平时的轻柔,沙哑如低低刮过青草地的风:“我是京中黎修撰之女,您是谁?”李神医明显不信:“小丫头刚刚喊我什么?”这小丫头有古怪,刚刚分明喊他李爷爷,而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丫头这样喊过。乔昭露出疑惑的神色,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微眯,似在回忆:“我刚刚想说,咦……爷爷您是谁?”她无辜笑了笑:“不过还没说完,您就打断我啦。”李神医愣了愣。李……爷爷?咦……爷爷……原来是听错了。他松开乔昭手腕,可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有几分怪异。总觉得这机灵古怪的丫头和记忆里那个聪慧的丫头有些相似。她的病也有趣,除去发热不谈,神魂竟不大安稳,仿佛人的精神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