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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甩袖子走人。什么叫半个时辰前就能赢了人家?她要真这么做了,这位礼部尚书的面子哪能挂得住?可若是隐藏实力,父亲在长官面前又成了胡言乱语之人,同样讨不了好。以三盘和棋结束,既维护了掌院大人的面子,又让对方晓得她的真实水平,算是两全其美的法子。谁知父亲大人唯恐人家不知道似的,非要叫破了。苏尚书果然黑了脸,冷笑一声道:“黎修撰,你真的没有骗本官?”“哪里骗了啊?”黎光文被问得莫名其妙。苏尚书伸手一指乔昭:“你说你和令爱对弈,十局九输?”黎光文茫然眨眨眼:“没错啊,小女比我棋艺高超,我可不会为了长辈的面子撒谎。”苏尚书冷哼一声,斜睨着黎光文道:“别说笑了,以你的水平,剩下那一局怎么赢的?”能和他对弈设出三局和棋的人,和这棒槌下棋居然还有输的时候?这绝对是对他的侮辱!“这当然是因为——”黎光文忽地意识到什么,猛然看向乔昭,震惊道,“昭昭,这么说,你之前一直在让着为父?”你才知道——乔昭无奈迎上父亲大人的目光,随后冲苏尚书歉然一笑。小姑娘话虽没说出口,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白了:掌院大人,就我爹这样的,您和他计较什么啊?少女眸子黑白分明,如一汪最清澈的泉,眼波一转便把不便说出口的话传递给了对方。苏尚书大笑起来。原来这世上果然有这样钟灵毓秀的人,有这般会说话的眼睛。他再看黎光文一眼,摇摇头。啧啧,怎么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呢,这样好的女孩儿,为何不生在他苏家啊!“掌院大人,您笑什么啊?”意识到一直被女儿让着,黎光文有些不开心。“能和令爱连下三盘,当值得一笑!”苏尚书深深看黎光文一眼,意味深长道,“黎修撰,你确实养了个好女儿。”不然老夫这就把你踢出翰林院!“过奖了,过奖了。”黎光文心情忽地又好了起来。也是,没啥不开心的,反正女儿是他生的。“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掌院大人,晚辈单名一个‘昭’字。”“昭?”苏尚书点点头,摸着胡子道,“好名字,好名字,哦,哪个昭’?”乔昭:“……”“日月昭昭的‘昭’。”黎光文抢答道。苏尚书与乔昭同时看他一眼。黎光文眨眨眼:“是日月昭昭的‘昭’啊。掌院大人有所不知,我长女名‘皎’,次女名‘昭’。”“确实是好名字。”苏尚书颔首,心道:这个棒槌,他长女叫什么关他屁事啊?乔昭不动声色笑着,心中却蓦然生出几分落寞。她现在,是“日月昭昭”的黎昭,而不是“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的乔昭了。“丫头,你的棋艺,师从何人?”“回大人的话,家母一直很重视对晚辈这方面的教育,所以从小就为我请过许多先生,还买了珍稀棋谱供我学习。”这就是说没有名师,只是请了启蒙先生而已。“原来是这样,看来还是天赋。”苏尚书深深看黎光文一眼。应该不是随爹。黎光文听了,表情怔怔。原来,何氏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虽然看不惯何氏拿银子砸人,可女儿能有如今的才能,却离不开她的功劳。这样一想,反而是他这个当爹的一直没为女儿做过什么呢。惭愧之色从黎光文脸上一闪而过,乔昭看在眼里,无声笑了。何氏对女儿是掏心掏肺的好,她既得了这份关爱,当然也盼着她好。只希望潜移默化之下,如今的这对父母,哪怕不能相爱,也能好好相处,不枉夫妻一场。“掌院大人谬赞了。”乔昭平静笑着,毫无得意之色。苏尚书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发觉茶水已经冷了,把茶盏放到一旁,笑道:“老夫家中有一个小孙女,和你年龄相仿,她也是喜欢下棋的,以后你们可以多多接触。有你的指点,也能让那丫头水平提高一些。”“好的,有机会会和苏jiejie切磋。”乔昭微笑起来。答应父亲来下棋,除了替黎光文解围之外,借着苏尚书的跳板与他的孙女苏洛衣产生交集,是她谋算好的。同属文臣圈子里的女孩,小姑娘黎昭曾在一些花会上见过苏洛衣,在小姑娘黎昭的印象里,苏洛衣是个文静的女孩子,与泰宁侯府的七姑娘朱颜性情差不多。而对乔昭来说,更重要的则是另一件事。前两年一些京城贵女成立了馥山社,社里成员俱是有些才名的女孩子,苏洛衣作为副社长,有荐名权。只要苏尚书回府后对苏洛衣提及此事,以苏洛衣对棋道的痴迷,十有八九会考察一番后邀她入社。乔昭对京城贵女们的雅兴没有兴趣,可馥山社并没有固定聚会之处,而是在各家贵女府上轮换,只这一点,就足够吸引她了。她需要更多的走出去,才有更多机会与兄长幼妹相见。呃,对了,同样是馥山社成员的还有黎府的二姑娘黎娇,便是因为她去年的佛经被大福寺的高僧们选中送去疏影庵,虽没得到无梅师太称赞,依然得了入社资格。乔昭的谦虚让苏尚书大笑起来:“别担心,我那小孙女输了不会哭鼻子的。”苏尚书笑着站了起来:“天色已经不早,散了吧。黎修撰,明天不要再翘班。”(。)第102章愿者上钩乔昭三人走出茶馆,苏尚书就与他们道了别,乘车走了。黎光文看看天色,摸着肚子道:“不知不觉这个时候了,肚子有些饿了。昭昭饿不饿?”“是有一点儿。”“那为父带你去吃百味斋吧,就在翰林院不远处,是个百年老店了,店里的羊rou羹最出名。”乔昭瞥了一眼不远处树下不知何时静悄悄等在那里的青帷马车,笑着道:“父亲,咱们还是回家吃吧。您看,母亲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黎光文其实也看到了那辆马车,可一想到与何氏同乘一车就觉浑身不自在,听女儿这么问,便踟蹰起来:“这——”身量还未长开的少女拉住他的衣袖,半仰着头,声音娇糯:“父亲?”少女天生音色轻柔,唤人时拉长了尾音,好似有小刷子在人心尖上轻轻扫着,这一刻,少女给人的感觉不再是坚韧的松、平静的湖,而是春风里欢快奔跑的小鹿,尽显娇态。黎光文准备拒绝的话登时就说不下去了,晕乎乎道:“好的。”父女二人走过去,何氏一见黎光文也进了车厢,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