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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死死抿着唇,正心思起伏之际,忽然有一只大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乔昭吃了一惊,幸亏她性子沉稳面上才没有流露出来,不用多看便知道那只大手是谁的。她也不想这么敏锐,奈何这些日子被那只大手握过太多次,实在是太过熟悉了。邵明渊这个混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敢握她的手!乔昭暗暗咬牙,却不敢乱动,只能任由那只干燥微凉的大手把她的手紧紧握着。好在她本来就坐在邵明渊侧后方,某人的行为虽然大胆,有方桌与宽袍大袖的遮挡,倒不至于被人察觉。乔昭恼怒之余,暗暗松了口气。她现在不求别的,只求别被人发现!不料乔姑娘因为怕被人发现而选择老老实实的,那只大手却不老实了,轻轻推开她的手,修长手指一下一下在她手心上划过。手心处痒痒的,乔昭下意识想把手合拢,却又顿住。邵明渊正在她手心写字。乔昭眼微阖,感受着笔画的走向。他反反复复只写了一行字:我会一直陪着你。明明很简单一句话,可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乔昭的心底忽然有热流缓缓淌过。厄运来临之际,她的父母亲人是否想起过她?又是否想过若是邵明渊在,就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呢?邵明渊,若是那时候你在就好啦。只可惜——乔昭的手心渐渐转为冰凉,心中叹息。第387章凶宅邵明渊似有所觉,把她的手紧握了一下,悄悄松开,面上不露声色问村长:“村长是否知道,豆腐西施是死在乔家大火之前,还是之后?”“这个——”村长摇摇头,“这谁说得清楚啊,豆腐西施有个儿子在镇上学堂读书,平时她都是一个人住。大家是在扑灭了乔家大火后才发现她死了的,不知道究竟死了多久了。”“豆腐西施平时为人如何?”池灿插口问。村长诧异看了池灿一眼,面色微变:“公子的意思是怀疑豆腐西施是被人害死的?”“没有这种可能吗?”村长连连摇头:“不至于啊。”他从手边拿起旱烟袋,问邵明渊等人:“抽不抽?”几人摇头。村长自顾把旱烟袋点燃,深深抽了一口,吞云吐雾中接着道:“豆腐西施年轻守寡,长得好,不过为人还算正派,虽然因为寡妇的身份引来一些议论,但要说杀人那就太过了。乡里乡亲的,谁下这种狠手啊?”“但是死在水缸里本身就很奇怪——”杨厚承忍不住道。村长看了杨厚承一眼,笑笑:“其实也不奇怪,几位公子是从大地方来的,恐怕没见过乡里人家用的那种水缸吧?那水缸足有半人多高,要是缸里的水浅了,弯腰去舀水,一个不小心是有可能一头栽进去的。”“就住那里吧。”邵明渊道。村长一愣。敢情他费了这么多口水,白说了?“侯爷,小老儿要提醒您一句,自从豆腐西施死了后,村里隐隐约约就传言那里闹鬼呢。”村长说着看了乔昭一眼。“无妨,我们这么多大男人,不怕那些。”邵明渊笑笑,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村长说豆腐西施的儿子在镇上学堂读书,那他平时回来住吗?我们去他家住方不方便?”村长在桌沿儿处磕了磕旱烟袋,摇头道:“不回来住。那孩子被他娘含辛茹苦拉扯大,与他娘感情深厚着呢。豆腐西施这么一死,那孩子伤心过度大病一场,学堂里有位姓郭的先生是个心善爱才的,就把他接到自家去住了。”邵明渊又问豆腐西施儿子的名字。“就叫山子。几位贵客想住,也不必和他说,临走时留下一些银钱,就算是帮那孩子一把了。”村长叹道。“这是自然。”邵明渊几人谢绝了村长留饭,请村长领他们先去住处。一行人走到村尾,果然就见到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前后并没有屋舍挨着。在村长的带领下众人进了门,不少跟在后面看热闹的村民窃窃私语。“豆腐西施家住人了?前不久二娃子走夜路还听到她家传来鬼哭声呢,这些人不怕啊?”“人家怕啥?听说了没,那个走在最前面个头挺高、长得挺俊的年轻人可是乔家的大姑爷。”“乔家大姑爷?从来没见过啊?”“你当然没见过,人家是北征将军,堂堂的冠军侯!”“啊,一时没想起来。那就是冠军侯啊,没想到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长得还挺斯文的。”“斯不斯文人家也是把鞑子打得落荒而逃的大人物,难怪不怕闹鬼呢,鬼还没鞑子可怕呢。”村民们的议论声对邵明渊等人没有造成丝毫影响,倒是豆腐西施院子里的破败让人无从下脚。“这还真是要好好收拾一下。”杨厚承四处打量着叹道。他是这次带队的队长,忙指挥着手下们收拾房子,却被邵明渊制止了。“重山,先让他们去采买生活用的物资,打扫屋子的事稍后再说。”“呃,好。”“村长,豆腐西施就是死在那口水缸里吗?”邵明渊侧头问村长。“没错,就是那口水缸。”“那水缸后来有没有被人动过?”“谁动啊,多晦气!”邵明渊笑笑:“今天麻烦村长了,您先回去吧,这里乱糟糟的,等我们收拾出来,再请您喝酒。”“好嘞,侯爷有事情尽管吩咐,那小老儿就先走了。”这种凶宅,若不是冠军侯这些人在这里,他连靠近都不想的。待村长一走,邵明渊抬脚走向摆在墙角处的水缸。乔昭见状默默跟过去。池灿看了二人一眼,移开了视线,对杨厚承道:“这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咱们出去透口气吧。”杨厚承忙点头:“也好。”虽说拾曦瞧着是放下了,可眼看着曾经喜欢过的姑娘与好友出双入对,心里定然不是滋味。邵明渊走到水缸前,估量了一下水缸的高度,侧头对乔昭道:“昭昭,你往后避一避。”乔昭摇头:“我不要紧。”邵明渊想了想,没有再劝,伸手把盖着水缸的盖子揭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扑面而来。对水缸颇有兴趣的钱仵作吸了吸鼻子,点头道:“嗯,是尸体的味道。”看着他一脸享受的表情,邵明渊与乔昭对视一眼,颇为无语。待那股子气味散了些,邵明渊低头往水缸里探了探。水缸里早已没有水了,连缸壁上曾经爬满的青苔都因为长期干燥而变成了灰白色。缸底处有了一些裂纹,缸底向上二尺高处有一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