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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她笑着打了声招呼,把人让进院里。章老爷子见了她,鼻子里“嗯”了一声,开口问道:“你爹呢?”“爷爷,我爹放羊去了……”“呃,待会儿见了你爹说一声,让他过来一趟……”说着,章老爷子拔腿就出了院子,一刻也没有多呆。徐甜甜觉得有点奇怪。这人巴巴地来了,打一卯就走,难道有事?等爹回来后,她给爹说了一声。爹就去了老爷子那边。不过两袋烟的功夫,就回来了。可他进了院子,却什么都没说。瞅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事?徐甜甜不禁留了点意。因为“和离”之事,老爷子对她不大感冒。而她呢,对老爷子也存有戒心。相比起来,章家爹是个明白人,对她还不错。可老爷子却是个护短的,指不定啥时候又冒出来个奇怪想法?她不得不防着点。可一连两天,没听到什么动静。也没发现任何异常。她心里正纳闷呢?还是启康放学后,在后院里找到她,悄悄和她说了。原来,大伯章存山从镇子上捎回来了一封信。信是启铭哥写来的,说已经去了香江那边,还特意附了一张四寸黑白照片。爷爷一见,高兴得不行。也不管那张“全家福”上有不该出现的人,就兴冲冲地把家里人一个一个地喊过去,还嚷嚷着要把照片加进当门的相框里,好天天瞅着。爹去那院子,也瞧见了。他让爷爷无论如何也要把照片收起来,说这么做不妥。可爷爷死活不听,硬是要把照片搁进去,说是想启铭和宝儿了。爹一劝再劝,爷爷才勉强答应把照片收起来。可爹前脚才走,爷爷把照片又搁了进去。不过未敢挂在当门里,而是挂在了他自己住的东间里。爹知道后,又去劝了半天。可爷爷却发了脾气,骂爹冷心冷肺,胳膊肘净往外拐。爹没法,只好由他去了。回来后,怕姐知道了生闷气,也就没敢说。徐甜甜听了,心里一惊。对那人后续的发展,她并不在意。只是这一番举动,却会给家族带来麻烦。那人写信也就罢了,还邮了照片回来。等到日后的那场运动一来,这可是“里通外国”的确凿证据。一旦被人发现了,不给打成“狗特务”算是便宜的了。这事,她不能不管。虽然,她可以与章家脱离开来,可冬娃呢?他可是姓章的,这个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除非冬娃以后跟着她姓徐。可这几年,是行不通的。等到运动一起,能给娃改姓时,已经晚了。况且,还有启康和凤芝,还有爹和启宽大哥。他们待她不错,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到牵连。尤其是启康,学习成绩很好,如果因为这个而前程受到了影响,实在是太可惜了。可这事,她又该如何出面?徐甜甜谢过了启康,就回了自己屋子。她坐在窗前,想了又想。不禁想起了那人临走前,宝儿未能入籍之事。这事来得莫名其妙的,虽然与爹留了一手有关,可事情的结果却是出乎意料。她猜测,这一定是族里的因素。可那究竟是什么因素,能使老爷子和爹同时改变了想法?她分析来分析去,觉得族里能起到作用的,无外乎那几个人。于是,就一一推算了一番。最后,把重点集中到了存贵叔身上。这事,从一开始他就参与了进来。况且,这人能掐会算,见识颇广,也是个异人。莫不是他算出了什么?徐甜甜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她想,那封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的,那张照片也得赶紧烧了。否则,后患无穷。*徐甜甜起身出了屋子。她去后院里看了看,见启康还在喂羊,就冲他招了招手。启康一见,赶紧跑了过来。“启康,姐想请你帮个忙……”“姐,您就说吧?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做到……”徐甜甜压低了嗓门,说了几句。启康一听,连连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回了院子。这会儿,冬娃正在凤芝屋里玩耍着,也没顾得上来粘人。徐甜甜虚掩着屋门,坐在窗前等着。不一会儿,启康溜了进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黄纸和一支毛笔。徐甜甜接过来,在桌上铺开黄纸,拧开笔帽“刷刷”写了几个毛笔字。字体虽然歪歪扭扭的,可意思却十分清楚。她吹干后,给启康也看了一眼。接着,把黄纸折了起来,用一块小油布包好了,还用一根黄线牢牢地系着,留了个挂扣。她把布包放在启康手里,郑重地说道:“启康,这个关乎到咱全家,也与你日后的前程有关,一定要注意保密哦……”“姐,您就放心好了,我对谁也不会提起的……”章启康压低了嗓门保证道。他把布包放进衣兜里,脸上却是兴奋异常,眼睛也闪闪发亮。“好,那就开始行动吧?”“嗯!”启康说着,悄悄出了屋子。瞅着院里无人,就一闪身出了院子,往村西头而去。*黄昏时分,章存贵像往常那样,从镇上返回了村里。他到了自家院门前,刚想叩门。一抬眼,就看到门环上吊着一个油布包,在风中晃晃悠悠的。他心里一动,就把布包取了下来,揣进了衣兜里。进了院子,他洗了洗手。就回到里屋,打开了布包。见里面是一张黄纸,颇感诧异。而黄纸上的那则警示,更是令他惊讶万分。这是一封天书?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可里面的意思与自己起那一卦,极其吻合。这是专门来提醒章家族人,避开那桩祸患的?他顾不上去猜想天书的来历,立马出了院子,往村东头而去。*徐甜甜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自从启康走后,她就再也坐不住了。正计算着时间,就听到院门“吱扭”响了一声。透过窗户一瞧,见启康一闪身进了院子,还随手把门梢给扣上了。他脸上掩饰不住地兴奋,隔着窗户,冲她点了点头。就溜回了自己屋里。徐甜甜一见,心知事情已经办成。顿时放松下来。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就听到院门被人叩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