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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找大管事吧,让他吩咐针线婆子专门给我缝制几件。”公中置办衣裳的时候,是按照家里头的人口来做的,方媛前段时间一直住在娘家,自然没有她的份儿,这时候若上门去要,那不是成心给赵大管事添堵么!别说一个小小的妾室,就算是二夫人错过了赶制衣裳的时间,她也不敢上门去找赵大管事定做。二夫人心里也清楚,却懒得拆穿,敷衍着道:“有是有,不过你没在家里,针线婆子们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花色,也就没缝制你的,稍后娘挑几匹上好的料子送你,让你房里的人给你缝制去,比公中做的好出不知道多少倍去。”方媛听了,双手紧紧攀着二夫人的手臂,感动地道:“娘,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二夫人敷衍着笑笑,领着方媛回去挑料子去了。方霏那边自打田氏来过后,病情又反复了,大夫交代了她不能见风,当夜果真便发了高热,又是咳嗽又是冒冷汗的,可把绿玉轩的人折腾的够呛。老祖宗盛怒之下,将宋大奶奶叫到宜宁堂去一顿训斥,二夫人自然也没能幸免,但二夫人能说回道,将责任全数推到了宋大奶奶头上去,此事本就是宋大奶奶起的头,宋大奶奶只好哑巴吃黄连,苦水往肚子里咽。打从那起,想进绿玉轩就更难了,除了老祖宗外。几乎没有人能见到方霏。病了是真,但也没严重到那种地步,之所以小题大做,不过是因为她接到方洛传来的消息,嫁出去的三姑娘已经发现自己的夫君家是个空壳子了,这桩婚事方霏脱不了干系,三姑娘回娘家闹。少不了要来找自己。方霏不想搭理这些事儿,索性让方洛找人替自己开了副药,让自己常年处于虚弱病态。主不了事。如此一来,老祖宗势必就回将给赵荣昭迎娶陆思琪的事提上议程,只要陆思琪一进门,方霏身子好转。再来个‘交托’,等陆思琪一当家。她就可以让老祖宗履行承诺,代子休妻,还她自由身了。等到了十月末,天气转入寒冬。陆尚书的视察也做的差不多了,打算回京上报,等待来年春暖花开。河水解冻时,再来修理两岸的河道。临近回京前夕。陆思琪却病倒了,回京的日子在即,片刻也不敢耽搁,但陆尚书又心疼女儿,不忍带着病弱的她赶路,万不得已,只好将女儿托付给了恩师赵老太爷的后人照料,大老爷亲自上门,带着人去将陆思琪接回了家里,住进了赵婉容出阁前住的院子,与宋大奶奶为邻。方霏抱着暖手炉,整个人窝在书案后铺着虎皮的椅子里,静静的听着周mama说外面听来的八卦,时不时搭上两句话,听说陆思琪住进来了,倒是难得的笑了笑。周mama见她近来精神头好了许多,虽然身子骨依旧消瘦得不成样子,但气色明显比以往要好了许多,见她对陆思琪的事儿感兴趣,便又说道:“陆家小姐倒是个好姑娘,听说太夫人你病了,一直想来看望你,若不是老祖宗说了你见不得风,怕是早就过来看你了呢。”“既然如此,那她下次过来你们就别拦着了,我正闲得无聊,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也不错。”方霏抬眼,透过糊得严丝合缝的窗户间的缝隙,打量着凄凉孤寂的屋外景色。距离她回到赵家,已经快两个月了,有些事,也该等到结果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夫就会说她不怕受风,可以去外面走走了。老祖宗为人心思缜密,宁肯错杀一百,绝不漏掉一个。当时许大夫虽替方霏诊了脉,但老祖宗却还是不能放心,一定要让方霏至少‘休养’一两个月,确定她不会怀有身孕,才肯放心,一旦她身体出现不该有的状况,那也是除了老祖宗,谁也不知道,不会对赵家名声有损。方霏也知道老祖宗在担心什么,毕竟以当时的情况,五六个大男人挟持着她一个女子离开,又是宋大奶奶和赵荣昭亲眼看见的,而她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想让人相信没发生过什么事都很难。但她在江水里泡得久了,身子里寒气入侵,月信迟迟不来,这才加重了老祖宗的疑心,看来不等到她彻底养好身子,并过了能诊出有孕与否的期限,她这病是必须好不了的。正好她也想借着此次机会,让老祖宗准备后招,提前开始考虑接班人的人选,还不用打理家中烦不胜烦的杂事,这对她而言,也是一件何乐而不为的事。周mama见她神色落寞,当她是久病不愈,心里烦闷了,当即劝道:“太夫人,你想开些,老祖宗让你安生休养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将来落下病根儿,你别现在仗着年轻,没什么感觉,等老了就知道有罪受了,老祖宗是过来人,听她老人家的话,错不了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方霏还能说什么,恰巧的觉得有些困了,便裹着披风起身,回屋里去歇下了,该休养的时候,就得好生休养不是。出嫁的三姑娘没过多久的逍遥日子,就发现了夫君家是个空壳子,但此时木已成舟,她已经是周家的人了,可又不甘心被人欺骗,遂回娘家大闹了一场,在绿玉轩门口高声骂着要见方霏,非要她出来说清楚不可。二姨娘也知道了她的境况,对女儿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方霏,这桩婚事,若不是方霏从中参合,周家的人怎么能上得门来,又如何能见到大老爷,并重提当年的婚约。陆思琪上老祖宗那请安,刚回来,正好路过,见母女二人在绿玉轩门口叫骂,忙向身边伺候自己的赵家婆子打听。那婆子简略的与她说了一遍,陆思琪想了想,便决定上前劝解,道:“二姨娘,三姑娘,此事你们怎么能怪太夫人?但年定下婚约的是你二姨娘,点头同意婚事的人是你三姑娘,太夫人不过是领着周家公子进了府而已,你们如何能怪到她头上去。”三姑娘双手叉腰,做骂街泼妇状,上上下下盯着陆思琪打量了一圈,不屑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们赵家的事儿,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了!”陆思琪也是个不怕事儿的,当即驳斥道:“我只知道天下之大,大不过一个理字,你们自己没理儿,反倒往别人头上泼脏水,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你们竟然还有脸撒泼骂街,我倒想问问你们,这是个什么理儿。”三姑娘本就是副尖酸的性子,此刻又正在气头上,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朝陆思琪道:“你少在这里教训我,别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我们赵家的人了,谁不知道你死皮烂脸的住在我们赵家,还不是为了打我大哥的主意,别人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