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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伸出手,便揪住了太子妃的领约不敢撒手。太子妃微微一笑,主动将她递送过去,嘴里哄着说道:“不妨事,去舅舅那里去,让舅舅看看跌没跌着。”她伸直了手臂,胤礽顺势接过来,抱着施清遥问道:“跌着没有?”施清遥不敢说,低了头只管小声抽泣。李佳氏不想太子进来时这番情形,脸上青红交错,只恨自己低估了这个小丫头对太子的影响,便又狠了狠心道:“殿下要不要去林meimei那里看一眼?她才让小格格碰着,虽无大碍,到底心有余悸。”“她有没有余悸,你如何晓得?”胤礽面露厌恶之色,恼她到这时候还不忘添油加醋,当即脸色一沉,却向太子妃道:“林氏那里吩咐下去,若无旁事,就不要召她了,也不许她随意出来,一切待生下麟儿之后再说。”太子妃稍稍颔首,答应一声道:“妾身记下了。”李佳氏不料胤礽如此偏袒施清遥,听了她的话不但没有什么表示,反将怀有自己血脉的林氏软禁起来,更是一席话将她扫个颜面全无,她心内不觉又羞又恼。一双素手尽管在底下暗暗缴着,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太子妃正喜胤礽说出这番话,倒是省了她平息风波的功夫,便道:“殿下为林meimei考虑的周全,既是免了林meimei的一应来往,妾身少不得要将meimei殿里的东西打点齐全。”太子点了头道:“这些琐碎事有你做主便可,吾没有那么多精力管这些。”他一向在东宫不问家务事,太子妃为人持重端庄,倒也让他放心得很。两人说了片刻,太子抱着施清遥说要带她出去转一转,猛回头看李佳氏还站着,不由就低斥起来:“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既是担忧你的林meimei,她这会子在屋里歇息,你去传吾的话,就说吾还有事要忙,待清闲了就去看她,让她好生休养,切莫再出来乱逛了。”“哎……这……殿下……”李佳氏跟在后面追了几步,眼瞅胤礽一刻不停的抱了施家的小丫头出去,她恨得一跺脚,几乎气个半死。说什么有事要忙,那施家的一个小娃娃莫不是比东宫的侧福晋还重要?这人简直也没个轻重缓急了。太子妃瞧她追出不远,自己抿嘴偷偷一笑,没跟上去,却在后面学着胤礽说道:“那就有劳jiejie去传话了。”话毕,推说自己要去给林氏准备用品,竟也走开了。登时大殿里只空荡荡余了李佳氏偏殿的一行人,大眼望着小眼。李佳氏还是头一回瞧见太子与太子妃如此同心协力,心里一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辣皆有,恼于不能在下人面前流露,只得遵从胤礽的意思,率领宫人往林氏那里去了。到了偏殿,林氏才服了安胎的药歇下,看她来忙忙就要坐起身。李佳氏快走两步,一把按住她,却说:“meimei快躺着罢,我来陪你说几句话就走。”林氏感念不已,忙道:“jiejie何须一日来这儿几回呢,我这里才熬了药,味道重的很,小心熏着jiejie。”“有什么熏着熏不着的,没听说药香一词吗?便是熏了,也无妨。”她坐在床沿,一手拉着林氏,一手又去理了理她的被角,倏尔竟叹气道:“可怜meimei白白受了一番苦。有些话meimei不知道,做jiejie的也不愿意说给meimei听,只怕meimei听了要往心里去,反而于己无益。”她遮遮掩掩,欲说不说,反倒让林氏好奇起来,道:“jiejie但说无妨,究竟是什么话?”李佳氏左右看了看,拿眼色使退了伺候的几个宫娥,四下除了她与林氏,再无旁人,才道:“meimei候了这半日,可曾看到殿下没有?”林氏面上一讪,摇头道:“不曾,只听人说往詹事府请去了。”“说句不怕meimei伤心的话,今日只怕太子请不来了。”“jiejie为何这么说?”林氏不料是这话,当即神情一变。她入宫两年多,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为太子生过一个孩子的人,眼下又怀了第二个,别说磕碰着,就算是有个头疼脑热太子也该过来看看才是,怎地如今又说不过来了?她攥着被角,急切而张皇的望着李佳氏。李佳氏正是要她着急,便急急说道:“meimei别慌,听我把话说完呀。我说太子不过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太子如今已经哄着那施府里的小格格去了。要我说,那小格格还是倒在meimei的身上,哪里有什么碰着跌着的?偏生太子妃说跌疼了,惹得太子怜惜不已。这不,原该往meimei这里来的,就为了一句跌疼的话,转眼就往别处去了。我真真是为meimei抱不平,meimei是因为谁躺在这里的,还不是因为施家那丫头?”☆、第六十八章类似第六十八章类似作者:傅粉何郎林氏听罢,登时心神一泄,眼眶儿悄没声就红了起来。她秉性柔弱,对外一向逆来顺受,头两年倒也对得上太子的胃口,只是这两年陆续来了新人,才稍稍受了冷落。可这冷落,毕竟还能经受得起,都是伺候太子的人,倒也无需计较那么多。可是那施家的小格格,她算是什么人呢?往远了说,不过是靖海侯府的一位小小姐,往近了说,那也只是吉祥格格的女儿,碍着东宫什么事?偏生东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嘴里不说心里也都清楚,就是这样一个小格格,就能牵动太子的心。只因那小格格的额娘是吉祥,是太子数年都念念不忘的吉祥。她仍记得进宫之初,皇上和太后看见她的第一面说的那句话,此女音容倒可类她一二。至于类的到底是谁,当初她不敢问,自然也就不知道。后来新婚之夜,太子莅临,见她第一眼亦是说了一句,卿容貌可嘉。她粗粗念过些诗书,知晓这一句话是多么了不得的夸赞,自然喜之不尽。醒时去正殿给太子妃请安,回房后亦曾揽镜自娱,倒是好奇太子妃的容貌明明在自己之上,为何太子不喜太子妃呢?可惜那时尚在盛宠之际,心智为情蒙蔽未及深思,她只当太子不喜欢太子妃的圆月面庞,而轻佻的以为是喜欢李佳氏和自己的鸭蛋脸面。若非某日在宫里听人闲言谈起,昔年的吉祥格格就是鸭蛋脸面,柳眉杏目,极为秀美,她至今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一份恩宠,不是因为爹娘给的好脸面,而是因为肖像了那个传说中的女子。吉祥格格……小格格……为什么这些人总是阴魂不散?先有那个霸占了太子心思的额娘,如今又添了个不懂规矩的女儿,她们真当这个皇宫是她们自个儿的家吗?什么不入玉牒的公主,说的再好听,终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