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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抬手动了动外套的领口,站在一旁的汪小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抬手自然地帮他脱下外套,抱在怀里。男人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毛衣,抬手指指里面:“去我办公室。”李钟泽被这把毫不掩饰的狗粮秀昏了头。他曾经不止一次把自己和蒋东川放在一起比较。论年龄来说,李钟泽确实小蒋东川几岁,但他自问一毕业就做刑警,到现在也有五年时间。蒋东川是从缉毒过来的,不过一年而,论资排辈,他还算得上是前辈。李钟泽看着对面男人眼角微微的细纹,和因为肩膀枪伤而微微前倾的上半身,一股自信突然由下而上滋生。他昂首走在男人前面,忍不住产生了一种“这个男人其实很弱”的错觉。两人走进办公室,蒋东川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把正在探头探脑的汪小山挡在了外面。汪小山反应神快,抬手撑了一下门板,从门缝往里看,换来男人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只能收回手,耳边“咔哒”一声。汪小山把怀里的外套挂好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扯过昨天晚上钱亮三人的口供,问李华:“哎,这仨人呢?”“回去了。”李华双手撑着下巴,给自己泡了两小时内第二杯咖啡,“说是策划书还有细节没和甲方敲定,这次出差本来就时间紧任务重,不想失去同事的同时再失去工作。”“啧啧。”汪小山摇了摇头,“看来这个老吴的人缘还真是不怎么样,刚死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同事就都当没这人一样。”她“啪”一声阖上口供,“死者的家人呢?不是昨天就通知了吗,丰岛过来高铁一小时,就算是普快也该到了吧?”“今天早晨刚到芜城。”井翔走过来,“我刚联系上了,来的是吴家英的妻子和父亲。昨天老头听说自己儿子死了当时心脏病就犯了,晚上身体恢复了一点,说什么也要跟着来,这不就拖到了早上。”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快到了,等会儿我去接待室,你们谁跟着?”汪小山看了一眼依然紧闭的办公室门,转头说:“我去吧。”与此同时,办公室内——“嘭!”李钟泽手里的玻璃杯重重地砸在桌上。他脸色铁青,忽的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靠着坐在桌子后面的蒋东川。蒋东川脸色未变:“你可以再大声一点,最好让外面的人都听见。”李钟泽的双手撑在桌面上:“你明明才来一年,怎么会有——”他顿住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我虽然才在这儿一年,但不妨碍我对以前的事情感兴趣。”说这话的时候蒋东川依然端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眼神中没有威胁,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李钟泽却突然笑了。“哈哈哈哈。”他笑意未达眼底,“我还以为你蒋东川是个多么伟光正的人物,原来也是拿着别人把柄就想狮子开口的人。”他抱着手臂看着对面的男人,“说吧,你想要什么?”“你以为我要用这个和你换什么?”蒋东川摇摇头,“这些东西在你进门之前就已经躺在局长的邮箱里了。”李钟泽脸色一变:“你!”“别作妖了。”蒋东川认真地看着他,“以办案的名义让你卸除职务,是我给你最后的尊严,这也是看在你这两年来还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心怀愧疚的份上。”李钟泽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他的手机紧紧攥在手里,他刚才下意识拿出来想给什么人打电话,却在下一秒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把所有事都办好,最后只是来通知他一声。嘿,你的死期到了。而他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半晌,李钟泽终于咬了咬牙。“好。”他认命地把手机放回口袋,“谢谢蒋队长的帮忙。”蒋东川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签到表,在下面签上了他的名字,日期,然后收起来,抬起头认真地说:“明天记得来报到。”李钟泽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门。“咔哒。”门从里面被拉开,李钟泽对着办公室里的人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没人搭理他。李钟泽离开以后,李华迈着小碎步跑到办公室门口,探了个头进去。蒋东川在弯腰拿起刚才李钟泽喝水的玻璃杯,把里面的茶叶倒掉,站在洗手台旁边清洗杯子。“我来吧我来吧。”担心蒋东川的肩伤,李华忙过去接过手。蒋东川擦了擦手,回到办公桌前坐着。“蒋队。”李华问,“刚才我在外面听到挺大一声响,是发生什么事了?”蒋东川头也不抬:“我不小心摔了杯子。”“哦。”李华嘟囔,“我还以为你们俩从里面打起来了呢。”把玻璃杯放回橱子,李华突然想起什么。“吴家英的老婆和父亲来了,老二带着汪小山过去了。”蒋东川处理资料的手一顿:“家属情绪怎么样?”“老爷子昨天就晕过去一回,今天醒了以后反而冷静下来了。”李华说,“刚才我过去看了一眼,还帮我们劝着吴家英的老婆呢。”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夸起了汪小山,“说起来汪小山还真比以前进步了不少,要说前两年让她去和死者家属沟通,她每次都恨不能最后和人家吵起来,现在竟然能心平气和的说话,还能允许别人抓着她衣服擦眼泪,啧啧。”蒋东川浅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我过去看看。”他刚出办公室,就看见汪小山迎面风风火火地走过来,脚底下步子飞快,低着头从他身边直接略过。蒋东川没细想,直接伸出左手抓住她,汪小山也条件反射地甩了一把,就听见一声闷哼,男人捂着肩头靠在墙上,眉宇间似有些痛苦。她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哎你怎么刚才不出声啊,我还以为......怎么样,很疼吗?”刑警如汪小山,一般警惕性都很高,每次被人从身后拍肩或靠近的时候都会精神高度紧张,有时候甚至会直接反剪来人的双手。看见眼前男人疼的额头上冷汗都出来的样子,汪小山突然一阵庆幸,幸亏她刚才有些分神。“我去找吴曼——”“不用了。”蒋东川再次伸手拉住了她,这次用的是完好无损的右手,“我没事。”汪小山眉头紧皱:“你疼得满头是汗,怎么可能没事?”“伤口没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扯开毛衣领口,露出白色的纱布,“你看。”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