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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儿便画一幅,请诸位品评。”李明明豪迈地一指身后,“诸位看想要哪种画法的?”赵大把好大一个盒子搬来,打开来看,里面分门别类的放着各种作画工具。有些众人都未见过,不由得啧啧称奇。众人说哪一幅的都有,李明明笑道,“既然是张郎君先提出的,便听张郎君的吧。”张敏之指的是一幅写意画。李明明点点头,铺开纸,梅香伺候笔墨。李明明忽然看到人群中一位郎君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想来是来东市玩的,进来凑个热闹。当下略一沉吟,提起笔,小女孩的面庞便现于纸上,样子只六七分像,但娇俏的神态捕捉得很好,众人看看女孩,再看看画,都不由得笑了。除了面部画的细致,头发衣服都只简单勾勒,为了应景儿,李明明在她手上添了一朵“娃娃头”,这“娃娃头”牡丹,粉红色,单瓣,不华丽雍容,但很可爱。李明明画完,对那女童笑道,“小娘子比牡丹还要好看,这幅画便赠与你可好?”女童的父亲带孩子来玩,凑热闹的,没想到有这奇遇,当下笑道,“小女如何敢当?”李明明笑道,“当得!令嫒实在玉雪可爱。”那小女孩儿看看父亲,见父亲点头,便欢天喜地地对李明明一福,柔嫩嫩地道谢,着实是个可爱的孩子。送完了画儿,李明明戏谑地问张敏之,“张郎君,可还有怀疑?”刚才李明明画女童脸时,众人便知墙上的画确实是这位小娘子画的了。此时听李明明问,便都有点看笑话地等着张敏之回答。张敏之脸烫烫的,一整袖子,叉手为礼,“某小人之心,请小娘子见谅。”李明明想说你自己吃多了别人以貌取人的亏,却又对别人以貌取人,这样不好吧?但终究只是想想,嘴上厚道地说,“无妨,也是给儿与诸君切磋交流的机会。”至此,李明明终于可以功成身退。到下午申时正,画展闭幕,别的画都拿走了,只剩了那一幅,赵大钱二两人小心地卷起来。管事的拿着账本,“幸不辱命,请小娘子验看。”李明明接过来,并不看,先施一礼,“多谢郎君主持周全。”管事的笑呵呵的,“某分内之事也。”李明明让阿鱼把那盆当租金的牡丹搬过来,又让梅香取出早就备好的一小袋银开元通宝,“请郎君代为感谢贵茶楼诸位执事。”“小娘子太多礼了,如此某便代他们收下。”管事的笑道。李明明猜这位管事的估计是贵人府里有头脸的家仆出身,眼界高着呢,不把这点银子看在眼里,但你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我给不给是另外一回事。晚上回到家,李明明洗了澡,梅香用布巾给她擦头发。李明明一边享受着晚风,一边盘点那堆金银。嘿,李千金的私房窟窿算是堵上了,还富余很多。是不是可以可着劲儿花了?先拿出一部分来,明天给大家发奖金。唐朝以物易物,今天还收了一堆布帛,明天也拿出来,看有没有合用的,大家裁了做衣服穿。李明明把这些都吩咐阿方。阿方世家婢子出身,看李明明这暴发户嘴脸也不说她,梅香、阿鱼更是都含笑听着。终于可以过两天清闲日子了,真好。李明明乌鸦嘴,这样清闲的日子果真只过了两天,便有人上门了。说到科举看颜值这事,据说钟馗是唐玄宗时候人,因为丑,被夺了状元,钟馗一怒之下,自杀了。不过查资料,唐朝有不好看的状元公。本文纯娱乐,大家别较真儿。第35章入宫清早,开坊门不久,便有人来敲门。二门的女仆来报,说是馥茗居的佣仆替主人送信来。李明明一直等着呢,听得如此说,便让带进来。阿方动动嘴唇,终究没说什么。进来的不是茶楼伙计,而是茶楼主人贴身的随从。“请小娘子一观。”随从并不多话,只把书信双手奉上。梅香拿过信,递给李明明。李明明看完,让人取火来,当着那随从烧了,“你回去禀告你家主人,多谢他,他说的事,我记住了。”随从一叉手,转身走了。李明明让梅香开箱子,找端庄的衣服,又重新梳头。巳时许,便有宦官到了。李明明在正堂接旨。这时候跟明清那会儿不一样,不用焚香沐浴、大礼叩拜,李明明只行福礼即可。也没什么圣旨,那宦官只是微微笑道,“圣人听说小娘子画了一幅,想瞧瞧。请带上这图,随某去。”李明明恭敬地回答,“是。”然后送上塞了金珠子的荷包,“辛苦宫使跑这一趟了。”这宦官笑得更真诚了一些,“小娘子无需害怕,圣人和蔼得很。”李明明再次谢过。宦官后面跟着的两个小黄门抬上画儿,李明明跟着,坐上宫里的车。太监上马,和蔼地说,“我们这便去吧。”李明明端庄地颔首为礼,“全听宫使吩咐。”李明明坐在车里,说不紧张是假的,要见皇帝了,保不齐还会见到千古唯一女皇帝武则天,但紧张程度并不是特别严重。可能跟她是个穿越人士有关,而且还是“快穿”——并不是后半辈子都在这儿,便如一个观光客,待不多久就走,实在很难生出如当朝土著那样的敬畏感。李明明住在城东,离着大明宫并不很远,很快便到了宫门口。李明明下车,宦官下马,两个小黄门把画儿也搬下来。那宦官与守门的金吾卫熟得很,说了几句家常,金吾卫才验看鱼符。验完鱼符,金吾卫们又把画展开验看了——李明明不禁想起图穷匕首见的故事。金吾卫们看了图也有点惊讶,都不由得打量李明明,李明明维持一个微笑的表情。金吾卫们放了行,李明明跟着那宦官走进宫门。李明明不是从正门进来的,没见到正殿,自然也没见到唐朝栋梁们办公的地方,进来走不远就是扶苏花木,亭台楼阁,又绕一绕,进了一座挂着“麟趾”牌匾的大殿。那宦官带着李明明进了偏殿。一进门,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儿,李明明按照规矩,并不乱打量,只低着头盯着暗红色的地毯——这就是老白说的红线毯吧?那宦官走上前,“启禀圣人,李小娘子到了。”“嗯。”李明明以仕女的标准趋步上前,在那宦官身旁站定,福身,声音清晰柔和,“民女李千金拜见圣人。”“免礼。”李明明用余光扫一眼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