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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到?我不会找牛书记帮忙啊?县委和公社都不给出路费,但开个证明,让我去卖卖rou,这个总是简单的。反正现在到处都缺吃的,牛书记说不准巴不得我把rou拿去卖呢。”李向阳原本没打算去找牛书记帮忙的,毕竟人家那么忙,他用这些小事去打扰人家不好。但看小红果儿跟他娘都那么担心,唉,算了,还是走保险点的渠道吧。果然,这事儿就跟他想的一样,他一跟牛书记讲了,后者马上就热心地安排起来。牛书记先是给东方红公社的秦书记打了电话,大致讲了讲李向阳要进京找农科院的人求教救灾方法的事,让他给他批长假。至于差旅费用,他说,李向阳自己会全部负责的。只是,社里最好给他出张证明,让他能到县城里卖点东西赚路费。秦书记一听,整件事完全不用他cao心,也不必从公社预算款里走费用,全部都由李向阳自己全包。而且,这旱灾都持续这么长时间了,农科院肯定在研究救灾方法。万一李向阳真把好法子带回来了呢?他放了电话,就把李向阳表扬了一通,说他牺牲小我的利益,一心为公,简直太有奉献精神了。当即给他开了证明,让他能顶着公社的名义,正大光明进城卖东西。不止如此,他还吩咐了下面的人:“他是为了救全公社、全县人民的命而去的。就是喊他一声‘英雄’,都不为过。咱可不能让咱公社的英雄人物,迈着双腿儿辛辛苦苦地走到县城去。你说是吧?”就因为李向阳的自掏腰包,秦书记简直是把他捧起来了。李向阳自己也知道,不涉及到钱,人家又指望你能好好办事,肯定得多说你几句好话。这些话当不得真。但听到耳朵里,却是舒服的。更别提其他人真心实意的赞叹目光了。红果儿给自己爹准备了50斤风干牛rou、20斤斑马腊rou、30斤香肠拿去卖。这些东西去毛剥皮后,味道、rou质都跟本地物种一样,只是更为鲜美而已。香肠是剁碎了腌制,并且还用微火薰烤了的,就更是不容易被发现问题了。装进背篓后,她又细心地用干净的粗布在上面铺了一层,免得驾牛车的人看到这些rou食眼馋。把东西搬上牛车后,侯秋云和红果儿都一起出来送李向阳。看到牛车接送的待遇,还有车夫对自己儿子的热情和尊重,原本心里对儿子进京的事不热衷的侯秋云,这会儿也觉得与有荣焉了。再想起之前自己帮金银花怼人时,对方差点想动手,结果看到这一幕的一队队员们,都冲过来拦着,一脸横地朝那人举起拳头。那感觉,还真像她多年前初守寡时,被李家亲戚吃绝户时,自己亲哥哥们跑来替她撑腰时的架势。不同的是,这回,替她撑腰的人变成了一大群。想到这里,连侯秋云也忍不住对坐上牛车的儿子挥手,勉励了一句:“好好干!大家都指望着你呢!”李向阳一脸惊喜地望着亲娘,用力点头。他娘一向不支持他太为别人着想的,这回居然出言鼓励,这实在太难得了!他越发坚定了自己想要为人们做点什么的信念。牛书记对李向阳进城卖rou的事相当重视,但他自己要处理赈灾的事,分身乏术。于是就让县委的秘书专程跑了一趟,领着李向阳去了一家较大的油腊铺。这个年代,领导都是没有私人秘书的。秘书多半会负责多位领导的日程安排、发言稿撰写、文件撰写,以及为他们处理通讯、日常杂务等事情。可谓是相当忙碌的。让县委的秘书专门来处理这件事,足以说明牛书记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像李向阳,假如不是牛书记打电话,他作为公社秘书想请假,那是很难通过的。油腊铺,其实就是城里面类似如今的小超市、杂货铺的地方。这种店铺在公社里的名称,叫供销社。原本,rou拿去食品公司卖猪rou的门市,会卖得更快。但李向阳要卖的,都是腌腊、风干rou制品,拿去那种生猪rou售卖门市卖,价钱上肯定得压一大截。不合算。这位县委秘书就专门找了,位于县城中心位置的一家油腊铺寄卖。把rou拿给油腊铺的售货员后,这位秘书又细心地给rou品定了个价,并以询问的语气问李向阳这个价格是否合适。李向阳一看,对方给风干牛rou定了17元每斤的价格,腊rou12.5元每斤,香肠定了12元每斤。他吓了一大跳:“卖这么高啊?”“这个价格真不算贵了。国营饭店煮好的高价汤圆都要1块钱1个了。这批rou就是价格再翻一倍,都能卖得出去。不过,要真那么卖,耗的时间可就长了。准得耽误大事儿。”李向阳在心里默了一下红果儿告诉他的,rou的种类和大致重量,再算了算总价。妈呀!能卖1460块钱啊!他当公社秘书都要干好几十年,才能赚得到这么多工资啊!这一瞬间,他才发现,原来他家这么有钱啊!家里的rou远不止这点儿呢。而且不说他家,这几次捡大rou分大rou,公社的每一个社员都分了不少rou的。每一户人家,人少的也是百元户呀。人多的,那起码是千元户去了。虽说大灾之年,社员们分的rou只能当口粮,但照市价这么一算,确实挺振奋人心的。办完这些事后,秘书恭恭敬敬地请他去县委办公室喝茶,说是这批rou有专人负责售卖,李向阳就只管好好休息下就成了。李向阳没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去,还把送他过来的牛车车夫也喊去县委办喝茶了。车夫从来没进过机关单位,这下进了县委办,看到比公社里做工讲究得多的木制办公桌椅、文件柜,还有他从未见过的布沙发,不由大为感叹,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再往沙发上一坐:“哟!怎么这么软呐?屁股好像都陷进去了!”车夫大惊小怪地道。李向阳其实也是头一回坐沙发。但他好歹当了这么久公社干部了,性情早就比以前收敛多了。于是,他只是捧着茶杯抿茶,对着车夫微微一笑。“唉呀,要是我家的床有这么软就好了。冬天肯定又软和又暖乎的,跟抱着媳妇儿睡觉一样,哈哈哈。”县委办里的助理听到这句话,觉得好笑,却被秘书瞪了一眼。赶紧埋头工作,不敢偷笑了。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秘书让人去了趟油腊铺问销售情况,同时又跟牛车车夫说,叫他去牛车那里备车。车夫有点儿不想走的,但秘书坚持客套有礼地让他去牛车那儿等。秘书当久了,总是喜欢为领导考虑很多事情的。习惯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