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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当真儿子大了不中留,有了媳妇忘了娘。也不替她的处境考虑考虑,大半夜就让人传话,要她明日保护他心尖的姑娘,这什么儿子啊!心里一阵腹诽过后,思量着近些日子萧静毓与楚天锗的诸多来往,萧煜让人带进来的那些讯息,慧贵妃辗转难眠,却是在心中渐渐勾起一个将计就计的计划。她的这个计划,毫无一丝依据可言,唯一能利用的,不过就是皇后的一颗慈母心,皇后的一颗随时都想要将她扳倒的歹毒心,以及陛下那颗永不停息的疑心。至于董策那身玄色衣袍,自然也不是意外偶然。若非董策亦在嫌疑人之内,怎么能让皇后如疯狗一般咬住董策不放呢,皇后咬的董策越紧,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皇上对她的怀疑便越深。所谓自食恶果,不过如此。若非皇后当初纵着萧静毓与楚天锗私下来往不加约束,只怕皇上的疑心也不会起的那样快。凡事有因有果,皇后今日做的一切,桩桩件件都能成为皇上对其怀疑的切入点。慧贵妃所思,果不其然。御书房中,几个皇子已经退下,溺在宽大的楠木椅子中,皇上一手支着扶手,上半身倾斜在这只臂膀之上,另一只手不住的揉着眉心,面色阴沉似水。良久,暗哑开口,“今日之事,你怎么看?”身后的内侍总管闻言,眼底波光微动,眼睛眯了一瞬,当即弯腰躬身,卑微说道:“陛下又抬举老奴了,老奴不过一个端茶倒水,哪里能看的明白这些。”皇上依旧揉着眉心,并不睁眼,只斥怒道:“老货,又和朕打太极,朕既是问你,你只说就是,朕又不会责怪你。”内侍总管干笑几声,仿似一副被皇上看破的样子,窘的不得了。“那狂徒,是南越皇子无疑,香炉是从他身上滚下来的,香炉中装着的药物,御医也说了,正是公主所遭受的东西。更何况,顾大小姐也说,南越皇子曾来过那沉香阁。”内侍总管一字一句幽幽说道。皇上闻言,沉默一瞬,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冷笑一声,带着不尽的怒气,“也就是你,能被这假象骗过。”内侍总管闻言,顿时一怔,“陛下的意思是……”翘起的兰花指举的与眉同高,满面疑惑深思之状,只是忽的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嘶的倒吸一口冷气,眸中眼波一抖,捂嘴道:“老奴该死,不该妄自揣测圣意。”皇上就睁眼翻了他一眼,挪了个姿势,换作另一只手支撑着上半边身子,“老货!”缓了一口气,皇上说道:“被枕边人当傻子一样算计,朕却不能废后另立!”随着语气愈加激烈,到最后一个字落下,皇上已是气的一掌砸在面前书案上。剧烈的震动让搁置在笔架上的几根上好湖笔“哗啦”散落下来,滚滚落到地上。内侍立刻一惊,跪倒在地,“陛下万万不可,皇后侧立乃是朝纲大事,岂能说废就废。”说着话,内侍低垂的眼底微光闪过,露出一抹阴诡之色,又道:“更何况,皇后娘娘母家势力强大,若是知道陛下有废后之心,怕是要生出事端。”他说的惊慌不已,头上渗出一层细汗。皇上无力一叹,瞥他一眼,“起来吧,朕不过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废了她,看把你吓得。”内侍这才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子,撑着老腿起身。“今日的事,朕都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怎样!”内侍站定,沉默一瞬,皇上又道:“静毓是朕的亲生女儿,她成那个样子,朕的心里自然又恨又痛,可顾玉青到底是顾臻的独女,今日之事,倘若躺在床榻上的人是顾玉青……”说及此,皇上又想起在大殿之上皇后对他的蛊惑,不禁为自己竟然听从了皇后的意见而不合规矩的引了一众宾客前往沉香阁而懊悔恼怒不已。引了那些人去,那时,皇后是算定了顾玉青已经遭到毒手,她是要借着人多势众,想要让局面被搞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吧!为了能让顾玉青失去清白,从而被迫嫁给楚天锗,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也不想想,一旦顾玉青真的被楚天锗糟蹋,顾臻会是什么反应,这不是生生把顾臻推向南越!还好,还好……还好楚天锗临时改变主意,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庆幸,皇上不禁嘴角颤抖几下。萧静毓,毕竟是他的女儿!☆、第二百九十五章皇后内侍觑着皇上的脸色,眼中波光微动,抿了嘴唇,眉头一蹙,猛地倒吸一口冷气,不禁失声惊呼,“天!”那声音形容,如同受到多么大的惊吓。皇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撑着半边身子的胳膊顿时滑出椅子扶手,吓得内侍连忙弯腰去扶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重新坐好,横他一眼,道:“的确该死,你到底心里想到了什么,把你自己个都吓成那个样子,却是瞒着朕不说,你说你是不是该死。”内侍扶着皇上的手顿时一僵,满面露出难色,“陛下……”为难道。皇上又横他一眼,“你究竟有什么不敢说的,朕都许你说了,难道你还怕别的什么?”内侍连连道不敢,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一般,这才道:“陛下,老奴……公主殿下在床榻上的时候,老奴斗胆,不经意间看过去一眼,床榻上,并未见红。”皇上闻言,心头大震,可一时间却也没有反应过来内侍的意思,转眸直直看过去。内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底浮上尴尬之色,提着一口气,说道:“陛下,老奴虽是阉人,可……”话说一半,拉着长音停下,又道:“陛下可曾记得,刚入沉香阁时,随着皇后娘娘一声呵斥,屋内响起的声响,老奴听着那声音,当时不觉得,可细细回想,实在觉得奇怪。”“有何奇怪?”皇上还是没有明白,这个跟随了他多年的内侍总管究竟要说什么。“从外室到内室门口,不过几步距离,陛下走的又急,也就是眨眼功夫,可若他真的在行那悖逆之事,仅仅这样短的时间,怎么够他提了裤子还跃上斗窗下的桌上,另外……陛下不觉得,他离开的也太过巧合,要巧不巧,刚刚陛下到了门槛处,他就跃身而出。”随着内侍语毕,皇上心头顿时恍然他的意思,顿时心口一缩,如鹰的眼睛眯起,里面充斥了泼天怒意,“你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对静毓如何,只是在朕面前做做样子,制造一个假象给朕看?”内侍立刻垂首,“老奴不敢妄自揣测,只是觉得奇怪。”细思内侍的话,再回想在沉香阁内发生的一切,随着怒气渐涌,皇上胸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