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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恺伸手夹了一块酱牛rou送入口中,细细地嚼了嚼,道,“咸淡适中,嚼劲十足。”又喝了一口猪rou汤,道,“鲜美醇厚,入口丝滑。”看了看只是坐在一旁喝茶的夏侯玄和叶妩,道:“真是可惜,如此美味你们二人无福消受。”叶妩看了一眼悠哉喝茶的夏侯玄,刚准备开口询问,小二带着一位身材圆润身着厨子衣衫的男子敲门走了进来,男子手上还端着一盘酱料,道:“见过各位贵客,小的是沁园春的厨子苏安隅,送各位一盘秘制酱料蘸酱牛rou吃。”苏安隅微低着头,把酱料放到桌子上,看到只有赵承恺一人在吃,欠了欠身,问道:“这位公子,是不是菜的口味不和您的胃口,您和身侧的小姐为何都不吃?”夏侯玄声音清冷地开口道,“只是我不吃葱姜而已,这两道菜中都有葱姜。”苏安隅笑着道:“不好意思,是小的没有考虑到这层。此两道菜,若没有葱姜调味,可能会味道不足,待小的再行研究一下,看能否找到别的方法去掉牛rou的膻味和猪rou的油腻。”赵承恺一口喝下碗中的猪rou汤,伸手又执起勺子盛了一碗,道:“苏厨子,你这猪rou汤是如何做的,味道真是特别。”苏安隅腼腆地笑着,没有说话。小二笑着道,“这位贵客,有空经常来沁园春坐坐,咱们苏厨子是沁园春的主厨,经常创新菜式。只是这个菜式的配方还是需要保密的,毕竟小店儿还是需要公子这种贵人来捧场的,您说是不?”赵承恺夹了一块酱牛rou蘸了蘸酱料,送入嘴中,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拿了银钱打赏给了苏安隅,苏安隅接了赏钱道了谢就从雅间里走了出去,宠辱不惊的淡定样子不禁让叶妩高看了他一眼。叶妩看向还留在雅间里的小二,道,“沁园春无论是茶水还是菜式,都是无可挑剔。只是,我有个疑问,为何茶楼里没有说书人?”小二骄傲地挺了挺胸,道,“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进沁园春的。其实,之前茶楼是有一位说书人,名唤周充栋,真可谓舌灿莲花,说的那些个故事跟真的似的,那时候光是来听书的人就挤满了整个茶楼,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周充栋就不知所踪,老板四处找也没找见,报官了也没消息,这不,眼瞅着生意越来越惨淡,还好有苏厨子,这才堪堪救了茶楼,保住了小的们的饭碗。”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还夹杂着喝彩声,叶妩顺着开着的窗户向外看去,只见郑春茶带着一位身着说书人袍子的中年人往沁园春里走,及至沁园春门口,郑春茶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将中年人请进了茶楼。小二轻嗤了一声,嘀咕着,“弟弟走了,又把哥哥请了回来,也忘了当初的侮辱了。”夏侯玄耳聪目明地听到了小二地嘀咕,伸手拦住了欲转身离开的小二,道,“小二哥,‘弟弟走了,又把哥哥请了回来’此话怎讲?”小二愣了愣,赔笑道:“贵客听岔了吧,小的何曾说过这种话?”夏侯玄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金子,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手指都染上了金光,小二眼睛直了直,眉尾的痣也跟着跳了跳,咽了咽唾沫道,“刚刚老板带着的说书人名唤周充梁,其实,他本来在沁园春说书,而之前的说书人周充栋是他堂弟,听说周充栋家中败落,来投奔周充梁,周充梁好心收留了周充栋。没多久,周充梁父亲去世,周充梁作为儿子回家吊唁,没成想等他回来,周充栋顶替了他的活计,还撺掇着我们老板把周充梁赶了出去。这二人从此就结下了梁子。”小二谄媚地看着夏侯玄手中的金子,夏侯玄向上抛了抛,小二克制着自己的眼光从金子的跳动轨迹上移开,看着夏侯玄道,“贵客,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夏侯玄接住下落的金子,抬手扔给了小二,问道:“周充梁被赶出去之后靠什么维生?”小二忙不迭地接了满怀,拽起肩膀上的布巾,喜滋滋地擦了擦,道:“周充梁本就是个说书人,也没什么别的本事,虽然不在沁园春,还是有很多小茶馆请不起常驻说书人,周充栋就做起了流动说书人。这不,又重新被我们老板请了回来。流动说书人哪里有常驻的稳定,何况沁园春不说薪水,就是打赏也不是小茶馆可以媲美的。”夏侯玄摆摆手,示意小二可以走了,小二忙倒着走出了房间,还没转身,就把金子塞进了嘴里咬了咬,脸上的欢欣溢于言表。夏侯玄看向叶妩,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叶妩露齿一笑,天边的晚霞似乎都被她脸上的光彩压了下去,“得来全不费工夫。”转头朝一旁的拂冬道,“拂冬,去告诉我爹,让他派两个捕快过来。”拂冬应了一声,跑了出去。夏侯玄敲了敲手边已经空了的茶盏,“不知道本公子讲的故事叶姑娘还可中意?”叶妩执起茶壶,为自己添了一盏茶,轻轻吹了吹茶沫,道:“自是动听极了。”夏侯玄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还真是卸磨杀驴啊。”叶妩淡然地喝了口茶,方道,“不知夏侯公子是磨还是驴?”“噗……”赵承恺一口猪rou汤喷了出来,捧腹指着夏侯玄道,“哈哈哈,京中号称魏晋之风清谈雅士的夏侯公子竟然也会吃瘪!”瞥到一旁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夏侯玄,赵承恺一个鲤鱼打挺正襟危坐在座位上,拿起勺子又为自己盛了一碗汤,好似刚才笑倒的人只是个幻像。叶妩站起身,道:“谢二位公子的招待。”夏侯玄也跟着叶妩起身,道,“不必谢,叶姑娘是要去找郑春茶吧?刚好我去结账。”“夏侯公子,结账直接喊小二就可以。”叶妩道。夏侯玄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走了出去。叶妩见状跟了上去。“郑老板,办案需要我要带走周充梁,请您行个方便。”叶妩对正在算账的郑春茶说道。郑春茶手上拨算盘的一顿,朝叶妩笑道:“叶小姐,您别为难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我们赚个钱可不容易,好不容易请来了说书人,您说带走就带走,而且周充梁又没有犯法。”叶妩看了一眼倚在门边的夏侯玄,不得不说,夏侯玄一袭湖绿色长衫倚闾而望的姿态,真的让她想起来满园春色关不住。见叶妩望向自己,夏侯玄悠然走了进来,手上拿着的钱袋跟他的气质看起来丝毫不匹配。夏侯玄朝叶妩挑了挑眉,一幅“看本公子的”表情,对郑春茶道,“郑老板,周充梁恐怕我们要借用几天,这些银子算我借人的租金,如何?”言罢,手中的钱袋子抛向了郑春茶。郑春茶忙不迭地接过钱袋子,掂了掂,脸上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