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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衷地应声称是。“我去见见公主殿下,她若真有能耐让三军折服,我服从她也没有什么。”黎夏摇了摇头,“只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做到?”一个女孩子……黎夏心中蓦然浮现一道青衫勾勒的身影。“这世上,女人不过是权利和战争的附庸物。”他的眼眸起了波澜,“除了她……”郎君,如今你又在哪?你……可还好?黎夏摇了摇头,将所有烦乱的思绪清开。缘起缘灭,她说了,让他不要太看重。他如今是若敖军的将领,他用他的坚韧与实力赢得了将士的拥护,他总有一天能带着将士走出着山谷,堂堂正正地去林国寻仇。郎君……不过是留存在记忆里不可触及的过往。他要让自己忘却的过往。穆青在前面恭敬地引路。若敖军以强者为尊,自古便是。当日,黎夏伤势未愈,便于擂台之上一连战败十七位孔武的将士。他周身浴血,却仰天长啸,目光坚韧仿佛永远都不会倒下。所以,他才能获得将士的拥护,成为如今若敖军中最有话语权的将军。是的,若敖军以强者为尊,所以,他才会对一个女子的出现如此心怀不忿。即便她是曾经的公主殿下。若是她能安静地做一个顶着身份的公主,召集楚国人心,想必也便够了,而观她刚才的言行,她是以极度自傲的上位者姿态前来,她一个弱女子,若不是仗着楚国公主的身份。又有何资格?黎夏的步伐很稳。安静地走过几个转弯,便见前方并肩立在山间的两人。那个女孩子身穿一身青色襦裙,裙摆缀着靛青颜色的碎花,一头墨发垂到腰际,被闲散束住,随着山风轻荡。“参见公主殿下。”黎夏遥遥而对,跪下行了恭敬的君臣之礼。荆长宁的身形不着痕迹地轻轻晃了晃,然后很快地稳定了下来,眼眸中,宁静如初。她轻轻转身,目光含笑地望向跪在她身后依旧那袭栗色衣衫的男子。“黎夏,好久不见。”她轻声说道。声音清脆澄澈,仿若清泉滴落在青石之上,溅起玲珑乐声。黎夏的身形一瞬僵住。……黎夏……黎夏!仿佛有穿透时光的声音这般清脆地唤他,就像是最美好的幻觉,纯粹地让他愿意一瞬失却自我。这一瞬,他忽然明白,有些情意是永远都无法忘却的,哪怕被深深掩埋在心底,只需微风乍起,便搅乱一池春水。“黎将军,您怎么了?”穆青焦虑地唤道,将黎夏从恍惚间拉回神思。他怔怔抬起头。山间,清风如故,时光却不驻。“郎君,好久不见。”黎夏微微一笑。“还有,真巧。”真巧。“地上凉,起来吧,你我也不算是外人了。”荆长宁含笑说道。黎夏抬眸,安静地望着荆长宁。粉黛不施,如芙蓉清水,一颦一笑间如他在每一个午夜梦回之时,所思一般无二,只是,如今她眼眸间浅含的笑意,却莫名地让他觉得有些疏离。终究,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吗?“郎君换上女儿装,果真倾国倾城。”黎夏跪在山间没有动作,只这般含笑着说道。穆青目瞪口呆。这是认识?好像还不仅仅是认识。“将军。”他唤了声黎夏,黎夏的目光却全然锁在荆长宁身上。荆长宁侧着脸容,有些可爱地望着黎夏。她低头理了理衣衫,在山风间转了圈。“这身衣服并不好看。”她只这般答道。她为了退婚,并没有认真收拾自己,即便后来所言不装了,也不过就是将自己弄得整齐了些。黎夏含笑望着荆长宁。“很好看的。”他说道。穆青只觉今天的风格外地大,吹得他有些发懵。☆、第110章就是在威胁一侧,萧嵘闻言冷声一哼,别过脸却也不说话。荆长宁垂眸浅笑,小步上前。“黎将军请起。”她伸手相扶。黎夏怔了怔,似是没想到她会伸手扶她,却又神思恍惚。她没有唤他黎夏,而是唤了声有些陌生的黎将军,她想做什么?荆长宁笑了笑:“既然如今若敖军中掌控话语权的是你,那倒也方便得多。”她眉眼一肃。“黎将军,我给你半刻钟的时间,我要所有将士齐整队列,全部立到校场中。”她扶起黎夏,“我要看看我楚国的兵!”她的话语认真,带着熟悉的清澈意味,却不可辩驳,掷地有声。黎夏温朗一笑,立身而起,笑意中有着庆幸却亦有些失落。“是,公主。”他定定答道。穆青愣怔地暼着黎夏,心中十分愕然。从见黎夏入山以来,他的神色向来凝重深冷,何时这般温润地笑过?他认识这个所谓的公主已不需多做思虑,似乎,其间还有那种可以以性命相交的情谊。穆青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有些复杂地望了眼黎夏。黎夏转身,迈步离开。只有一刻钟。一刻钟的时间,聚集两千将士并不难,甚至对于向来军纪严明的若敖军而言,是绰绰有余。但,一刻钟很短。毕竟,他目前并不能掌握若敖军中所有的话语权。若敖军中以强者为尊,在他入山之前,是穆离临终前选出的五个人,相互制衡间交替着掌控这支军队。裴英、凌文华、燕毅、席庭、欧阳立。但制衡终究只是稳定军心,真正要想鼓舞士气,必须要有一个绝对的领袖,掌控着绝对的话语权。本来,他是恰好在这样一个时机出现,也得到了五个人的认可。……其中裴英最为年长,年岁约莫在五十左右,性格沉稳,一直是当年左将军穆离的心腹。其次是凌文华和席庭,年岁在三十五六,多有谋略,倒是燕毅和欧阳立如今只有二十七八,正当壮年。穆离所选出的五人相互制衡,一直将若敖军守护得很好。“不可能!”凌文华忿忿望着黎夏:“一个苟活下来的女人,凭什么让若敖军听她的?”欧阳立有些微冷地望着黎夏,他本来就对其他几人推举黎夏做若敖军的将领心有不满,如今闻言,更是心中不忿。“若敖军向来以强者为尊,女人?就算她是当年的公主又如何?一个女人,就当知晓自己的本分!”他冷声说道。倒是燕毅憨憨地挠了挠脑袋:“公主吗?那真是太好了!公主是来带我们出山的吗?”欧阳立斜斜望了眼四肢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