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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荆复洲兴致全无。敷衍的在女人脸上摸了摸,他的声音还算温柔,但透着隐隐不耐:“乖,回去吧。”他的眼里透着点阴冷,女人娇嗔了一句,识趣的走开。他也从帘子后面出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并没有点燃,就这么叼着,往台前走去。名叫安愿的女孩很规矩的站在台上,他这才看见不只是后背,裙子的前面也是大V领设计,黑色紧身的布料包住了一切的旖旎,她的眼神很冷清,眼线上挑的很长,让她原本就细长的眼睛显得更风情。她又偏偏生了一副好身段,不需要刻意展示,仅仅就这么站着,也足够让人移不开目光。她身上充满了矛盾的美感。荆复洲叼着烟,就这么仰着头看她。她的目光很直,没有望向任何人,只是漫无目的的落在不远处喧闹的人群那里。谈不上寂寞,只是慵懒,嘴里的词已经被她背的很熟,明明唱出来的时候是不带感情的,却又莫名撩人。“在年月深渊,望明月远远,想象你忧郁……”偏过头,安愿朝台边看了一眼,荆复洲下意识的也看过去,并没发现那边有什么。吸了毒或者没吸毒的人都在舞池里随着节奏晃着,如这家夜总会的名字般醉生梦死。安愿的目光收回来,又不知飘忽着去了哪,只是再开口的时候,嘴角挂了浅浅的笑。“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我共分开。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也不知刚刚那一眼她究竟在台边瞟到了什么,只是整个人都带了点生动的妩媚。荆复洲的目光从她的眼睛落到她的嘴唇,上唇微微上翘,颜色很浅但很明亮。把嘴里的烟拿出来,荆复洲舔了舔自己的唇,那种很久不曾有过的,像是犯瘾的感觉让他的大脑皮层微微发麻。再往下,他看见她胸口处的大片白皙。有魅惑的光线照在她身上,黑与白的界限就不能那么明显的看出,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暗影里,只有歌声还在飘。荆复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的这首歌,他看见她拎着裙角从台上下来,也不像其他人那样,说几句俏皮话来讨小费。她朝着台下走,走的小心翼翼,让他忍不住想上去搀她一把。目光追随着她,他又把烟放进嘴里。走出几步的女孩停下了,然后毫无征兆的,她转身朝他走过来。心里刚刚被吊起的,瘙痒难耐的感觉,随着她的接近反而淡了下去。荆复洲就站在那里,看见安愿一步步走过来。她在他面前站定,他的目光就毫不绅士的落在她胸前。非要形容那道目光的话,就只能说,轻佻里透着赞赏。这么近了,荆复洲看清了她的脸。那一瞬间他是微微惊讶的,他看出这是停车场里的女孩。而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叫她女孩,还是女人。安愿没说话,她穿着高跟鞋,但是堪堪只到他的肩头,所有的动作都显得有些笨拙,但她还是抬手,“啪嗒”一声,有微微火光。火光靠近,在荆复洲略微诧异的目光里,她帮他点燃了烟。心里那种微妙的瘙痒又回来了。那双细长的眼睛还是半睁不睁的,没什么表情。很明显她的动作不是刻意讨好,更像是江湖兄弟的举手之劳。荆复洲从善如流,深吸口气,把烟圈吐在她脸上。安愿却在这时候转了身,拎着裙角回去了后台。空气里的烟圈寂寞的散开,那股辛辣的味道忽然就变得无所归依。荆复洲眯了眯眼,没怎么思考,抬脚也跟了上去。他从来不会真的进到后台,大多数时候就站在门口,靠着门框静静看着。想扑上来的女人自然会过来,来这种地方的女人,他看中了却得不到的,目前为止还真没有。安愿坐在镜子前,他的身影刚好落在镜子里,四目相对,她平静的偏头,去摘自己左边的耳环。因为双臂微微向前,而她又恰巧坐在那里,白皙光滑的背便直接落在他眼底。这么看过去,倒像是她上半身未着寸缕。荆复洲眸色加深,却不上前,引得旁边几个女人频频凑上去,又被他哄着走开。安愿没有起身,就坐在那里卸妆。荆复洲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直到她把眼睛上的眼线擦掉,他手指间夹着的烟也烧到了尽头。灼人的热度让他回了神,低头把烟灭掉,他从镜子里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失去了兴趣似的,转身离开。随着那道身影消失,安愿不露痕迹的松了口气。转而又觉得庆幸,这个男人啊,比她想象中,来的简单多了。第二天是星期一,安愿跟领班商量好的,只在每周末才去梦死唱歌。这个晚上她照例站在停车场里接兰晓,也照例看见了荆复洲。跟在荆复洲后面的是他的贴身保镖兼助理,安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余光里,她知道那个保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卫衣,还是那条有些泛旧的牛仔裤。小白鞋的鞋尖点着地面,数到十的时候,荆复洲就带着手下从那边走来了。他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男人,这是安愿最近一段时间的发现。她还发现,相比那些清纯的学生妹,他似乎更喜欢那个眉眼妖娆的她。这也是她决定进入梦死唱歌的理由。走进停车场的第一眼,荆复洲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她。她像是午夜十二点之后的灰姑娘,魔法失效,身上的诱惑也随之消失殆尽。她又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他们之间没有一丁点可能。安愿今天有小小的失算,因为那个平常总会看她一眼的男人,今天竟然就那么视若无睹的从她身边路过了。她还是很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多看一眼,车子从她身边离开,鼻尖有淡淡汽车尾气的味道。“洲哥,那小姑娘有点不对劲,要不要查一下?”阿洋看着车后座的人,那位正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听了这话之后淡淡的点头:“随便。”火光亮起来,又灭下去。阿洋拿不准他现在的情绪,张张嘴,干笑着问道:“洲哥,今天去鼓楼还是……?”“去鼓楼。”荆复洲把打火机收起来,眉眼间那层淡淡的阴翳却还笼罩着:“上次新进鼓楼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叫梨花。”阿洋说着,嘴边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荆复洲了然,不过也不怎么在意:“你碰了?”“洲哥您还没玩够呢,我哪能碰啊。”阿洋顿了顿,又说:“摸是摸了两把,还是干净的呢,洲哥您就放心吧。”荆复洲敷衍的点点头,靠着车后座闭上眼睛。什么干净不干净,对他来说根本没区别,因为他从不直接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说他糜烂,也是真的糜烂,但是说他干净,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让哪个女人怀孕过,该做的措施一点不少。阿洋是不是骗了他,他也没兴趣追问。一个女人而已,伤了兄弟情谊,总归是不好的。车子行驶的很平稳,他看见车窗外面的星光,陵川是个好地方,至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