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风情不摇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隔间。

风吹不进的隔间,空气就变得沉闷而粘稠。安愿的高跟鞋垛在地上,像是几声鼓点。荆复洲高大的身躯压迫着她,后背贴上冷冰冰的门板,上面为了美观而装饰着嶙峋的琉璃,硌的安愿后背生疼。仰头,安愿难得有些气急败坏,这地方隔音并不好,隔壁冲水的声音清晰可闻:“你干嘛……”

“嘘——”荆复洲竖起食指抵在她的唇上,这样的距离里,安愿闻见他身上浓烈的烟酒气息。手掌撑在他的胸前,半推半就的,安愿被他抱在怀里,荆复洲低头拱着她的脖子,如同撒野的小兽。

“……会被听见的。”安愿扳正他的脑袋,荆复洲嘴角勾着笑,眼底醉意并不深,她的话音刚落,他忽然挥拳在墙壁上捶了一把,又耀武扬威的冲她扬起下巴:“听见了又怎么样,你看看谁敢过来打扰老子?”

他一向冷静自持,安愿抱臂,倒是真的笑了:“荆复洲,你喝醉了。”

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原本的锐利慢慢收起,他靠近了抱住她,眉眼跟着柔和下来。他就这么抱着她轻轻的左右晃着,鬓角相贴,他嘴里念念有词:“喝醉了也没事,喝醉了有你带我回家……”

安愿身体一僵,他却并没有感觉到,一边吻着她,一边把她拥紧。他们之间有很多种交往模式,打情骂俏是家常便饭,男欢女爱是最终目的。她可以表演出很多种女人该有的妩媚妖艳,可以应对他的索取与占有,他们该是刀剑相向也该是翻云覆雨,可唯独,不该是这样的沉默温存。

在心里那层堤坝出现裂痕之前,安愿偏头吻上了他的耳朵。她的舌尖滑腻濡湿,卷着他的耳垂轻轻咬着。荆复洲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起来,隔间里空间很小,他将她顶在门板上,琉璃硌着她的背,疼痛唤醒的是理智。

荆复洲伏在她的耳边剧烈的喘息着,因为酒精的作用他比平时要敏感很多倍。安愿的手腕被他握住,皮带扣打在她的手背上,她的手指从西装裤的边缘探进去,轻轻吻着他的唇,安愿声音沙哑,似乎是委屈又似乎是羞涩:“你要快一点呀……”

她的手微凉,荆复洲闷哼一声,握住她的手腕掌握节奏。洗手间里的灯光是暖黄的色调,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眸色深沉,像是要把她那张红的娇艳的脸刻进自己骨子里。安愿的呼吸被他缠的也乱了,理智尚且清醒的时候,身体却是不由人的。又或许身体总是比灵魂诚实和苟且,早早屈服早早沦落。

额头抵着额头,等那阵忽然而至的情潮过去。也不知道这期间隔壁有没有人进来,又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安愿站在水池前洗手,荆复洲又点了根烟,站在她身边吞云吐雾:“你要是不喜欢,今晚的局我们先走。”

“不用,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安愿甩了甩手上的水,作势要走,却被荆复洲拖住手腕扯回去。他把她的手仔细端详了半天,叼着烟吐出一句含糊的轻笑:“这手看着挺小的啊安愿。”

安愿脸色赧然,挣脱开他蹬着高跟鞋快步往回走。

他在后面瞧着她的背影,笑容加深。

依旧高谈论阔,依旧脏话连篇。谁都知道他们出去了这么久可能会做什么,换作别的女人,早调笑着将这件事当做话题摆上餐桌。有人的目光在安愿身上停留,她迎着那人的目光看回去,眼眸极冷。

那人匆忙收回了目光,心里只叹荆复洲的女人,果然不是善茬。

安愿紧挨着荆复洲坐下,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大腿上,脸朝着涛子那边。涛子正讲的兴致勃勃,那双手在她的腿上轻轻摩擦,表情却很认真的望着另一边,倒似乎是个正人君子。也不知道是谁再度把话题扯回了女人这里,笑声一波接一波,有人说起自己曾经的女人唱歌很好听,唱歌好听的女人叫起来也最带劲了。

杯子举到嘴边,安愿垂下眼睛,柳橙果rou在杯底打着转。心思飘忽的时候,猛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一愣,抬眼看向说话的人。

那人说,早就听说小嫂子唱歌好听,要不给我们唱一个?

包厢里连个麦克风都没有,安愿环顾一圈,这时候不答应,在男人们眼里怕是成了她故意拿乔。从椅子上站起来,安愿挂了笑容,还没等说什么,手腕便被拉住。

她低头,荆复洲已经拉着她站起身,他也在笑,只是笑意没来得及到达眼底:“行了行了都喝多了,你们想续摊的跟着涛子走,我带着你们嫂子先回去了。”

“别啊洲哥,没喝完呢。”“就是的,唱首歌你就心疼了?”“洲哥今天出去那么长时间还不得罚一杯酒再走啊。”声音吵闹,安愿压着心里的不悦,依旧得体的笑着。荆复洲却伸手朝那人后脑勺上不轻不重的擂了一拳,半开玩笑的样子:“老子心疼自己媳妇怎么了?对嫂子都给我放尊重点。”

最终还是没人敢忤逆荆复洲,他拉着安愿的手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安愿扯着自己的裙子,看见他被风吹的扬起的几根碎发。阿洋也是喝了酒的,但这会儿还是坐上了驾驶位,车子启动,安愿看见会所外面金碧辉煌的装修。

梦死也是这样。

“今晚别回学校了,嗯?”荆复洲拉着她的手,尽量使用了询问的语气。那些人在酒桌上的话突然让他明白,站在安愿的立场,一份尊重来的有多重要。

霓虹灯照进车内,又随着车子的移动而快速消失。安愿靠在他的肩上,没说话也没拒绝。于是车子一路驶向鼓楼,那栋美轮美奂的建筑到了晚上就显得阴森森的,安愿忽然有个很荒谬的想法,这种想法在荆复洲带着她倒在床上时被她脱口而出:“荆复洲,鼓楼里面死过人么?”

荆复洲一边解自己的皮带一边笑:“我要是告诉你死过,你是不是更不愿意在这住了?”

屋里开着一盏床头灯,他的影子印在对面的墙上,如同梦魇中的凶猛野兽。安愿不知道心里的恐惧来自哪里,定神去看他,他已经低头撕开了安全套的包装,把那小东西递给她:“帮我戴上。”

心里那层恐惧便淡去了,安愿咬住唇,他附身上来,熟练的挺进。楼下的钟声响起来,安愿额头上都是薄汗,在缥缈的意识里细细去数,总共是十二下。新的一天又到了,那种来自荆复洲的最初的疼痛已经过去,勾着他的腰,安愿仰着头发出猫一样的声音。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抵死缠绵的时刻,她不会再看见回忆里的那片孤岛了。她满眼都只剩下眼前的男人,剩下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他蛮横或温柔的掠夺和给予。右肩上的疤痕酥麻着,他轻轻舔舐,安愿扭动着身子,咬上他的手臂。

被折磨的无计可施,她也会带着哭腔喊他,墙上的影子剧烈摇晃,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荆复洲……荆复洲……”

“嗯……乖……”他亲吻着她的眉毛,柔声哄着,耳鬓厮磨里他的声音沙哑而性感:“安愿,你以后叫我阿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