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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她哭着想把它们搓掉,但皮肤却越来越红。头脑终于逐渐清醒起来。奉书望着一片狼藉的地板,突然心中一慌,冷汗涔涔而下:“我杀了皇孙!在他的府上!我……恐怕我一出门就要没命……还有……他是会当皇帝的……他死了,大都城恐怕马上就要天翻地覆……他府上的这么多人,也……”可是师父告诉过她,必须不假思索地反击,不能总是想着后果,想着他死后留下多少个孤儿寡母……即使那包括自己的jiejie。狠心。做过的事就不能后悔。奉书靠墙休息了一会儿,穿上了鞋子。想找衣服穿时,却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或多或少地撕破了,有些还沾着不少血迹。现在她全身上下只有一条亵裤和一件辟邪的红肚兜,可总不能就这样出门。就算她不怕羞,在凛冽的冬日里,恐怕也立刻会被冻僵。原来的那身脏衣服呢?似乎已经被二姐带出去了。她咬咬牙,捡起地上胡麻殿下的那件狼皮外袍,胡乱披在身上,衣襟打了几个褶,用力系紧。那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气味,但是她不在乎。在那一瞬间,她又变回了那个从死人身上扒东西的蚊子。她伸手在袍子内外摸了一遍,摸出一个铜腰牌。她捡起地上的鸾带,从上面扯下他的金虎符。他肯定会随身带武器……她闭上眼,伸手在床上摸索着。从他尚未僵硬的腰间解下一柄小小的解手刀。随后又发现,他的靴筒里藏着一柄镶金匕首。她这才镇定了许多,深深吸了口气,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迈开虚浮的脚步,推开门,深一脚浅一脚地撒腿便跑。这一片地方是奴婢的居所,没多少兵士巡逻。胡麻殿下这日前来,大约是志在必得,连随从都没有带几个。突然她定住了脚步。她看到柳亭倚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枯叶,目光空洞,好像一尊雕塑。奉书心神激荡,冲到她身前,竭力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做出冷酷的语气,叫道:“文二姑娘。”柳亭抬起头,吓了一大跳,颤声道:“奉儿,你怎么……他呢?答剌麻八剌呢?你怎么穿着他的……”奉书一听她提到那个名字,悲愤难抑,拔出匕首抵住她胸膛,带着哭腔喝道:“为什么!”柳亭的眼眶全红肿了,脸上满是泪花,显然已经哭过了不少时候。她怔怔地望着胸前的锋刃,哽咽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奉儿,你恨我吧……你杀了我吧……”“为什么要害我!”“他一定要我那样做……全是他设计的……要是不那样,他说他会杀你……”“那就让他杀!为什么要听他的!为什么要替我做主?”“jiejie没用……我、我没法子……他毕竟……是我丈夫……”柳亭忽然慌乱起来,小声问道:“他还好吗?他……还在那里?”奉书心中恨极,握紧了匕首,冷冷道:“他死了。你要从他于地下么?”柳亭睁大了眼睛,叫道:“你……你……”远处的一个怯薛歹终于发现了此处的异动,大步走来,喝道:“两个小娘们干什么呢!”奉书紧紧咬着嘴唇,终是不忍下手,收回匕首,用力扇了柳亭一个耳光。然后她掉头冲那个怯薛歹跑过去,晃着手中的虎符,沉声道:“殿下派我出来通知你……”那人怔了一怔,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将手从刀柄上拿开,刚要问什么,一道寒光闪过,匕首已经捅进他的心口。奉书隐约听到柳亭的惊叫声。她什么都不管了,踉踉跄跄地朝偏门飞奔,用胡麻殿下的虎符和腰牌清开道路,有盘问阻挡的,挥刀便捅。她觉得自己疯了,脸上似乎溅了不少血迹,记不清杀了多人,伤了多少人。等到当值的怯薛歹意识到怎么回事,蜂拥而来的时候,她已经闯出了偏门,消失在迷宫般的胡同里。作者有话要说: 被吓到的小天使们,么么哒不哭,胡小麻表示早就想离开这本没rou渣的坑爹书,已经贿赂系统君,改穿越到点家修真文里开开心心泡妹子去了,大家不用怀念他。`记得以前的章节说过,蠢作者会开两次历史金手指。这是第一次。历史上的二殿下死于1292年,作者提前几年让他领盒饭了╮(╯_╰)╭反正对历史也没什么影响,他要是不死,或许还是帝位的有力竞争者,谁叫他本来就是短命孩子呢。`不过二殿下的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已经在王妃肚子里出镜过了),后来先后即位成为元武宗和元仁宗,后来的元朝皇帝也都是他这一脉的,算是他在历史上留下的最后痕迹。`题外话,标题太香艳,被编编抽PP了,痛改前非,以后的标题都会很正经= ̄ω ̄=。另外征求一下大家意见,最后一章作为防盗章空着,是不是不太好看(⊙o⊙),要不以后的防盗章当天替换,最后一章永远是最新章,这样咋样(*^__^*)`最后感谢吃了就停不下来的M记小食店和香飘百里的花花香氛赞助本章~第163章0142·游子长夜思,佳人不可见·奉书好像已经飘起来了。眼前忽明忽暗,一会儿觉得有人在身后紧紧追逐,一会儿又觉得安全了,只想一头倒在地上昏睡不醒。终于,她一跤绊在路边的排水沟里,后脑一懵,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发现浑身冰冷,沾着道路上的泥水。天色已经一片漆黑,几颗稀疏的星星隐隐发亮。药性彻底消失了,身体里只剩下清晰无比的饥饿和疼痛。奉书竭力冷静,分析着自己的处境,心想:“看来二姐没把我供出去……不然……不然他们得知我的形貌……早就捉住了……”想到二姐的背叛,心中又是源源不断的酸楚和不甘,眼泪却已经流不出来了。天上茸茸的飘下了雪花。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奉书看到身边不远处卧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似乎已经冻僵了。她连忙挣扎着爬起来,裹紧了身上的狼皮袍子,茫然四顾。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暗红的官灯在远处巡逻移动,好像野兽的眼睛。她想:“我要去找师父……师父在哪儿……”只要能再看到他,让他搂上一阵子……她宁可把一切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