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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暖炉,以免天子回来的时候被子冷了。萧妙音轱辘从他怀里钻出来,滚进被子里。平城天冷的早,殿中四角都有炉子,但终究不如被子里舒服。拓跋演躺在被褥内,摸索着抓住她的手,“将来我们生个孩子吧?”“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件事?”萧妙音吃饱了一时半会的还睡不着,听到他这么说愣了愣,她没有太强的生孩子的意愿,尤其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和拓跋演的年纪都不大,还都不到做父母的最佳时候。特别拓跋家的祖制挂在头上,让她惊心胆跳。除非有个替死鬼,先生了皇长子,不然她小命能不能保下来难说。她从来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阿妙。”拓跋演翻过身,眠榻前的帷帐放下,眠榻内就是只有他们两个人。“阿演,我听着呢。”萧妙音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不过这会还不是时候。”两个人之间一向都有避孕,她一直以为拓跋演这几年应该不会想到要孩子的事。可是他方才说出来,分明就是想要个孩子。“我知道。到时候再谈吧。”拓跋演当然知道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候。“阿演,其实今日我大嫂来找我还有一事。”萧妙音将荀氏来的用意说了,其实萧佻想要离开平城,用心也是好的。“萧大还是这样。”拓跋演一听笑了笑,“其实他主动请缨,我也很像让他去,毕竟想要去代北的也没有几个人。但他的去留最终还是太皇太后决定。”“嗯。”萧妙音只是尽人事,没有想过一定要将此事办成,她想起自己看的后汉书,汉和帝的嫡母窦太后娘家功劳非常大,将匈奴给一棍子捅的西迁,可是呢,人一走,不仅皇太后的身份差点不保,全家上下被撸个干净。萧妙音想起都有些心惊胆跳。“怎么了?”拓跋演察觉到她有些发抖。“我怕。”萧妙音钻到他的怀里。“怕甚么?”拓跋演抱紧了她问道。“就是怕。”萧妙音不好说出她的那些想法,他曾经说过要她当皇后,可是将来的事她总觉得不可捉摸。“不怕不怕。”拓跋演轻声哄着怀里的宝贝,“我们不怕,有我在,不怕。我是天子,总会护得住你的。”萧妙音听了嗯了一声。“明日还有事么?”“要说没事,还真的没事。”拓跋演叹气抱住她,“明日忙完我就来陪你。”如今重大的朝政他会让中书省秘书省拿出对策,然后派人去告知太皇太后,他最近倒是忙着给太皇太后写各种家书。太皇太后的出巡,花销甚多,他倒是希望老人家能在外面多留一段时间。“那就好。”萧妙音噗嗤噗嗤的笑了两声,脸贴在他的胸口上闭上了双眼。这一觉睡的十分好,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她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身边好一会儿。其实每次他来宣华殿都是这样,晚上两个人滚在一块,早上醒来拓跋演不在身边,一问宫人早就在天不亮的时候,人就赶着去朝堂了。萧妙音想起拓跋演几乎一年到头就和个陀螺一样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没有个休息的时候。人又不是铁打的,终究会有累的时候,如今还年轻看不出来,等到年纪大了就好看了。萧妙音靠在锦枕上掰手指数数拓跋演家里皇帝的寿命,不算就算了,一算吓得她出了一头的冷汗。拓跋家里的那些皇帝就没几个寿命长的,而且有好几个不是被儿子小老婆杀,就是被宦官杀,还加上先帝那个是被养母干掉的。非正常死亡率之高简直能和南朝一拼了。萧妙音吓了一大跳,察觉到拓跋演这个皇帝当的有压力,压力还不是一般的大。她拍手,外面的宫人将帷帐拉起来。“贵人。”秦女官过来,“贵人醒了。”“嗯。”萧妙音知道这会外头肯定是大天亮了。“这会很晚了吧?”“贵人行事,哪里有晚不晚的。”秦女官说到这里就笑了,以前也想过纠正,不过天子惯着,也任由她去了。只要别睡到日上三竿就行了。“对了,让太医署的医正能不能弄出些药膳来?”萧妙音对秦女官说道。“贵人这是……”“我想给陛下补一补。”萧妙音答,如今的拓跋演是生龙活虎,年轻力壮,可是他家里的男人短命的太多,她都怀疑拓跋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基因了。“啊,妾会和医正说的。”萧妙音从眠榻上起来,两条腿一软就有点走不稳。秦女官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秦女官怎么猜不出来里头的道道?她笑得暧昧,“贵人也该补一补了。”萧妙音脸上通红,恨不得把自己埋回被子里去。都是拓跋演这个家伙的错!她狠狠的想道。宣华殿中一片愉快,甚至宫人中官准备迎接天子的第二次到来。长秋宫此时气氛紧张,甚至空气都凝固的快要让人受不住。何太后面色青白的坐在上首,下首是豆卢氏,手边是几个何家的御女。何家那会趁着太皇太后册封侄女的东风,趁机往后宫塞了几个庶出的侄女。然后侄女们都被太皇太后丢到掖庭去了,和那些少年待诏混在一块。今日何太后将那些侄女们召来,也有几分为侄女们撑腰的意思,到时候掖庭令也不敢在几位何御女的身上打主意。“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何太后一把就将手里的帛书给丢到豆卢氏的面前。豆卢氏不知道自己又做了甚么事,她身后将递上的帛书捡起来,看到上面的字迹吓得一口气险些都憋不上来。上面的字迹她曾经见过一次,是太皇太后的笔迹!她一颗心顿时就跳的飞快,信中太皇太后几句提到了萧家兄弟和阜阳侯世子打架的事,里面说了两人互殴的缘由,要何太后好好管束娘家侄子,免得少年不教,到了将来自食苦果。太皇太后信上的口吻淡淡的,甚至和平常与人说话都没有甚么不同,但即使看得豆卢氏心惊胆跳。她敢和何太后哭闹,也敢和丈夫打架。但是去太皇太后面前,她真的没这个胆量,太皇太后一眼就能让她腿发软。“你干的好事啊?”何太后气的胸口发闷,她这段时间的病痛几乎全是这位大嫂给气出来的,“别人家恨不得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你倒好,恨不得闹的天下都知道。这是长脸的事吗?你是要平城的勋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