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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有四五间单间,魏昭挑了一间临街开窗,看见四通八达的街道的房间,茶楼环境好,幽静,适合作画,于是交了订金。这一切安排妥当,魏昭乘车回侯府。马车经过街道,街道两旁的房屋被晚霞笼罩,家家户户烟筒里冒出炊烟,已经到了做晚饭时辰,常安快马加鞭,到了侯府正们,叫开侯府大门,马车驶入侯府,停在前院。魏昭搭着书香的手刚下马车,看见徐曜骑马进了侯府,身后跟着亲卫,前呼后拥。魏昭佯作没看见,提裙朝内宅垂花门走去。徐曜下马,看着魏昭的背影,夫妻二人三四日没见面,见面竟然陌生得连话都不说了。魏昭脚步未停,书香紧紧跟在身后,魏昭很气,徐曜竟几日不进内宅,明明天天回府,故意冷落她,让阖府上下看她笑话,魏昭也不能低头,她边走,心里挺难过,两人去西泽州的一路,她以为他对她很好,没想到翻脸无情。徐曜站在原地,望着魏昭的背影,半天没动地方,莫风小心地说;“侯爷,夫人对侯爷视而不见,侯爷这口气不能忍,回内宅质问夫人,三从四德家里怎么教导的。”这几日,莫风和留白事跟着侯爷的贴身小厮,大气都不敢出,侯爷整日阴沉着脸,每晚走到这里,都朝内宅看,夫人不给侯爷台阶,奴才们不能不给侯爷找个台阶。留白赶紧溜缝,“侯爷,方才夫人明明看见侯爷,对侯爷不理不睬,侯爷就该回内宅问问夫人,看见夫君不该笑脸相迎。”徐曜瞪了二人一眼,朝庆泊堂走去。侯爷心情不好,莫风和留白不敢上前,在后面跟着。管家金昇说;“侯爷,这会大厨房送晚膳了,奴才叫把侯爷的份例饭菜送到内宅了。”徐曜没说话,放慢脚步,继续往庆泊堂走。魏昭回到东院,杏雨看见魏昭进了院子,跟到上房,魏昭看见大厨房几个媳妇送晚膳刚走,晚膳放在桌上。芙蓉听见脚步声,跟香茗站在堂屋恭迎夫人。魏昭直接去净房洗手,等她出来,芙蓉回道:“夫人,大厨房晚膳已经送来了,现在摆饭吗?”魏昭嗯了一声。芙蓉犹豫,“大厨房把侯爷晚饭份例送到内宅,夫人看是不是请侯爷回内宅吃晚膳。”“把侯爷的份例送到前院庆泊堂。”芙蓉闻言,把一样样菜肴装作食盒里,提着去前院。徐曜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莫风、留白还有管家金昇都不敢出声,这要转悠到啥时候。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门口侍卫跟一个女子说话声。芙蓉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三个人都看她,徐曜站住,看她手里提着描金黑漆两层提盒,芙蓉把提盒放在桌上,温柔地对徐曜说;“夫人命奴婢把侯爷的份例饭菜送来。”几个人傻眼了,猝不及防徐曜手一扬,啪地一声,提盒盖子落在地上,吓得芙蓉赶紧把住食盒,里面的菜肴才没撒了。芙蓉吓得脸白了,急忙把饭菜取出来,放在桌上,赶紧走了。芙蓉回到内宅东院,魏昭已经用过晚膳,看见她提着提盒进来,也没问。快入夏了,昼长夜短,晚膳后闲来无事,魏昭对书香说;“拿着琴,好久没弹琴了,到园子里。”主仆二人出门,往花园里走,书香抱着琴。侯府花园,魏昭最喜欢云水阁,此处僻静,又有一泓湖水,周围栽种名贵花草,魏昭叫书香把琴摆在云水阁里的石桌上。魏昭坐在石鼓上,抚琴,琴声悠扬,飘过静谧的湖面,魏昭没想到这个僻静的地方还有一个人。三爷徐霈在花园里闲步,隐隐约约听见琴声传来,徐霈顺着琴音走过去,傍晚已朦胧的光线笼着一个穿紫纱衫,白绫裙的女子,坐在云水阁里弹琴。徐霈失声道;“二嫂。”朝廷派特使欧阳锦来萱阳城时,魏昭弹奏一曲,当时的曲调激越,如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现在听魏昭弹的这首曲子委婉缠绵,曲风完全不同。一曲毕,徐霈鼓掌,“好!”魏昭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三爷徐霈,徐霈站在湖边,身材颀长,如玉树临风,魏昭道;“魏昭不知三弟在此,扰了三弟清净。”徐霈走到水阁里,“此琴此景,真恍如人间仙境。”魏昭只道他是客气,天色已暗淡,魏昭叫书香收拾琴,同徐霈一道往回走。徐霈边走边说;“二嫂的琴声宛如天籁,二嫂的师傅一定不是凡夫俗子。”“三弟过奖了,我师傅的琴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可惜我天资不够,没有完全学到师傅他老人家的精髓。”“二嫂过谦了,二嫂的琴技已经出神入化,不知道二嫂是怎样炼成的”“自古严师出高徒,我算不上高徒,我师傅对我要求严苛,初学琴的时,曾不眠不休,为了达到师傅满意,废寝忘食,我师傅不收徒,徒弟仅我一个人。”“二嫂得遇名师,是二嫂之幸。”据舅母说,这一切都是生母安排的,从前她以为是自己幸运。“三弟,我听母亲说你跟吴家小姐已经定亲?”徐霈苦笑一声,“二嫂,吴家小姐是扁是圆我都不知道,哪里像你跟二哥之前彼此认识。”“我们成亲前,也不了解,只见过几面而已。”徐霈偏头,看看她,“你跟我二哥闹别扭了?因为蕙姑娘?”两人已经走出花园,魏昭无意中朝前院看一眼,“我跟你二哥的婚事,是月老牵错了线。”“二嫂,其实我二哥对你很好,他尊重你,如果对你不好,直接纳蕙姑娘为妾,不用在乎你的想法。”魏昭站住,“三弟,男人都是这样吗?你将来娶亲后,也要纳妾吗?”徐霈想了想,说:“那倒不一定,如果是我喜欢的女子,她也喜欢我,我愿意一辈子跟她厮守,不让别人破坏我跟她的感情。”魏昭笑了,继续往前走,“好男人这不是还有,三爷就是个好男人。”“二嫂,如果最后我二哥还是纳了蕙姑娘,二嫂当如何?”徐霈很想知道这个答案,说不清为什么。“妾位置没有,妻位置有一个。”出乎徐霈意料,黄昏的余晖已褪尽,魏昭的面孔朦朦胧胧,淡淡的语气,透着坚定。“如果他们有情,我愿意成全他们。”徐霈心想,阖府背后都议论二嫂,善妒,不容人,何尝有人真正了解,这是一个洒脱、大度的女子。魏昭回内宅,跟徐霈告辞,徐霈站在那里,紫衫白裙的美好女子,翩然走远。人生能得这样一个女子相伴,夫复何求!徐霈摇摇头,今生注定这个女子是自己的二嫂,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