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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街看热闹,得胜桥一带,熙熙攘攘,游客往来穿梭,店铺门口摆着摊子,小商贩沿街叫卖吃食。得胜桥头生意人地摊上摆着铜、锡、木竹制的各种桌椅、轿马、乐器以及各种人物等,三五寸,长不逾尺,形象逼真,十分逗人喜爱。步子初蹲在地摊前看,拿着一把木剑,“母亲,我要买这把木剑。”魏昭对杏雨说;“买吧!”杏雨掏出荷包付钱,步子初拿着木剑比划,很高兴的样子。魏昭想起萱草有一把这样的木剑,她收拾萱草的东西时给了田华。不由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田华,田华已经调到魏昭身边,带着侯府侍卫保护主子夫人小姐。田华也盯着木剑看,两人同样心思,魏昭看田华的神情怅然若失。问;“你父母跟你回萱阳了?身体还好吧?”田华的父母住在城外,侥幸躲过劫难。“他们身体还好,为我meimei和萱草的事,二老很伤心。”同时失去妻女,田华的父母本来张罗给儿子办喜事,变成了丧事。“多安慰老人家。”魏昭想起,吃了不少两位老人种的菜。“谢夫人惦记着。”仲秋夜,天清如水,月明如镜,徐府后花园设大香案,红烛高燃,香案上摆着宫饼和西瓜、苹果、红枣、葡萄等,西瓜切成莲瓣。徐家人由徐老夫人率领,依次拜祭月神,慕容蕙作为徐老夫人的义女,跟着徐家人一起祭拜,然后大夫人赵氏均匀地切开宫饼。按照徐家的人头数切。魏昭数了一下,慕容蕙也算在在内,在场的徐家人数,多余两块,那是远在夏平关的徐曜和三爷徐霈的两份。魏昭望天空高悬的一轮圆月,阖家团聚,徐曜在夏平关可有过仲秋节。花园里高悬灯笼,徐家人围坐吃酒,通宵达旦。慕容蕙趁人不注意,悄然离开,她独自站在花园一片空地上,抬头望着头顶的圆月。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蕙姑娘,身在曹营心在汉。”第97章慕容蕙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冷丁听见说话声,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明亮的月光下纤柔的身影,魏昭朝她走了几步,“蕙姑娘,身在曹营心在汉,如果徐家人知道了,蕙姑娘很难做人。”“二夫人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慕容蕙声儿弱弱的。“此地没有别人,你别装了。”魏昭嘲讽道。慕容蕙的声音不大,听上去很委屈,“二夫人看不上我,我又没惹二夫人,二夫人何苦找我麻烦。”就两个人,慕容蕙没放松戒备,魏昭突然道;“寒城被围时,你在哪里?”慕容蕙显然早有心里准备,没多加思索,脱口道:“我回了母族慕容部落,走亲戚。”魏昭讥笑两声,“你的母族,慕容部落?”慕容蕙心里咯噔一下,镇静地道:“二夫人你想说什么?”“装不下去了?”魏昭揶揄的语气,“蕙姑娘,你根本没回慕容部落,也许你还不知道,晏王是我的朋友。”头顶古树遮挡,月光稀稀疏疏透过来,洒在慕容蕙脸上,斑驳的树影忽明忽暗,模糊了慕容蕙的面孔,“我没有必要跟二夫人解释我去了哪里。”没有心虚,没有惊慌失措,慕容蕙真能沉得住气,魏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你没有跟我解释的必要,你有跟徐家人解释的必要”慕容蕙看着她,似乎想从魏昭脸上看出点什么,魏昭沉静地看着她,两人交锋,彼此心里的较量。慕容蕙冷冷地问:“你想怎么样?”“你离开侯府。”“我如果不离开,你待要怎样?”“你只有两条路可选,你自己离开侯府,或徐家人知道真相,你被迫离开侯府。”两条路其实也就是一个选择。慕容蕙抬起下颚,语带不屑,“你说的就是真相吗?徐家人就相信你说的吗?”魏昭淡然一笑,“谎言经不起推敲,何况你忘了北安州是徐家的地盘,只要想查,你的行踪不难知道。”说罢,徐徐转身,静夜里悦耳的声音如空谷幽兰格外清晰,“我给你三日时间,你自己离开徐家。”慕容蕙站在那里,看着魏昭的身影翩然消失在夜色里。许久,秋夜寒凉,她穿的衣衫单薄,双手环抱胸前,慢慢地往回走。秋后正午的阳光温暖和煦,魏昭跟容氏坐在廊檐下廊柱美人靠,看着院子里,双喜跟步子初、徐玉嫣扎纸鸢。杏雨端来茶水,容氏接过茶盅,拈起茶盅盖子,顿觉扑鼻的清香,看澄清的茶汤里飘着桂花,道;“桂花泡茶,最是清香隽永,我在家里未出阁时,每年秋我们府里有个mama家里做挂花酒,每次都给我拿小一坛桂花酒,二嫂这干桂花是怎么做的?”魏昭把茶盅捧在手里,白雾袅袅,“其实很简单,采摘清晨带露水的桂花,采摘后用冷盐水洗过滤干,然后再用盐拌,拿竹架压紧,盐卤须浮在上面。大约七八日后再取出,晒干后清香宜人。”“二嫂,我二哥有信来吗?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夏平关,中军大帐里,徐曜手里拿着一封徐府家书,魏昭写的,报平安的信,徐曜反复看了五六遍,看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抽出来,是一幅画,一个儿童放纸鸢,身后站着两个大人,一高一矮,高的是个男人,矮的是女人,徐曜唇角泛起浅淡的弧度。低头看了很久,小心地收好,走出营帐外。徐曜站在巍峨的城墙上,仰望天穹,月亮圆满明朗,八月中秋夜夜华,遥望北方,家里他的娇妻稚儿在等他,不由思念之情涌上心头。京城金銮殿上,皇帝萧泓坐在龙椅上,俯视殿上左右文武大臣,大殿上吵得不可开交,燕侯徐曜率领燕军已经快打到京师了,文臣主张皇帝太后南逃,武将主张死守京师,等待各路人马进京勤王。两方各持己见,争执不下,吵得皇帝萧弘头大,他有心放弃京城南逃,一班文臣力谏,反对皇帝逃走。萧弘开始耐着性子,听臣子们的意见,都是些纸上谈兵,没有能带兵打仗之人,两方对立的大臣,争吵得吐沫星子横飞。萧弘实在不能忍,袍袖一挥,“散朝。”说完,转身大步朝后殿走了。这里,文武大臣正情绪激动,皇帝走了,朝堂上还在争吵。面红耳刺,吵得脸红脖子粗,内侍高声提醒,“诸位大人,皇帝退朝了,明个在议。”御书房里,皇帝萧弘坐在御书案后的龙椅上,下方站着三个位高权重的亲信大臣,丞相杜光卿,太傅赵言玉,御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