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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规矩来,你觉得呢?”“你!!”云汀怒急,朝前踏了一步,却被元屏及时拦下,挡在他身前:“是,我崇明宫向来懂礼数,该是谁管的事就该谁管。”这话落的一瞬方长老的脸色分明又黯了一层。元屏哪管他黯没黯,只自顾转而向着苍松长老道:“还请苍松长老偏个心,赤鹤好歹是我崇明宫的山神,职位未卸之前,崇明宫的一分面子却还是担在她身上的。”苍松自然明白元屏说的,他本也没有为难赤鹤的意思,点了点头应下,又见赤鹤身上还缚着捆仙绳,便道:“这……”元屏却头也不偏,漠道:“怎么?莫非方长老信不过鹿晨山的地牢?这捆仙绳也要一道送进去?”凡是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元屏这话,已经说的十分没好气。方长老阴沉着脸,施了个法决收回捆仙绳。周身失力的一瞬,赤鹤难免踉跄了两步,云汀赶紧搀住她,满目尽是歉意和心疼。“你等我,我一定……”赤鹤摇摇头,她从不曾怪他,她很明白元屏的意思,让她进地牢也好过在此被捆仙绳僵持着。且也只有她进了地牢,他们才能仔细坐下来详谈此事。云汀如何能不明白呢?只是他心急,他忍不住。然他越是心急,赤鹤也更是担心。颤颤伸手替他揩了揩汗,提醒着:“你不能冲动……一定不能。”☆、第一百章地牢住的还习惯么?地牢终归是地牢,除了清陋亦再无别的。赤鹤所在的这一间顶上恰好有个缝隙,天气好的时候她一抬头,刺眼却柔和的光就能匀匀晒在她眼上。牢内仅以一方压实的草垛当个睡铺,赤鹤这几日遑遑,其实也并没怎么睡过。她扒着指头算算,今日已是她入牢的第四日。没有任何人来牢里看过她,问过她什么,只是有个牢卒每日把饭菜送来,又将她吃空的碗一一收走。她时不时会与那个牢卒说两句话,大都是些今天饭菜挺好,或者菜又咸了云云。牢卒看她面善不像是坏人,也乐得同她多说两句,每次来收碗的时候,都要叹一句:“头一次见蹲牢饭还有胃口吃那么干净的。”赤鹤也就是笑笑,打趣敷衍一二。虽说这个环境不大好,并不是个好环境。但身子到底是自己的,死还讲究一个饱死鬼呢。..这日她又坐在草垛上望着房顶的那个缝隙发呆,正自叹或许再关几日,她就该发霉变质了。而铁门嘎吱而开,罗衫在地面摩挲而过的声音听来并不像一个男子。除开男子,那能在这个时候来看她的,也就只有那一位了。其实这几日她虽然在牢里昏昏度日,但脑内却很清明的理顺了一些事情。梁九儿会如此好奇,自然离不开那双姐妹的口舌功劳。她虽不明白她们具体说了些什么,但大致也能猜出,是把赤鹤隐瞒下的事情,逐一由她们的口告诉了梁九儿。所以梁九儿想来找自己求证,却不便直说直从她们那里听来的,只能一直在自己耳边变着法的绕来绕去。但她们为什么要跟梁九儿说这些事,就仅是为了挑拨二人关系么?那日薇萧诳说她推芷水落水,闹到正殿之上芷水却跳出来替自己说了句实话。因着她那句实话,自己才不排斥她,也因着她这句实话,自己才没那么戒备。其实她与薇萧关系好与不好这是另说,但她们师出同门,这是既定的事。所以谁唱白脸谁唱黑脸,一开始就是商量好的吧。那她们编排了这么一出就为了把自己拖到牢里?说到这里,想来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那么惹她们不顺眼?罗衫曳地的声音渐渐近了,随着衣袂袭来一阵新鲜的味道,是在这牢里多日几乎没嗅到过的新鲜味。赤鹤抬眼瞧了一眼来人,淡淡把眉眼弯开:“既然你来了,看来诸事,都已商量妥当了。”她明白的,如果来的是云汀或者元屏,那她的事就有开解。来的若是芷水或薇萧,那她的事,就有些悬。恰恰来人正是芷水,正居高看着草垛上位阶尚还比自己高一级的中崇仙人,璀笑道:“小山神聪慧,不知这几日住得是否还习惯?”你来牢里住两日?我也问你住的惯否?废话。赤鹤舒展了一阵肩头,对她这话有种莫由来的笑意:“习惯,三餐皆足,也不潮冷,我挺知足。”“那就好。还怕小山神吃了苦头。”她俩一来一去,竟十分的和缓平静,彷如此处并不是鹿晨山的地牢,不过还是崇明宫一处仙宇,而她们,也不过是寻常两位见面寒暄的仙友同僚。芷水略微抬袖掩了掩口鼻,其实此牢中空空,并无什么难闻的异味。但她不抬袖,赤鹤倒觉得还真不是盘连谷的风格。“住得好或不好的,小山神权且再忍耐个一两日。过不多久,咱就该换地儿啦。”芷水黛眉一挑,而此话却并没有引起赤鹤的什么情绪。欺瞒魔孽身份任仙职是个可大可小的事情。究的会如何处置,也不过就看当事者如何评说。如果没有盘连谷横插一脚,日后她身份被旁的仙君发现,因是帝公亲点的职位,多半也就把职位一收了事。再不济,抽了她的仙骨,永不入崇明宫。但现在这事情是盘连谷挑起,且两界交战在即,幻暝界的名号本在此时就是个忌讳,又有鹿晨山做了个见证。这个时候不管谁添油加醋一把,她的罪名都轻不了。她倒不怕,仙骨不仙骨的自她从炎心镜中出来之后就看淡了许多。她忧的,是云汀。云汀顶着崇明宫的分量,若是因为她做了出格的事情,无疑对局势不利。除开这个,她也觉得挺对不住帝公和元屏的。他们皆没在意自己原身如何,倒是自己没有瞒住,凭给他们添了麻烦。其实一开始她自觉一些退出崇明宫就好了。思至这一层,赤鹤无意识的叹了口气,恰被牢门旁的芷水听到了。这一声叹气叹的她很得意,颔首将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一分,又意味深长的劝道:“怎么了?当日在青崖山上小山神可是好风光,该是全没想到这一天吧?”赤鹤没有看她,垂眼将衣衫上沾惹的草碎一一剔开,另问着:“我想不到的,是我同你,还有同你师姐。”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开这个口,芷水移开手袖,偏头疑道:“嗯?”赤鹤手上拈了个草渣,瞧了瞧弹在地上:“大概是二十年前?这日子长了我也不大记得。当时我初登崇明宫,拿着元屏,啊,也就是你们唤的梅林仙君。我当时先去了他的林荫地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