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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谈论,丁薇心里有数:“那大姐,我回房间了,我订了太平馆的晚饭,这家店挺有名气的,我问了前台,好不容易来香港一趟,一定得去尝尝。明台不是念着想和您一起吃香港的好吃的么,这家他应该会喜欢。我知道,您和明台好久没见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姐弟叙旧了。”丁薇的话实在是说进了明镜心里。她念着弟弟,好久没见,丁薇毕竟不是家里人,有些话也不好当着她的面说,现在丁薇主动提出不去,倒是省了她的事。“听说有部新电影,叫……,明台之前还和我说想看的。”“嗯,时间来得及的话,还可以陪明台看场电影,再送他回学校。”明镜打算着,“那你呢?”“下午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我一会去找警察那边问问,本以为香港还算安全,现在看来,也未必。去找警察问问,好保证我们的安全。顺便,以后如果明台有事,找警察也方便。”明镜想了想:“也好,你和警察那边好说话,又是英国人,关照一声也好。”丁薇点了点头,拿着书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丁薇叫了辆黄包车:“去旺角。”军统的香港站,就在旺角。她曾经陪着戴笠来过,因此,她顺利地走到了联络室,拨通了往重庆的电话:“先生。”接到丁薇的电话,戴笠并不意外:“毒蝎的第一次行动,你怎么评价?”“我不清楚过程,但我看到了结果。很成功,对他来说,也是一次蜕变。”戴笠满意:“他有没有留下破绽?”丁薇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没有,很干净。一枪毙命。”“在上海有什么发现?”“先生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戴笠笑了,有时候,他就喜欢丁薇这种小伎俩:“假话。”“B组的宁站长就是毒域。”“真话呢?”“您的信任并非毫无缘由,我和我的未婚夫同仇敌忾。”戴笠的笑声从话筒里传了过来。“先生,我并没有讲笑话。”丁薇的语气一本正经,“我也不觉得我讲的是个笑话。”“王天风告诉我,毒蝎很快可以赴任了,只是这块玉,琢的时间不够,我希望你能保护好这块玉。”丁薇听出戴笠话里对明台的格外关照,一时喜忧参半。得到军统最高领导的特殊关照,这份别人羡慕、求之不得的关照,对世界一片单纯的明台,未必是好事。就以现在上海的摆渡来说,明台一旦知道摆渡的真相,那失望会有多大?他的世界非黑即白,心思一片赤诚,而官场,而政治……哪有那么明白?“卑职一定不会辜负……”“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自称卑职了?”戴笠打断丁薇。“是,先生。”丁薇从善如流,“我一定不会让先生失望的。”“目前为止,除了你的枪法,其他还没有让我失望的。”被戳到痛处的丁薇不吱声。戴笠对调侃丁薇枪法的事情乐此不疲,他喜欢明台的孩子气,也喜欢丁薇这种被戳痛脚就消极抵抗的行为,这种行为会让他觉得这个女孩子还是和其他特工不一样的。“好在至少准头练上去了。”戴笠适时地补了句话。“先生,”丁薇说,“蜘蛛的脚也很多。”丁薇这是正式向戴笠表达对自己代号的不满了。“我对你寄予厚望。”戴笠知道很多话他不用说的太明白,“织起一张网,把所有人凑到一起。还有,我很喜欢听你叫我先生。”先生,既是老师,又是尊称。戴笠的手下大多叫他老板,或是局座。起初丁薇坚持叫他先生的时候,他并不喜欢,但听多了,反倒喜欢了。就像丁薇,有时候,戴笠会觉得管不住她,可现在,他又觉得,依她的经历,正是这样的态度,他才放心。第21章在军统香港站的这个联络点,丁薇见到了于曼丽,还有接应他们的林参谋。简单的交谈过后,她正要离开,接到戴笠的电报,说他亲自要来给明台授勋。虽未明说,但丁薇知道,这是也要她在的意思了。“先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丁薇说出口就知道自己的失言,以戴笠的身份,行踪又岂会轻易暴露,“当我没问。明台什么时候回军校?”“明晚的飞机。”丁薇心里有数了。明台的航班不更改,那看来戴笠最晚明天中午就会到达香港。明镜在香港的行程按计划是两天,这样算下来,应该还来得及和明镜一起回去。只是……怎么为自己的消失找一个理由呢?“你……”听到于曼丽的声音,丁薇转过头,心里同时有了主意:“有事?”“你和明台……”“朋友。”丁薇看出于曼丽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在怕什么?”“怕?”于曼丽直觉里对面前这个人有些害怕,她总觉得对方的眼神似乎能看穿自己,可她却又不愿露怯,想要强撑。“自卑而敏感,害怕却故作坚强。你在怕什么?我很可怕吗?”“不是,我没有——”“把我当做你的敌人,”丁薇突然拉开抽屉,掏出枪对准了于曼丽,“怕死吗?”于曼丽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打掉了丁薇的枪,反手见他按在桌子上。“呲——”于曼丽下手不轻,丁薇吃痛地抽了一口冷气,林参谋见此,忙喝道,“于曼丽,松手!”活动了一下被于曼丽伤到的手臂,丁薇问:“林参谋,能帮我叫医生来吗?”“伤到了吗?”“没事。”丁薇需要医生来看一看是事实,但也是为了把林参谋支开,“叫医生来看看好放心,不然大姐发现了我就不好解释了。”林参谋说:“好,我去叫医生。”见到林参谋出了房间,于曼丽低下头,声音里有愧意:“对不起,我下手……”“不是你的问题。”丁薇本就是为了试于曼丽,自然不会怪她,“如果你下手轻了,或是你犹豫了,我反倒会质疑你不配当明台的生死搭档。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自卑,为什么害怕,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心结,我没有兴趣。我和明台是朋友,我比他大几岁,所以也把他当弟弟,他选择了这条路,我尊重他的选择。我能做的,就是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我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于曼丽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你是明台的生死搭档,所以……我想多说一句,同样的一件事,自己想做,和为别人做,终究是不同的。好了,医生怎么还不来?”“我去看看。”“嗯,”丁薇看着于曼丽握住门把手的手格外用力,提议,“旺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