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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担心。”“什么意思?”“她似乎……我说不清,按理说,这一桩桩,一件件接二连三,南造云子怎么样都会有些着急,但是她今天给我的感觉是,她虽然对汪曼春的行径愤怒,却……能掌控。南造云子现在拉拢阿诚,未尝不是因为怀疑你。”“她当然怀疑我,”明楼不紧不慢,“阿诚放了诱饵,让‘障碍’清楚‘障碍’。至于她对我的怀疑……现在英方、法方、日方都在对特高课施压,她的怀疑不会停,但短时间之内,应该没时间进行调查我。”虽然不是很明白明楼所说的“障碍”究竟指的是谁,但既然明楼有了打算,阿诚也付诸实施,丁薇便放了一半的心。想到阿诚,难免想到桂姨:“阿诚……他还好吧!”桂姨的出现,从某种程度上,是让阿诚那表面已经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被撕开。“他……”这件事情明楼也在头疼,他答应了明镜,要替桂姨做说客,他明知不该说,却又不得不说,今天借着丁薇不适拖到了晚上,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找阿诚谈谈这件事了。“怎么了?”丁薇注意到,明楼的神色似乎有些犯难。“阿诚和桂姨……桂姨求了大姐,大姐希望我劝劝阿诚,只是阿诚的态度很干脆。”“我记得桂姨……说她得了病?是风湿?昨晚听她在阿诚房门口说的,我听得也不真切。”明楼的确不清楚:“好像是吧!”“明天苏医生来的时候,让她也给桂姨瞧一瞧吧,至于阿诚那边……我和他谈谈?”明楼想了想,同意了。一边是大姐,一边是阿诚,他夹在当中,也很难做。想到大姐说明台一下午都在她那里扮演好学生,他问:“你和明台说了什么?他居然没趁机去翻我的书房?”他特地准备了一份“军需部购货计划时间表”,没想到明台这回没有如他所预料。“你希望他翻?”丁薇听懂了,“看来是我多事了。我只是告诉他,做事要稳,别和王天风一样,一味地追求结果。看来,他真的听进去了。”明楼笑道:“看来你说话,是比我管用了。”“他对你是逆反心理,你不让,他偏偏要逆你的意思。对了,我听说最近有不少青年学生被抓?”“是梁仲春的妻弟童虎。他近来嚣张,梁仲春还帮他几次三番在丁默邨那里邀功。”被抓的青年学生没一个是真正的抗日分子,只是为了替妻弟撑场面,梁仲春心知肚明,却还多次炫耀,毕竟,丁默邨对这件事是肯定的。丁默邨的行事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出行极其小心,而且因为与军统曾经的关系,军统的暗杀行动,从未涉及过他。“丁默邨手段血腥,要让他停手,只能从日本人着手。之前汪曼春的钓鱼计划,他大力支持,但南造云子喊停,他也只能答应。”明楼与丁默邨打过几次交道,只是此人职位远高于他,实在不容易对付。“那就让南造云子喊停。”丁薇想到了萧坚,这件事,他能做的,远胜于她。明楼给丁薇倒了杯温水,让她服了药:“你今天和阿诚谈?”他是心疼丁薇的,大过年的,受了这么一通苦,还要劳心劳力东奔西跑,一点都得不了空好好休息。“睡了一下午,好多了。”丁薇想清楚桂姨的事情,还是得从阿诚下手,况且,这事不解决,明镜、明楼,都不能安心。“宜早不宜迟。”明楼也明白,他将碗勺拿去厨房,叫了阿诚上楼,自己去了书房。他和明台,也需要好好谈一谈。“大嫂,你找我?”丁薇开门见山:“我想和你谈谈桂姨。”阿诚不说话,用沉默来表示自己对这个话题的拒绝。“明台和我说了一些,但他那个时候年纪也小,知道的也不多。问明楼……毕竟是你的私事,他不好多说,所以我想,还是问你吧!”“我不想谈这个话题。”他低着头,站起身,“大嫂,你早点休息。”“你根本没有放下,你的心结还在。”丁薇提高了些声音,“阿诚,桂姨就是你心里的一根刺,到现在都没有拔掉。你打算任由这根刺越扎越深,再也拔不出来吗?是,这根刺伤不了你,只是让你难受而已,所以你就不打算拔了吗?”“大嫂,你在激我吗?”“我为什么要激你?我只是在你和陈述事实。只不过……我本想着委婉一点的。既然你不想,那我换个更直接的问法吧,你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浪子回头金不换?”阿诚重新坐下。“大嫂,你想说什么?”“我没有定论,不想乱说,我想你应该看在大姐的面子上,留点余地。你不想见她,不想她留在家里,那就对她视而不见,让她多留几天。她留,还是走,你有最大的话语权。你不表态,大姐就算做主留她了,也不敢说能让她永远呆在家里。”阿诚有点明白了:“她?”“昨天她和你说的话,我听了一些。简洁、扼要、严谨。我说它严谨是因为它里面有很多的漏洞,可是,每一个漏洞都可以找到很好的理由。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秘密,或多或少有看不穿的地方。比如你,你没有注意过,南造云子习惯用一种香水,所以你今天和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在一起,身上有那么一点点味道的沾染,不明显,但仔细闻,可以闻得出来,现在,它和你身上的极淡的血腥味混在一起。还有你的裤腿,有不显眼的血迹,从颜色推断,应该是在西餐厅的时候蹭到的。但同时,我不知道你袖口为什么会有褐色,疑似咖啡的粉末;不知道你肩上那根长发,究竟是谁留下的。”阿诚拂了拂自己的肩膀,果然发现了一根长发。“如果我让你说小时候的事情,你会怎么说?你做得到详略得当,从过去说到现在吗?”丁薇并不需要阿诚回答,“除非我问的问题,你准备的回答,已经在你的脑海里发生了很多次。大姐说,桂姨不识字,没什么文化,她是怎么做到次序分明,主次得当的?她没有说房子被炸的时候她的害怕无助,她只是在强调她的后悔。或许她就是这样,那就是我多心。我只是觉得,她的叙述,没有被情感左右,更像是一种准备好了的说辞。当然,准备好也可以解释,可是,在这个叙述的过程中,说到自己的死里逃生,控制她的依然不是情感,这才是我奇怪的地方。”阿诚回忆起桂姨昨天的话,不多,但该说的,好像都说了。“她没有絮絮叨叨,没有情绪失控,面对你,她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她知道说多了你会烦。可面对大姐,她痛哭,下跪,请求。”“她在对人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