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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难道那个时候,汪曼春就已经做好越狱的打算了?”藤田芳政追问:“什么意思?”“离开监狱的时候,我和汪曼春说,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和她见面。她回我,如你所愿。我以为汪曼春只是……只是出于不甘地叫嚣,可是现在回头想想,这句话……似乎另有深意。”“我想听听明太太对汪曼春越狱之事的看法。”“看法?”丁薇不解,“什么看法?汪曼春能越狱,无非两种可能,有人暗中帮忙,或者,特高课的监狱形同虚设。”“你是说……有内jian?”藤田芳政想,难道特高课里还埋伏了其他重庆分子吗?“藤田先生,所谓无利不起早,汪曼春一直说她是冤枉的,她的目的就是洗刷她所谓的冤屈,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是有内jian,他帮汪曼春能有什么好处?我想不到,所以坦白说,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如果从获取共同利益的角度,我只想到两种可能——要么,是汪曼春的朋友;要么,是特高课的敌人。”藤田芳政没吱声,他心中并不认同丁薇的看法。在他看来,汪曼春是重庆分子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特高课的敌人,和汪曼春的朋友,就是一回事。敲门声响起,和丁薇的谈话因为明楼的到来而结束了。丁薇适时地和藤田芳政提出自己累了,离开了会议室。从明楼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轻轻地拉了一下明楼的手指。明诚送丁薇去明楼的办公室小憩。会议室里,藤田芳政直言问明楼:“明楼君,现在情况怎么样?”“很棘手,”明楼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相关线索。”“汪曼春除了是第三战区泄密事件的嫌疑人,她还掌握了很多皇军谍报系统的机密,这个人必须马上铲除。”藤田芳政说,“明楼君,我们一定要不惜代价,尽快抓捕汪曼春!”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计死活!”“是!”明楼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藤田芳政看出他的疑虑:“明楼君有什么顾虑?”“我担心汪曼春的越狱不是突发事件,而是一次有预谋的脱狱。”“你的意思是?”“我听说汪曼春越狱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我太太。藤田先生,我知道特高课的规矩,我太太和汪曼春的会面一定有录音,按照我太太的回忆,汪曼春当时情绪很激动,所以我想,也许查阅记录,能证实我的怀疑。”“明楼君怀疑什么?”“我怀疑有人认为汪曼春做了您的替罪羔羊,替她出头的最终目的是拖您下水。”明楼的这句话,和丁薇之前所言,竟是不谋而合。丁薇只认为帮汪曼春的人是特高课的敌人,特高课里有抗日分子的可能性不大,但他藤田芳政的敌人……倒是不无可能。“谁?”“我正在查。”明楼小心翼翼,“您要有思想准备,很可能是您身边的人。”藤田芳政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明楼君,你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第135章丁薇从小憩醒来的时候,发现明楼守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似乎刚刚睡去。看着面色憔悴、紧皱眉头的明楼,丁薇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碰他的脸庞。他瘦了,丁薇想,刚回上海的时候,他一副文人的模样,有些虚胖,仿佛真的是一个养尊处优的政府官员、富家公子。而现在,日日殚精竭虑、提心吊胆,他竟已消瘦如斯。丁薇这一碰,倒把明楼惊醒了,他温柔道:“阿薇,你醒了。”“几点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下午三点。你饿不饿?”“三点?”丁薇一愣,她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汪曼春抓住了?”看明楼神色,汪曼春似乎已经不足为虑。“我让孤狼给汪曼春递了消息,她想要绑架大姐,已经被王天风一枪击毙。”孤狼?丁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下才想起来,桂姨死了之后,明楼找人通过电话,以孤狼的名义向汪曼春定期提供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汪曼春和她的同伙,大多被王天风带人击毙,活口已经被特高课带走。你明天去找一趟梅机关。”丁薇问:“活口有什么问题?”“是日本宪兵。”王天风收队之后带人过来汇报情况,现在正和阿诚在隔壁。“黎叔说,中午家里没人。”明台应该在黎叔家里休养,不能出门。家里没人,意味着明台今天中午私自离开了一趟。丁薇本已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有没有人看见?”“我估计他应该是看见报纸回家了。王天风是最熟悉明台的人,如果他没有察觉,那我们应该能松口气。阿诚现在正在问他下午的情况,我们耐心点。”丁薇点了点头,心微微放下了一些。她从沙发上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被明楼一把扶住。“怎么了?”“脚麻了。”明楼将丁薇打横抱起,让她躺在沙发上,替她按着发麻的双腿:“都是要当妈的人了,怎么越发不小心了?阿诚和王天风在隔壁,你现在急也没有用。”“我得给周佛海打个电话。”明楼奇怪:“他应该已经知道汪曼春被击毙的消息了。”“日本人在第三战区失败后,我代他去见了先生一面。”丁薇口中,以“先生”称呼的,只有一人——戴雨农,戴笠。周佛海让丁薇代他去见戴笠,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从共、到国、再到姓汪,如今,这个三姓家奴,见局势不对,打算再变一次。“他知道你的身份了吗?”丁薇摇摇头:“他现在只是想给自己找一条后路,指望着能在两边都捞到好处。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只以一个中间人的身份牵牵线,传递一些消息。两边都会给我许以利益,我仅仅是为这些利益工作。”“切记,不要对周佛海暴露身份。还有,”明楼有些担心,“周佛海对明家可曾起疑?”“只要没有证据,周佛海就算再怀疑明家也不会做什么。现在他需要我做事,即使知道你和军统没有彻底断了,他也不会多问。他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我给明家留条后路也不为过吧!”明楼道:“话虽如此,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有句话是说……一孕傻三年对吧?放心,我会和你商量的。”待腿上的麻意解了,丁薇给周佛海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算算时间,估摸着阿诚和王天风也该结束长谈了。“阿诚说你昨夜吹了个把小时的冷风,回去喝点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