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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若是吃点食物,也能让身上暖和起来。车里还备了热水,喝下后也能暖暖身子。文玹本就不畏寒,只是口渴,接过阿莲倒的热水,待稍许吹凉了再喝。入口却觉得味道有点异样,她问咏夏:“水里加了什么吗?”“没有啊!”咏夏摇头,“出来匆忙,没来得及冲果粉或是糖膏,就是白水。”文玹皱了皱眉,又抿了一小口,说不上是什么味道,淡淡的异样却让她觉得与平时庄子里的井水味道不同。她放下水碗:“这瓶水先别喝了。倒另一瓶的水。”阿莲应了一声,替她再倒了一碗水。文玹正要去接水,栀子跳到了她腿上,撞到她拿着糕的手,那块黄糕麋便落在了地板上。咏夏见状“啊呀”一声:“糕都分完了啊!”“小娘子,我这块还没吃过,给你吧。”阿莲忙着倒水,还未来得及吃糕,只把她那块糕放在茶盘里。文玹摇头:“我不饿,你吃吧。一会儿到冶炼场直接用饭便是。”她接过阿莲递来的第二碗水,尝了尝仍觉味道有异,便放下没喝,但也没有太往心里去。马车又行了一段,车渐渐慢了下来,文玹诧异,问车夫:“为何突然慢下来?”就听车夫喃喃道:“头……晕……”又听前头轰隆一声巨响!她急忙拉开车帘,见两名护卫已经歪倒,车夫也是脸色发红,眼神迷离,摇头晃脑摇摇欲坠的样子。而前方柳都监的那辆车已经翻倒在了路边的沟里,巨响就是因此而发。她急忙钻出马车,接过车夫手中缰绳,一手拉着车夫衣领让他往后靠在辕座上,别摔下车。另一手收紧缰绳,将马车慢慢停下。车还未停稳,她跃下车,背靠车厢,环视周围。大路的一侧是片坡地,山坡上生着稀疏的林木,另一侧则是平地,远处亦是一片林子,有几个高低起伏的土包。山林静谧,鹅绒般的雪片在空中被风卷的横飞。耳边只有风声,还有被翻入沟里的马车拴着不能起身的马儿奋力挣扎发出的嘶鸣声,蹄子在冻得坚硬的土地上蹬踏的声音。看不到有人影或敌袭的迹象。她绕到车后,另两名护院也昏昏沉沉。她叫了两声“阿莲、咏夏”却不听她们回应。她原本以为阿莲与咏夏是靠在一起睡着了,见状心中雪亮,有人在食物饮水中下了药,她是车上唯一没吃糕点的,只喝了两小口水。柳都监的车会翻到沟里,也是因为车夫昏过去了。文玹不知什么人会来,对方又有多少人,但留给她的时间不会很多。而她只有一驾马车,带不走所有的人。她从地上抓起两把冰雪,用力拍在那两名护卫脸上,冰雪与疼痛刺激下,两人勉强睁开双眼。文玹继续拍打他们,冷声道:“我们被人下药了,你们两个能走吗?把肚子里东西吐出来,然后躲到路边的土包后去。”“吐?吐出来?”两人因药物反应迟钝,一脸茫然望着她。文玹做了个手指掏喉咙的手势,他们才醒悟过来,挣扎着下车,扣着喉咙设法让自己呕吐。文玹不再管他们,绕到车前,同样拍醒护卫与车夫,叫他们下车吐出胃中食物。她自己只喝了两小口水,没有吃其他东西,就是吐也不会吐出什么来,便迅速地将裙摆掖在腰间,跑向柳都监的那驾车。马车侧翻,她一跃跳下沟,打开车门,扯下棉车帘,就见车里的柳都监撞破了额头,昏迷不醒,另两名亲卫却在她拉开车帘时动了一动。她把亲卫拍醒,又抓了把雪,毫不留情地拍在柳都监淌满血的脸上!“嗯……啊……”柳淳颤抖着睁开双眼。文玹回头,对勉强撑扶起来的两名亲卫道:“扶柳大人去路边!”第169章最早被文玹拍醒的两名护卫,已经用同样方法弄醒了阿莲与咏夏。药物刚起效,寒冷刺激以及呕吐出残余药物能让他们暂时保持清醒,但仍头晕目眩,脚步虚浮,全身无力。众人正无所适从,听文玹用冷静的声音指挥,便一五一十照着她吩咐去做。他们互相搀扶着躲到路旁的土包后,蜷缩在一起,裹上棉车帘,文玹再往棉车帘上撒积雪。她用枯枝清扫雪地上纷乱的足迹,这么大的雪,只消半刻钟不到,雪地上也好,土包后也罢,就看不出丝毫痕迹了。她跳上完好的那辆马车,轻喝一声“驾”,挥鞭抽在马臀上,马儿嘶鸣一声,扬蹄奔跑起来。她只要把马车驾走,来袭者一定会认为他们驾车逃离,也就会跟着车辙印追踪过来,不会在原地搜寻。她没时间将车慢吞吞调头,只能向前赶。若是她有足够时间,就能将他们引开足够远的距离。混乱中她没看见栀子,她也没时间去找它或确认它在什么地方,她只能期望它会自己找到安全的所在躲起来,或是回家去。她拿了柳都监身边亲卫的刀,此时就横放在她脚下,但她握着缰绳的手已经被冰雪与寒风冻得赤红,麻木,僵硬,她不知自己还握不握得牢刀把。她一边催马,一边让自己思考,什么人会做这样的事,是针对她还是柳都监?要在两驾马车里的食物饮水中下药,定然是买通了庄子里的人,若是针对柳都监,无需如此大费周章地迂回。但若是针对她,那又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为了什么?雪越下越大,阴云密布的天空彷如一块铅灰色的无情铁板,沉沉压在头顶,周围暗的仿佛傍晚时分。车后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文玹回头去看,那是十数骑人马,他们有这么多马,还有这么多人……就为了抓她?!马车本就没有马跑得快,她又从未驾过车,骑马与驾车还是有些区别的,只靠平日看于伯如何驾车学到的一些手势与指令,她并不能将车驾驶得很快,很快被这群人追上。他们分出六骑跑到车前,左右各两骑与马车并行,并越靠越近。一声唿哨,两侧的骑者突然同时探身,伸臂向她抓来。就见银色的刀光闪了两下,两侧的骑者几乎同时惨呼,一人落马,一人手臂软软垂下,鲜血淋漓,马速很快放慢。“小心!她有刀!”“她没吃药!”“先逼她下来!”前头六骑,左右四骑,听说话声与马蹄声,车后至少还有四、五骑。前头的六骑马渐渐放慢马速,拉车的马也被逼得放慢奔跑速度,文玹重新拾起鞭子,咬了牙,狠狠抽了下去!马匹嘶吼一声,加快了奔跑,奈何前头一排马拦着,就算要跑快也没有地方跑,速度到底有限。文玹不再控制,狠狠连抽好几鞭,拉车的马吃痛,再也不管前头有什么,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