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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一下。”施正霖客气道:“有劳宋大人带路。”宋明禾多看了施正霖一眼,年纪轻轻的倒是够能沉得住气,被老爷子这么说过还能如此,蓁蓁的眼光不差。营帐内祖孙俩还在争,对苏锦绣而言,这不仅仅外祖父不给施正霖面子这么简单的事了,她坐下来挨到他身边,语气缓和下来:“外祖父,我这可不是护着,是您对人家有偏见,读书人怎么了,没有这些读书人,谁为那些百姓请公道,谁来想那些好计策治理水患旱灾,给百姓谋求福利,二哥在东皋任职,破了那么多的案子,靠的也是他的敏锐和才智,不是因为他功夫好。”宋老将军哼了声,你娘当初不也这么说。“施正霖解决邺池水患的事,您总知道吧,他救了这么多的邺池百姓,没见您夸他,却一见面就下了他脸面,他一个小辈是不会与您置气,可您一个长辈,总该给他点颜面,这回去漠北,若是没有他的帮助,我也不会这么顺利。”“还说你不护着他,我就说了几句,你看看你,和你娘一个样。”从小到大见就见她欺负人,没见她护过谁,他活了这么大岁数,那小子说一句他不放心,当他听不出里头的意思么,就是因为这层他才会说那番话,要是这点威吓都经不住,哪有资格做他的外孙女婿。“男人要顶天立地,要站得住脚,抵得住刀剑,那才行。”“关键时刻能抛下性命来保护的,这难道不是顶天立地?”祖孙俩相互瞪眼了一会儿,宋众庭哼了声:“我看那个叫南药的不错,曲蟮北家虽说是世家大族,却没有上都城里这么多规矩,他那做派也不错,不是什么鲁莽之人,有修养,又有些功夫底子,配的上你。”苏锦绣哭笑不得:“您一口一句配得上,也得看人家看不看得上啊,还在这儿乱点鸳鸯谱。”“他有什么看不上的,我们蓁蓁这么好的丫头。”宋众庭脖子一拧,宋家人如出一辙都是这脾气,可见不得别人说自家人不好,“别的不行,薛家那小公子,连个举人都没考。”就做个大夫,可不能让丫头跟着吃苦。“您刚刚还嫌弃读书人,这会儿又说连个举人都没考,您别乱说,薛公子与我就是朋友,将来还要麻烦人家帮忙,您可不许再像刚才那样了。”苏锦绣气鼓鼓瞪着他,阻止他再提施正霖,直接转移了话题,“您还没说这伤是怎么来的。”“出去巡逻,让人放了冷箭,没防住。”宋众庭说的轻描淡写,苏锦绣却能想得到情况有多凶险,塔坨人偷袭在即,这时候伤了外祖父,还伤在腿上,是不想让他上战场指挥,到底是谁下的手。苏锦绣想到了一个人:“是不是和王致有关。”“我已经把他关起来了。”宋众庭面色一冷,被极为信任的部下背叛,之后又发现他在背后搞小动作,原本还想留他一留当个饵,现在是不能忍了,“要是让这种人乱了军心,我宋众庭白活了这岁数。”“可这样一来短时间内也不能指挥了。”苏锦绣不由庆幸这一趟漠北来的及时,卸了驱兽族这条臂膀,有所准备后也不怕塔坨人来偷袭。“还有你两个舅舅和这么多将领在,上不了马我还是能指挥。”宋众庭见她两条细眉快蹙成一团了,笑着拍了拍她肩膀,“你一声不吭跑到这边来,还出关去了漠北,看你这样子至少得去了有十来日,你做什么去了。”坏了,苏锦绣心里一咯噔,抬起头对上外祖父的视线,苏锦绣心里这不好的预感加剧,糟糕,进套子里了。……苏锦绣从营帐里出来时,感觉自己像是掉了一层皮,被外祖父里外给抖了个干净,最后总算还守住了点,没把宝音和牧仁他们也给抖出去,否则这会儿他们就该在营地的大牢里了。苏锦绣抬起头,长长舒了一口气,觉得阳光甚好。转过身朝着隔壁的营帐走去,掀开帐幕,里面只有施正霖一个人。苏锦绣走到桌旁,看着一桌送来的吃食,抬头问他:“南药和薛公子呢?”“薛公子去了军医那里,我让南药出营,先把宝音她们安顿下来。”苏锦绣拿起盘子上的石榴,轻轻垫了下后又放下,微抿嘴,忖思半响后安抚他:“外祖父不是有意说那些的,你别介意,他并非不敬重文官,只是这么多年来练武久了,见谁都不容易。”“那你呢。”施正霖看着她,目光微灼,“你是否也如他所说那样想。”“当然不会。”低头时苏锦绣没注意到他的神色,专心剥石榴了,心里想着,他所做的,可是绝大部分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得到的事。“宋老将军尽忠职守,为大魏保了多少年太平,他是大魏的功臣,更是百姓的功臣,就连太子殿下都该敬他几分,素闻他性情耿直。”施正霖眼底有了笑意,“我自然不会介意。”第77章077营帐内安静了一会儿,苏锦绣剥着石榴,施正霖走过来,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苏锦绣不由心一提,以为他要说什么,剥着粒的动作都缓了下来,眉眼轻抬,像是要应对他接下来的话。施正霖不是没发现她的变化,拿起桌上的罐子给她倒了一杯水,语气平缓:“苏姑娘。”一颗石榴粒儿从苏锦绣的手间滚落下去,滚到了杯子边儿撞停,她手下用力过猛,掰开的瓣叶中随即滚下了好些石榴粒儿,就是轻轻的敲落声,让苏锦绣有些无措。他该不是又要提那些事,怎么没人进来。施正霖看了眼滚的四处都是的石榴粒儿,抬手捡起一颗放到小碟子内:“回去之后,宝音这里还需你来联系。”“嗯?”苏锦绣抬起头,神情恍然过来,“嗯,好。”“还有。”苏锦绣手一顿,施正霖将滚到桌子上的石榴粒儿都捡了起来,顺手的,将她放在桌上的那半个拿来剥:“眼下塔坨族应该已经知晓驱兽族内的事,那些紫株草被烧毁,短时间内无法种出,为了以防再出意外,他们肯定会加派人手过去巡查,这时找人混入,最合适不过。”见他似乎没想提之前发生的事,苏锦绣心中微松,同意了他的话:“嗯,拓英这个人办事十分小心谨慎,紫株草被烧毁,他肯定会想到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阻止哧兽上战场,大祭司和他都会加强对哧兽的看护,只要那些驯养的人不出现症状,他们发现不了。”满月即将来临,到那时候再发现早就迟了。“塔坨族的拓英,是什么样的人。”苏锦绣想了想,过去那些年里,她与塔坨人数次交手,没败过却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他们所住的地方地理位置极其优越,易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