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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守在外面的施正霖就听见一句生了,走到屋檐下等着,门一开,就听稳婆说了句恭喜,人从稳婆身边绕过去,进了屋。后头稳婆喊都喊不住,人就已经在塌边了,苏锦绣抬了下眼,没什么力气:“看过孩子了么。”“没有。”施正霖抬手轻轻抚了下她的脸颊,压了好两个时辰的担忧这时才浮上眼底,“屋里都没动静。”她一声不吭的,他那心就一直悬着。苏锦绣听出了他的意思,轻哼:“我有这么没用么,我娘生我弟的时候都没吭声。”要是疼起来就哭天抢地的,那她这会儿的力气怕是都给叫完了。施正霖看她精神不错,这才放心:“嗯。”“孩子呢。”苏锦绣第二遍提起来,一旁等着的稳婆赶忙把孩子抱到枕头边上,苏锦绣抬手掖了下包裹的小被子,露出了他整张脸,见他紧闭着眼脸颊rou嘟嘟的,轻摸了下他的眉宇,“你倒好,赶着出来,这会儿就知道睡啦。”李妈哭笑不得:“看小姐您说的,谁家孩子生下来不是这样。”她当时心里想着可是个女儿,苏锦绣微瘪嘴,抬起头,对施正霖道:“你儿子,抱抱。”握着她一只手的施正霖愣了下,脸上没什么显露,朝襁褓伸出手去。之后顿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本来困意十足的苏锦绣看到他那神情后,忍不住笑了,指了指头这边方向:“一只手托住,那边抱这里。”施正霖微绷着脸把孩子抱了起来,抱起来后神情才松了些,但姿势还有些僵硬,一旁李妈指点了下,让他手肘往下放一些这样小少爷可以靠的更舒服些,施正霖低下头去,襁褓中的小人儿微动了下脑袋,眯着眼,似乎睡的还挺香。苏锦绣这角度看,施正霖其实很紧张,可他就是这样不露山水的脾气,一旁李妈和稳婆还夸他抱的好,苏锦绣抿嘴笑着,施正霖抬起头,悸动的很。这画面十分温馨。忽然的,屋外响起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我曾外孙呢,哈哈哈哈,快抱来给我看看。”施正霖的手一顿,与苏锦绣对视,有什么预感而生。几乎是同时的,施正霖怀里的孩子哇一声,大哭了起来。这下施正霖有些对付不住了,李妈却没有从他手里接孩子,而是让他起来慢慢耸一耸手哄:“姑爷您别急,这样来。”施正霖照做了,抱到外面时已经安静下来,施正霖把孩子交给宋老将军,亲手将女儿养大的宋老将军抱孩子十分的娴熟,乐呵呵的瞅着:“好小子,这么沉。”宋老将军的声音很大,这一开口,怀里的孩子哼哼唧唧了两声,半张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黑溜溜的盯着。宋老将军朗笑:“性子倒是沉稳,不错。”抱了一会儿后将孩子交给李妈,宋老将军朝屋内看了眼,“昨晚没出什么乱子吧。”“没事。”施正霖送他往外走,“南药在查。”“他们也是反了天了,都敢追到这儿来,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宋老将军沉凝着脸,“既然是冲着那孩子来的,就把他送营里来,你这边蓁蓁才生了孩子,正是需要人照看的时候。”“我怀疑那些追他们的人早就在关北门了,这两个月里蓁蓁有带他出门过,被人认出来也说不定。”施正霖摇头,“如果他们把他当做是那个失踪的三王子来追拿,那肯定还会再来,留在这里和去军营都不妥。”“那就另外找个地方安顿,再设埋伏,先把人拿下再说。”将人送到门口,施正霖目送他上马,回主院后苏锦绣已经睡着了。饶是体力不错,熬了一夜也精疲力尽,施正霖留在屋内陪了她一会儿,去了隔壁的书房写信回上都城报喜。快中午时,苏锦绣被饿醒了。清竹往她后背添了个枕头,将喜鹊煮的粥端过来,苏锦绣闻着味儿更饿了,从她手里接过碗几口就喝完了,抬头问清竹:“就这些?”“给你煲着汤呢,我这就去端来。”清竹笑着从她手里接过碗,“小姐还想吃什么。”苏锦绣摇了摇头:“后院怎么样了?”“晏少爷住的屋子烧了半间,屋顶塌了得修补,现在暂且安顿在厢房里,姑爷说要另外找住处让他搬过去。”苏锦绣想了下:“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你照顾他的,他依赖你,你跟着一块儿过去。”“姑爷也这么说。”清竹端来了汤递给她,“我叫李妈把小少爷抱过来。”苏锦绣吃饱喝足,精神就好了许多,等下午施正霖回来,进屋时,苏锦绣躺在床上,孩子就在床边的摇篮里,叉开着四肢,睡姿霸道。“安排好了?”施正霖点点头,在床边坐下。“等建昌府那边的人调借过来,就快了。”现在已经是十月,关北门已经是深秋,往年十一月中就开始下雪,这个时段,以前是塔坨族进攻的好时机,如今也是他们打过去的好时机,“央族那些人究竟去做了什么,查到了吗?”施正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他们在挖山。”“后面的山。”苏锦绣看了无数遍后,对塔坨族的地形了如指掌,前面不可能,唯有环绕着的后方的山,那边有一段夹着低谷,相对而言山比较窄,对比其它的山,挖通更容易些。两个人对看了眼,想到了一处去,这是准备留退路了。施正霖见她眼光闪闪,嘴角微扬,摸了摸她的头发:“外祖父已经有决策了。”针对这件事,宋老将军已经和部下商量出了对策。苏锦绣脸一讪,她清楚知道,外祖父征战多年,所拥有的经验远远超过自己,当了解清楚塔坨族的形势后,外祖父和舅舅们很快就能有部署。但她就是心痒痒,很想参与进去。可现在她刚生下孩子,还在坐月子,别说是去营帐里一块儿讨论了,就是这门都出不去。于是,施正霖感受到了来自她的怨念。施正霖垂头,苏锦绣将视线撇到了一旁。“坐月子不能生闷气的。”施正霖轻捏了捏她的耳垂,“他们商量了什么,我回来就告诉你。”半响,床帏内传来闷闷的哼声:“这还差不多。”施正霖笑了,她对这些的酷爱,就如他当初看书时的不能自拔,她这般,倒是忍的辛苦:“南药去查偷袭的事了,看样子那边派了不少人过来。”苏锦绣转过头,对于这件事始终存着疑惑:“就算是如你所说,在外面看到了晏祟,要下杀手的话,抛点火油这也太儿戏了,屋子就这么大,府里也有人,很快就能发现动静把人救出来。”“也许就是为了引起恐慌。”施正霖和南药大致测量出了浇火油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