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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江水带着后面三个人往大厅走,隔壁房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杨母忽地有点害怕,扯了扯杨父的袖子,杨父一撇头,问:“怎么了?”“不会有小偷吧?”“怎么会……”杨父话没说完,四处看了看,才发觉四周的确安静的过分,这房子有三到四个房间,但好像每一个都没人,显得空荡荡的。唯独大厅边上这间,发出一点点细碎的响声。的确像是遭了贼的。“不会的。”江水安抚两位老人,“肯定是我嫂。”当时他就是这么肯定,这房子都活了多少年了,岁数那么大,墙体房梁都算不得好。家里又没有值钱的东西,贼哪里看得上。两位老人没出声,特别是杨母,眼神依旧警惕。他们老家的房子,就算是在旧村改造以前,也是充满人气的,哪像这房子,破旧不提,好像还了无生气。“我进去看看。”江水去敲万淑芬的房门。叩叩叩三声,房间里的动静蓦地消弭了。更静了,只剩下叩叩叩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敲在杨母的心上,一下一下地,敲得她心提了起来。终于,房门从里打开,万淑芬一边理头发,一边走出来。“嫂。”江水叫了一声。万淑芬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道:“怎么提前来了?也不说一声……”江水说:“没提前,和你说的就是今天。”“是吗……”万淑芬径直走过去翻了下挂在墙上的日历,“哦哦哦,我记错了。”接着,她匆匆招呼人坐下,又去别屋取招待客人的水果点心一类。江水去厨房烧开水。大厅里剩下杨家三人。自打进这屋以来,杨母就有点嫌弃这里。其实除了老旧些,这房子还算干净的。但她有了先入为主的不好的印象,自然很难再改过观来。到现在,她还站在那里,好像这里的椅子都是脏的。一时之间,大厅里没人讲话。隔壁那扇门半开着,老旧的木门,被风一阵吹,吱嘎噶地完全开了。房间里黑黢黢的,杨母心里打鼓,但又忍不住往那里面看,看着看着,竟然看出个人影来。她惊叫一声,所有人都看过去。自那房间走出个男人来,又矮又胖,面色不善。看也没看大厅内三人,径自往外走去。江水正好拎着三只热水瓶过来,对着那矮男人的背影道:“你谁?”矮男人默不作声,只顾自己走,江水追上去,抓住他手臂,又重复一遍:“我问你是谁。”“你老子!”愣神的功夫,矮男人挣脱了江水,向万淑芬那边走去。万淑芬正弓着腰翻箱子里的饼干,屁股忽然被人摸了一把,回头,矮男人色眯眯笑着:“sao娘们。”她正要说话,余光看见江水跟进来,变了脸色,掐了一下矮男人的胸:“不是叫你躲里面?出来干嘛!”矮男人听了极不高兴:“还嫌我见不得人?看你浪的。”万淑芬还没开口,后面江水道:“嘴巴放干净点。”矮男人嗤笑一声,回头说:“那也得看她干不干净了——都不知道被多少男的上过了。”话音一落,江水就去看万淑芬。她却仿佛没看见那目光似的,垂着眼,漠不关心的模样。江水忽然回忆起去北京前的时候,他来和万淑芬道别,也看见这么个男人从家里出来。当然,这个男人和上次那男人不是同一个男人了。“嫂,怎么回事?”万淑芬头也不抬,端着个果盘就要往外走,江水没让,矮男人也没让。她板着脸往回看,冷冰冰道:“松手。”矮男人捏得更紧:“爽完就走?你这逼够贱的。”这矮男人说话相当粗俗,还带着点口音,普通话也不标准,平翘舌音不分。这样听起来,更是不堪入耳。万淑芬脸立马臭了,猛一用力,就把矮男人的手甩开了,恶狠狠说:“滚!”“你他妈让老子滚?”又一把抓住,万淑芬怎么也甩不掉,江水两步上前,一热水瓶晃荡过去,开水洒出来,溅了那矮男人一手腕,烫得上面的黑汗毛全服帖了。万淑芬趁机走出去,他要去追,江水人高马大地一挡,路全堵死。矮男人只好囔囔道:“贱货!等着瞧!看我sao不死你!”本来计划吃了午饭再走,但这样的情形,再也待不下去。回去的路上很沉默,杨父小心翼翼看看杨母,杨母青着脸,迁怒似的瞪过去。回到家后,江水就被杨母差使出去买菜。家里都是自己人,她也顾不上克制什么,一肚子火气全蹦出来。“这什么人呐!杨国强,你瞧瞧!我们这是摊上什么人家了呀!”杨父默默看了一眼杨梅的表情,息事宁人地对杨母道:“行了,你少说两句。”杨母就像点了火的鞭炮,噼里啪啦炸个不停:“这种人家能嫁?你看看他那个大嫂,一把大年纪了还勾三搭四!整个一狐狸精!我们家清清白白的,杨梅嫁过去那简直就是……”杨梅打断她:“妈,我嫁过去又不会和他大嫂住。”“你还想和他那个大嫂住啊?!你今天也看见了,这么不干不净的……”“我没想和他大嫂住。”“对!你连想都不要想!”杨母一拍桌子,啪地一声,门锁也开了。江水买菜回来,就听见最后一句。他站在门口没动,杨梅立刻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菜,往厨房里去。杨父朝杨母使了使眼色,推着她的背去卧室里。厨房里,杨梅翻开袋子一看,说:“你还买了条鱼啊。”“我去处理下。”江水把那鱼袋子拎起,走去阳台上。杨梅跟着过去,他在水池旁驾轻就熟地清理鱼肚子,她就饶有趣味地看着。清风吹来,送过来一阵鱼腥臭。这个男人沉静地干着手上的活,仿佛那鱼腥臭根本不存在似的。然而他黝黑的肌肤,冒出青胡茬的下巴,套着油乎乎围裙的身躯,所有他不修边幅的模样,似乎都和这鱼腥臭万分合拍。杨梅目不转睛地看,竟觉得时光暂停。忽地,她走上前,从背后搂住江水的腰。江水顿了顿,也不敢拿手碰她:“别,我脏。”杨梅不说话,也没别的什么动作。江水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处理那条鱼,动作更小心些,省得溅到杨梅手上去。“你太辛苦了。”杨梅说。江水突然一愣,反应过来后没什么意味地笑了一下:“我现在就想着能安分地和你过日子,多赚点钱,好娶你回家。”除了开车带客,他还兼职别的活。大部分是体力活,他还年轻,有的是力气。扛水桶、送报纸、替人搬家……几乎把所